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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了。 幸亏有强悍的民兵在,没人敢去粮仓抢粮、偷粮。 而没过几天,第二批粮种也寄回来了。还是四大麻袋,还是同样规格180斤的重量。 看到社里都出动民兵了,又看到东西入了公社粮仓,这让二队队员们心里都燃起了希望的火把。 事实上,这会儿,全国各地到处都在闹旱灾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到处都是人心惶惶的,生怕这旱灾过境,连这个水旱由人的地儿都不能幸免。 看到这一袋袋粮种入了公社的粮仓,不止是二队的人心安了,其它三队的人心也安定下来——咱们公社的牛书记还有李队长确实是个本事人。就算发生了灾害,人家指不定也能给大家伙儿带来条生路。 不过,虽然心下安定,农人却是数千年来,都是看天吃饭的。传出旱灾的消息后,大家心里都在怕,既怕旱灾会卷过来,又怕自家的存粮不够吃。 而最怕的,却是出现人祸。 建国前多战乱,人们靠老天爷赏饭吃也就算了,还得防着流民乱兵进屋抢粮抢钱。 现在建国才不过十年,大家对于以前的事都还记得清清楚楚,不敢相忘。于是,听到旱灾的消息后,人们就不太乐意出门了。 都呆在家里守着粮食。 各生产队也组织了青壮年人员,专门四处巡逻。只不知防的是谁? 二队的人对此颇有微辞,但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万一以后粮不够吃,可还有求着这三队的时候呢。 不过,就是在这样的紧张形势下,李懿君也没啥好害怕的。 她现在已经存上够吃一整年的粮食了。虽然后面还有两年的困难时期,但咱也不必一口吃成个大胖子啊! 相反,跟前段时期的小松鼠囤粮期不同,这段时间,她的重点已经放到了做好吃的上面。 人生在世,干嘛要过得那么苦巴巴的呢? 多做点儿好吃的,爹和奶奶也能享享口福。她呢,也不必像小时候那么苦哈哈地,吃顿红苕饭就像过年似的。 本地属于盆地地区,气候潮湿,自古以来就喜食辣椒、花椒祛湿。种植得也多。 现在土地虽然归属集体公有,但野地里,却依然到处长有前人植下的花椒树和辣椒丛。 李懿君没事就会去扯上一些,回家炒菜。 家里又不缺吃的了,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地儿。姜蒜糖等常用调料,她奶奶也舍得买了。 她先用波巴布树的果rou熬了些水出来,这种酸味十足的汁水,就算是她的醋了。 再在另外的陶罐里放水放糖,熬至糖溶解。把“果醋”放进去搅伴。然后把陶罐放到灶旁晾着备用。 取一颗莲花白,撕好洗净。再把胡萝卜切条,蒜和辣椒切好。 接着,把撕好的莲花白和胡萝卜放在一起,加盐,拌匀。之后,就让它腌着,它自己就会出水。体积也会慢慢变小,看上去像熟了一样,软软的。 这时候就要挤水了。挤干净后,放到泡菜坛子里,把之前晾着备用的汁倒进去,再加上辣椒、花椒、蒜。泡上一晚上,跳水泡菜就成了。 当然,胡萝卜要多泡两天。 这种跳水泡菜,味道跟老泡菜完全不一样。调料调得好,那可是一大美味。 接着,她又炒了个洋芋腊rou,还有个干烧鳝段。 她爹已经走了二十来天了。原本她还等着他回来,一家三口一起吃。可这些野黄鳝生命力再强,这两天也开始陆续有死亡的了。 不得已,她只好每天烧上一些了。 不过,今天饭菜做好后,她奶奶没回来,倒是有个意料之外的人,摸上门来了。 她亲娘谢巧云跑过来了。 谢巧云虽然不要红果儿了,但家里这两天还是揭不开锅了。 她饿得肚子发疼,想来想去,又想到了她丢掉的这个女儿。 红果儿现在应该在队长李向阳家里,吃好的喝好的吧?那可是生产队长家! 想到这个,她觉得自己更饿了。 鬼使神差地,就往他家去了。 这一路走下来,路上家家户户都传来饭菜香味儿,可把她馋坏了!可等到她快走到李向阳家时,空气中竟飘来了rou味和油香味儿! 哟,离正月还早着呢。现在就吃上好东西了? 心里越发觉着自己来对了。 她有点儿怵侯秋云,没敢直接过去敲门。先躲在门口听了听动静,确定她没在,这才敢敲门。 “红果儿,红果儿?我是你娘,开门呐!”一想到要看到自己闺女了,她满心欢喜,连喊门的语气都柔和得不得了。 可跟她的热情相比,前女儿红果儿的反应就冷淡多了。 李懿君没想到她会来,先是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了,自己该干嘛干嘛,完全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谢巧云喊了阵门,没人应,可又听到院子里面有人在边哼歌,边打水洗衣服。 她惊疑不定,这真是她闺女红果儿吗?那个怯生生,老爱躲在她身后,问她句话,半天放不出来一个P的红果儿? 她觉得心都凉了半截,以前咋没觉着这娃子生了副冷心肠嘞?这才送出去多久,就不认娘了? 闻着里面传来的rou味油香,她耐着性子,声音也更柔和了:“果儿啊,我的好果儿。娘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你怨娘不要你了,是不是?” 还是不理她。 没法子,谢巧云只能自己继续唱独角儿:“你以为娘想把你送过来啊?那不是因为咱们家没吃的了吗?你是怨错了人,也恨错了人呐!要怨,就怨他李向阳!都是他把咱家粮食偷了,娘没办法,才把你送过来的。” 这女人没法承认是自己的贪心害了全家人,竟把黑锅往别人身上甩。 她越说,还越情真意切,眼泪都掉下来了:“我的儿啊,我可怜的果儿啊,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rou啊!娘真的好舍不得你的……要不是想着,他拿了咱家的粮,怎么着也会有点愧疚心,给你口饭吃,娘说什么也不肯把你给别人呐!” 她哭啊哭,哭了好一阵。 哭得李懿君心里又怒又烦躁,衣服也不洗了,骂了句:“你脑子进水啦?脏水随便泼,你以为队里就没人讨论这件事儿吗?你以为人家就不会跟我讲,我亲娘是个什么货色吗?” 想起当初,这女人狠心肠地把她一个七岁的娃儿,随便丢给外人,还厚颜无耻地叫嚣:“这孩子我反正不要了,今儿就撂这里了!你要狠心,就让她饿死在你家院子里好了!” 她可真说得出口! 即使过去了很多年,谢巧云说这句话时的神态、动作,还有语气,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那么小的孩子,求着她别丢了自己,扯着她的衣角一直哭。她却扯开她的小手,恶狠狠地对她说:“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