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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击,小心拆解,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分厘不错。两人挨得极近,呼吸落在彼此耳边。楚朝秦一时不察与他对了视线,正看到秦晋微扬眉梢,顷刻眨出一泼风情。以前二人朝夕相处不觉怎样,忽然分开良久,倒真难以适应。楚朝秦蓦地回想起之前那一夜良宵,细枝末节全数历历在目,不由得脸上微赧,急忙想要低下头去。秦晋见状,乐不可支凑近他,悄声道:“你方才还未答我所问。”楚朝秦道:“什么?”他平出一拳,秦晋轻巧避过,笑道:“想不想我?”楚朝秦一顿,力气仿佛被抽离七分,刚巧打在秦晋肩头。秦晋也不觉疼,反手覆住他的手背,垂头下去,轻轻一吻,又问道:“到底想是不想?”楚朝秦闹了个大红脸,手脚全部乱了套,妇人在旁看得真切,气得七窍生烟,喝道:“打架便打架,调甚么情!”秦晋笑得纯良,忽然扭身搂了楚朝秦,冲她道:“你不是好奇,我们两只高鼻子,亲嘴时会不会碰到么?”他歪头过去,对楚朝秦道:“大脑袋,不如咱们做给她开开眼。”楚朝秦未及听出他话中意思,唇上便是一暖,随即那条久违的舌尖突破重围,轻车熟路般探了进来。他心口震荡,下意识也环住了秦晋的腰。妇人:“……”秦晋得到回应,吻得愈加投入,谁知楚朝秦却是反客为主,将他压下箍进怀中。秦晋略为懵怔,猜道:“这是想了?”楚朝秦不吭不喘,就这般抱了一会才放开他,道:“嗯。”妇人措手不及,被当面糊了一嘴狗粮。她气不过,转身嘤嘤嘤奔向洞口。秦晋看见,忙回头唤道:“好嫩师父,哪里去?”妇人边跑边恨道:“你俩天长地久,老娘不打搅可好!”秦晋挣开楚朝秦怀抱,一溜烟跑去她跟前。妇人受到打击,一掌推开石门,却不料石门外传来打斗声响,一根箭竹斜斜射来,正巧插于二人脚下软泥之上。妇人一愣,忙探头出去,喝道:“是谁闯入?!”谁知外头碧竹横七竖八窜了满眼,秦晋见状忙强行将其拽了回来。由于这长生谷内外常年有山雾笼罩,一贯隐蔽,所以能寻来之人定是不凡,这箭竹乃是她夫妇二人设下的御敌之阵,一旦踩破便会漫天射出。她听得此声穿梭不止,钉在石上铛铛作响,惊道:“怎么回事?”秦晋亦是惊诧道:“怎么来得如此快?”妇人立即明白过来,忍不住劈手扇他脖子,怒道:“你老师父在哪里?你不帮他在下头守着,又上来动什么幺蛾子?!”她扭脸看了眼一头雾水的楚朝秦,更加生气:“这个节骨眼了……还得空与他腻歪上了?”“还不全怪你。”秦晋深感无辜,振振有词道:“你若不打他,我便不进来,我若不进来,怎会要亲他?”妇人:“……”情况非常,秦晋不敢再开玩笑,忙解释道:“我们出谷时已发觉有异,赶忙退了回来,我俩将阵法机关开启完毕,老师父方命我上来将你们留在洞内,不得轻举妄动。”妇人怒不可遏,不再理他,翻身出了洞外。秦晋无法也要出去,忽见楚朝秦在后警觉得很,上前问道:“是不是楚陆恩?”秦晋将他一拦,后来想想,仍是叹了口气:“随我来罢。”楚朝秦许久没有出过山洞,抬眼瞧见门外怪石与翠竹,一恍惚间又重回当日,秦晋拉他进谷之时。不过此刻也不容许他胡思乱想,喊杀声几乎贴合鼓膜传来。楚朝秦随了秦晋与妇人,几步奔至崖梢,发现果然有些人马被困崖下,遥遥望去竟有百十人众。他尚不及细看是谁,便听秦晋道:“山外怕是还有人等,不知怎的探究到这里来,忌惮谷内机关不敢深入,这些只是先头行者,探路来的。”妇人沉面不语,底下机关说不上巧夺天工,却也是花费过一番心思,单凭这些蝼蚁之辈一时半刻想要攻上并非易事。但她心系老头子,执拗下去看看,秦晋瞧出她的心思,安抚道:“以老师父之能,轻易不会与他们打照面,所以你们还是先回洞内,待这阵风声平息,他自会绕上来相会。”妇人自然相信自家男人本事,然而看到脚底一派天震地骇的情形,又实在放心不下,一时将手揣入怀中,随口道:“老娘练得许久的‘千爪芍药’还未试过,刚好收一收这帮龟孙煞气,你待我下去撒了便上来!”秦晋又给她重拽出来,道:“甚六脚芙蓉七爪芍药的,这么大年纪连名字也不会取,你不放心我便下去走这一遭,可好?”妇人语塞,秦晋再道:“方才我与老师父空室清野,把所有退路全已拆光。谷内如今满布陷阱,保证蹊路断绝、走伏无地,只留下身后石门堪称无虞,所以你这般莽撞下去倒怕生事……小魔头过来!”楚朝秦一直待命在旁,听见他喊便听话走近,秦晋道:“你们二人安生待在洞里,锁紧石门,等我与老师父回来。”楚朝秦道:“我也去。”秦晋皱眉:“添什么乱?”“你这种种坚壁不必当时清凉山上设防强过许多,仅能防得住一时,终非长久之计。下头这些死士身着红襟灰衫,料来应是我教旁支,”楚朝秦道:“你让我下去看看,若是我教主余威仍在……”秦晋沉了面孔,道:“甚旁支余威,你那教里哪还有活人,乖乖进去!”楚朝秦不依不饶,道:“我教尚有八干八支,只是长年吝于往来,定是楚陆恩以那图谱为饵,将这些旁系集整起来……既然他目的在我,你亦别想跑掉,那便不能无端再殃及了两位师公。”妇人一听,点头道:“这话倒是在理。”秦晋:“……”秦晋实在不愿他去涉险,正左右为难之际忽听得楚朝秦“嗯”了一句,一眼不见他竟擅自扯了山上藤条,作势要往下跳。秦晋无法,忙飞身过去揽了他的腰,再伸手挽住藤条,脚尖往那石壁上一踏,轻飘飘便落了下去。岩下即是泥潭,泽面上搭放数根圆木,根根挑的仅有手腕粗细,再以厚厚草皮覆盖,不细察觉当真看不出来。楚朝秦这才知道当日秦晋死乞白赖指挥着自己背他三十里整,实则为避开此阵,否则以二人站立上去,难免要陷入泥淖。更别提如今百十人来踏,简直如履薄冰。秦晋施展轻功,携了他蹿上二十尺外的一棵杉树之上,楚朝秦拳功脚力见长,然畏高之症无解,此刻紧紧攥了枝干不敢睁眼。秦晋将他扶好,道:“你刚发现了谁?我替你看。”楚朝秦忍着不适,抬眼朝下望了一望,瞧见来人半数已然误入污泥,泥浆翻滚下去,再浮出斑斑鲜红,想来潭底定是埋有钢矬铁勾,一旦沉底绝无生还可能。他打出个寒颤,咬牙道:“好狠辣的招数。”秦晋一哂,随他往地下望去,这些人果然服饰齐整,为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