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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不得他的内心。即使是一手将他养大的文太后,也从来都摸不清这个孩子心里在想什么。因而,他的身边也从未再有过任何亲近之人。 但是这一刻,他竟忽然生出了亲近之感。 这感觉是如此陌生,陌生到让他心中竟微微地有些害怕。 床上的白软软,却在此时发出了极细微的呼噜声。 沈少堂忽然便笑了。 可真是个心大的。 不过也好,让他省去不少费口舌的麻烦。 沈少堂朝着白软软慢慢走过去,走到她的面前。她极安静地坐着睡着,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沈少堂微微俯身,拿起桌上的称杆,轻轻挑起她的盖头—— 红绢掀去。 珠坠垂下。 沈少堂看不清她的脸,忍不住微微弯下身来,看她的脸—— * 白得似雪。 沈少堂的第一眼。 香气扑鼻。 沈少堂的第二眼。 这两种视觉和味觉的结合,不知道怎么竟让人有种——上前舔她一口的冲动。 “咳咳咳。”沈少堂差点被自己的想法给呛死。 许是他的咳嗽声惊动了白软软,睡梦中的软软终于一下子惊醒过来。她蓦地抬头,蓦然张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 哎呀。 这一双水汪汪,如两粒水晶葡萄般地晶莹眸子,一瞬间与沈少堂距离不过三公分的地方对视,乌溜溜地差点要把他的人影都倒映在她的眸中! “你,你是谁?”白软软第一句。 “我,我在哪?”白软软第二句。 “我,你,我们在干什么?”白软软第三句。 沈少堂真想一个爆栗子敲在她的头上。 刚刚还胡乱生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结果他的小皇后一睁开眼睛,还是活脱脱就是秀场上拿豆腐砸了他一脸的那个蠢、瓜、蛋! 沈少堂失望,转身:“起来,把合卺酒喝了。” 软软眨眨眼睛,终于弄清楚了状况。 她到是很乖的:“好。” 转身就要往床下爬。 结果,她忘了——她爬龙床的时候爬得太心急,她的凤衣可是被雕在床头之上的一条小金龙的爪子给——钩、住、了! 软软一起身之下,只觉得后腰上一紧—— “不好……”软软惊呼。 “怎么了?”沈少堂转身。 “我的衣裳,好像……好像……”白软软想去摸摸屁股后面,又不敢伸手摸。 在堂堂皇帝陛下面前摸屁屁好像不是太体面吧…… “怎么这么麻烦。”沈少堂迭起眉头,将手中已拿起的酒杯放下,走到龙床旁边来。 他微微侧身,“别动,我来看看。” 白软软:“好像好像被什么……” 沈少堂突然朝着白软软倾身过来,几乎就擦着软软的面颊而过……软软还从来没有被男人这般贴近过,而沈少堂身上皂粉的清香和着桂酒的味道,混合成一种独特的,充满了男性狂野魅力的味道……这味道向着白软软扑鼻而来,而且将她整个笼罩。 白软软顿时觉得心里一慌! “哎,别……” 她突然挣扎一下。 沈少堂已贴近了她的凤衣长尾,伸手去拉:“别动——” 结果,他说晚了。 白软软身子一挣扎,只听到布料一声清脆的撕裂声—— 嘶—— 白软软只觉得后腰上一凉,沈少堂的手刚刚好就落在那处…… 更可怕的是,管事嬷嬷们在外头听到动静,居然正在这个时刻,冲了进来—— “怎么了?陛下出什么事了?!” 怎、么、了! 你们说说,怎、么、了! * :帝后大婚夜,后胖,撑碎凤衣。 ——史修 第4章 后来,关于白软软皇后的凤衣到底是怎么碎的,有了不同版本的流传—— 大齐稗上记录的是“后胖,撑碎凤衣”,听说那个史修因此被白软软皇后打了数个屁股板子;另一版本,可是宫里的嬷嬷们流传出来的—— 据说,是堂堂大齐皇帝沈少堂“少年气血,洞房花烛”,一那个不小心啊,就那个啥啊,你们知道的啊…… 嬷嬷们应该没有被打,于是宫里宫外,坊间民间,便都是这个版本了。 * 此时,这几个嬷嬷坐在东暖阁外的扶榻上,一边飞针走线地缝补着破碎的凤衣,一边探头朝着珠帘遮蔽之内的东暖阁龙床上望去—— 一边是一夜没睡的少帝沈少堂一脸烦闷地坐在龙床榻边,手指不停地敲着床榻的边缘;一边是只穿着白色里衣,身盖着大红锦被,手指紧紧将锦被边缘捏得很紧的新皇后白软软;几名嬷嬷忍不住捂着嘴儿偷笑,一边笑一边窃窃私语,笑得差点把自己手里的针线全都走歪。 沈少堂则忍受着不停地从珠帘之外传来的轻声窃语—— “咱家皇帝爷也太心急了些,竟把这大婚的凤衣礼服都撕碎了……” “哎呀,你是懂的,咱家皇帝爷去年才刚刚满二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岁……” “对哦对哦,听说咱皇帝爷打从成了年,就没怎么逛过后宫。” “真的么?皇帝爷这么久都没来过后宫?” 三位嬷嬷同时停针,一脸你恍然大悟的表情。 三位同时:“难、怪、哦——” 嬷嬷们差点同时爆笑出声。 沈少堂听到这里,简直太阳xue上的血管都要暴突出来了! 若不是碍着他还是堂堂大齐国少帝的份儿上,他早就拔腿下了龙床,奔出东暖阁,跑到三位嬷嬷面前,扳住她们的肩膀,发出狂野怒吼—— 谁血气方刚! 谁没逛过后宫! 谁把她凤衣撕碎! 谁XX是憋得啊! 沈少堂简直要摔桌——明明是她太丰满,是她的凤衣太大,是她“胖碎”的好不好! 沈少堂的手指,笃地一下狠狠地锤在桌子上,脸上七颜六色,五彩斑斓,乱八七糟! 白软软乖乖地坐在龙床上,被他这一下子吓了一大跳。偷眼悄悄瞧了他一下,看得出他的心里正狂野地奔腾着一只疯狂的野兽,为了自己不被无辜咬到,白软软决定还是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说了。 沈少堂历经了心理的重重折磨,终于按捺下心里的重重冲动。 他拔腿起身,撩起珠帘:“行了,别补了。” 几名管事嬷嬷惊了一下,都站起身来:“可是陛下,这是皇后娘娘大婚的凤褂朝服,等下去太后那边请安,众妃来向皇后娘娘行礼,娘娘都还是要穿的。” “换一件不就得了,你们不是也帮她备了许多素日常服。”沈少堂皱眉。 管事嬷嬷:“可是,陛下您着大礼朝服,娘娘穿素日常服,这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