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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知道了?”她本来想显摆没想到被燕绥抢先了一步,不觉撇撇嘴,不怎么甘心地道:“我小时候就知道了,这种草蜀地最多的,不过蜀地附近几个城池也有,我随我爹外放的时候见过。” 燕绥笑道:“那真是失敬失敬了。” 他垂眸片刻,面上隐隐有些困惑:“我小时候...似乎用过这种草药。” 两人闲话几句就准备上山,没想到不远处的山道缓缓驶下来一座做工精致的车架,一看就是女子所乘,两人也没多想,谁想到那马蹄子突然一拐,马车手里的马鞭一扬,直直地向着两人撞了过来。 燕绥反手把沈蓉护住,即便如此她还是退了几步,一脚踩进一处浅浅水洼,鞋尖和裙摆都湿了,脚也差点歪了,她抬头正要呵斥,就见马车帘子被一只素白纤手撩起,露出一张苍白过分的脸庞来,看着便知不是个康健的。 沈蓉看见她的脸就忍不住地翻了个白眼,最近她是不是水逆啊,怎么烦人的一波接着一波过来,送个饭都能偶遇奇葩。 马车中的女子目光落在沈蓉脸上,掩不住的憎恶,皱眉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沈姑娘啊,可真是巧了,在此地竟能遇见沈姑娘,我在这里向沈姑娘赔礼了。”她说完在车里福了福身,又问道:“沈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沈蓉见她的马车把上山的小道堵的严严实实,没接她的话茬:“劳烦若愚姑娘把马车挪开,让条道出来。” 若愚故作惊讶:“山道这么远,沈姑娘为何不坐马车去?”她说完又佯做反应过来,掩了掩嘴:“是我失言了,沈姑娘现在,应当是坐不得马车的。” 这位若愚姑娘父母早亡,一直养在施家过活,从小就对施既明就很有些个心思,所以瞧沈蓉自然不顺眼,尤其是沈家一家都离了京,施既明还对沈蓉念念不忘,她心里更是难受。 燕绥脸藏在斗笠里,听这女子说话刁钻,不觉厌烦地皱了皱眉,但小姑娘斗嘴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插嘴。 沈蓉撇撇嘴,才不想给这等人脸面:“我们家没有马车,我自然坐不了,也比坐了别人家的马车吆五喝□□处冲撞的强。” 若愚将秀眉一扬,声音变尖:“你...” 沈蓉把背上背着的竹筐提了提,语气爽利,话却很尖锐:“我劝你赶紧把驱车挪地,山道都被你堵住了,回头传出个霸道的名声,小心又吃施家人的挂落。” 若愚知道施既明就在山上督促官道修建,所以才故意堵住沈蓉去路,怎么着也不能让她这时候上去给两人见面的机会,故意把车夫瞧了眼,车夫会意,跳下马车哎呀一声:“车轮好像不能转了,劳烦两位等等,让我瞧瞧出了什么毛病。” 若愚半轻不重地斥了那车夫一句,冲着沈蓉笑了笑:“正巧就赶上这麻烦了,麻烦你们等一会我们才能把马车挪开。”她又禁不住挑衅了句:“听说沈姑娘最近开了间饭馆,等我抽出空来可以去你们家馆子尝尝。” 她原是想诱着沈蓉跟自己吵嘴,最好能动起手来,一来能拖延一阵,二来之后能在施既明跟前卖个惨,没想到沈蓉笑了下,下巴微微一扬:“施家给你那几两月钱你还是省着点用吧,就怕你出不起。”她说完看了眼燕绥:“大锤走,咱们绕道。” 若愚没想到最后受气的是自己,一张俏脸煞白,大白天的跟鬼也差不多了,她尖声道:“你浑说什么!” 沈蓉不想理她,此时已经有好几个准备上山修官道的被堵在此地了,烨王的两个部下也赫然在此中,两人见两个姑娘斗嘴也没啥兴致参合,正准备绕道,就听那个一直戴着半身斗笠的男人应了声:“走吧。” 两个部下阿李和德业身子一震,面色不禁变了变,差点没叫出声来,抬眼望向那斗笠男子,越看越觉得身形跟自家王爷一样,两人对视一眼,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忙装出一副泼皮无赖的样子看着若愚:“哎呦呵,爷原是想来修官道的,没想到竟在这荒山野岭见到个俊俏小娘子,不知道小娘子姓甚名谁,家在何方啊?” 说完还要把手探进马车里去摸若愚的下巴,她偷摸过来找施既明的,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身边也没带个护卫,被这么一闹便吓得花枝乱颤,尖叫了声慌忙缩进马车里,颤声道:“放肆!哪里来的登徒子,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又催着车夫:“快,快走!” 她这时候马车倒是也不坏了,车夫顺顺当当地驾车疾驰而去,等马车狂奔出一里地,她才对方才的丢人事反应过来,恨恨地咬紧了银牙,得想个法子让沈蓉彻底跟表哥再无瓜葛才是! 沈蓉看了把若愚赶走的两人一眼,觉着这两人不似善茬,也没多说话,戴上斗笠就和燕绥往山上走了。 两人这番作为不仅是为了解围,主要是为了引起那斗笠男人的注意,没想到那男人只是往他们脸上看了几眼,目光稍顿就跟着沈蓉走了。 两个部下一脸懵逼,若真是王爷,怎么可能认不出他们,难道是他们思王爷心切,所以把声音给听错了?他们二人还是不死心,一路跟在沈蓉和燕绥身后暗中观察,反正上山来往的人不少,也不怕他们起疑,就见那个疑似自家王爷的男人一手拎着食盒一手拎着水,低声对身边的少女道:“阿笑,我渴了。” 沈蓉郁闷道:“你手上不是拿着水吗?渴了就喝啊。” 燕绥晃了晃胳膊,语调带了隐隐笑意:“我两只手不方便呐,你喂我喝好不好?”他最后一句说的委屈巴巴,甚至还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沈蓉随手摘了个野果递给他:“嘴闲了就用这个堵嘴。” 燕绥:“...” 沈蓉道:“还要我喂你喝水,你是三岁的小娃娃还是怎地?” 他笑吟吟地把玩着野果:“我只是觉着,阿笑喂过的水,总是格外香甜。” 两个部下彻底在风中凌乱了,这这这...虽然这人声音和身形都和他们家王爷相似,但这画风也忒清奇了点!他们家王爷怎么可能会变着法地撒娇,还是向一个小姑娘撒娇,就是老王爷都没有这份待遇啊! 沈蓉道:“原来没我喂饭喂水你不也长到这么大了吗?这么大个人了,瞎矫情什么劲儿啊!” 他面不改色:“所以原来二十多年的饭都算是白吃了。” 沈蓉:“...” 她见他为了喝口水这么坚信,只得勉为其难地喂了他一口。 跟在他们身后的两人听见两人的对话,险些给雷出个好歹来,过了半晌才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来,德业实在是受不了一个男人用他们家王爷的声音撒娇打滚卖萌,装作站立不稳地样子就想把他脑袋上的斗笠撞掉。 不过燕绥颇为警觉,一侧身立刻避开,沈蓉也觉着这两人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