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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积微笑对陆判官摇了摇头,道:“姑娘体弱,该好好养养才是。” 梨花糕哼了一声,道:“这我也能看出来。” 蒹葭眉眼弯弯,起身对范积微行了一礼,道:“多谢范公子。” “不必。” “诸位可信我不是连苍苍了?” 陆判官笑道:“自然,从今往后,我等绝不再找清风楼的麻烦。不过,连姑娘须知,一步错,便是步步错,最好的法子便是莫要行错一步。” 蒹葭点了点头,脸上是温婉的笑意,道:“陆判官说的是,对了,清风楼的面首已被我遣尽,而这少年是我随手救下的,诸位若是不信,大可去街上问一问。” 陆判官笑道:“连姑娘不必多言,” “那蒹葭就先行一步了。” 说完,蒹葭便领着梨花糕和慕垂歌离开了陆府。 蒹葭走远后,陆判官脸上的笑意瞬时凝结,他转身坐下,看向范积微,道:“她可是连苍苍?” 范积微摇了摇头,道:“她不是连苍苍,从她的脉象来看,她活不过十个月。” 蒋峨嵋疑惑地道:“这是怎么回事?可会有假?” 范积微摇了摇头,眉间闪过痛苦之色,道:“从脉象来看,她生来体弱,注定活不了多久,而如今,更是油尽灯枯。” 许双刀道:“看来,她果真不是连苍苍,何况,连苍苍已是万箭穿心,这连蒹葭瞧着半点功夫都不会……” 蒋峨嵋狠声道:“你莫不是看她楚楚可怜便心软了?” 许双刀正要答话,陆判官却按住了许双刀的手,道:“既然她活不了多久了,不如让清风楼自生自灭,省得落下一个逼人去死的名声。” 范积微闻言心头一窒,却只是垂下了眼,没再看这群所谓的武林正道。 回到清风楼后,蒹葭在院子里的梅花树下坐了许久。 久别重逢,再见到范积微时,她竟连那一点微末的恨意都已消失无踪。 梨花糕道:“楼主用这一招,真是漂亮!您今日可没瞧见那些武林人士的嘴脸,属下瞧着,真是再痛快不过。” 蒹葭莞尔一笑,道:“若是我告诉你,我是真想做好事呢?” 梨花糕一愣,看向蒹葭,她的身影,在漫天的花里显得有几分孤寂,心头不知为何涌起一股心疼,前楼主生前一直背负着骂名,而楼主的心里,怕也是苦得很,她喃喃道:“楼主……” 蒹葭转头,轻轻拍了拍梨花糕的肩,道:“瞧瞧,你怎这般容易便被我骗了?以后若是碰上那些口蜜腹剑的男子,又该如何?” “楼主是楼主,纵是您骗了属下,梨花糕亦甘之如饴。何况,”梨花糕一脸坚定,“属下的命是前楼主救的,若没有清风楼,梨花糕早是白骨一堆了。梨花糕生是清风楼的人,死是清风楼的鬼。” 蒹葭看向梨花糕的眼,只见她的眼中,似将暮未暮时的天色,在幽暗中却有落日的暖意,蒹葭不由地笑了笑,道:“梨花糕,活着不易,还是莫说那些死与不死的话。” “是。” 蒹葭又站了一会儿,方道:“那少年倒是倔强得很,你把他安置在哪里了?” “回楼主,安置在后院里了,楼主可要去看看他?” “不了……对了,你去查查这长命锁的来历。” “是。” 梨花糕慢慢走远,蒹葭也缓缓转身,飞身上树,躺在树上,淡淡的梅花香气充盈在鼻间,蒹葭缓缓地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漏掉了,补上。 “大隐住朝市,小隐入丘樊。”出自白居易的。 本来想码三千字,然后,码字码得停不下来。 开学了,今天晚上见基友\(^o^)/~ 下一章,可能要过两天才来更新。 ☆、蒹葭苍苍(三) 那人站在梅花树下,梅花疏影里,有人肩头落满梅花,他转过头,递给她一张请柬,脸上是清润的笑,一如初见时,他窘迫地向她借银子,却依旧笑容清润。 “我和她要成亲了。” 他难得的欣喜让连苍苍脚步一顿,连苍苍脸上的笑也微微僵住,她随即颤抖着手接过了那张请柬。 那刺目的红,红得她恨不能撕了它。 连苍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展开了请柬,一个名字慢慢落到了她眼里。 范积微。 她从未曾如此恨过这个名字。 她不必看完便知晓,另一个名字会是谁,他心心念念之人,从遇见蔺晚屏后,便再不是不是她连苍苍。 连苍苍缓缓道:“阿微,你果真要娶她?你可知,她是我的……” 范积微却打断了连苍苍,道:“苍苍,我同晚屏说过,晚屏她善解人意,愿与你同起同坐。” “好一个善解人意!若是我不愿呢?” 范积微有几分为难地道:“苍苍……我同她自幼便有婚约,连家对范家多有照拂,我不能……” “自幼便有婚约?同你自幼便有婚约的人,是连家的小女儿,不是蔺晚屏!她姓蔺,不姓连!她和连家哪里有半点关系?” “但连家的后人都没了,只有蔺夫人算是与连家有些关系……” 连苍苍后退一步,摇着头,道:“蔺夫人……真是可笑……” “苍苍……” 连苍苍失落又倔强地道:“我喜欢你,只想独占你,这是错吗?”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将她从无尽的深渊中拉出。 “楼主……” 蒹葭猛地睁开眼,却皱了皱眉,不过是那日见了范积微一面,她怎会梦见范积微? 蒹葭冷笑一声,起身,道:“何事?” 梨花糕关上门,徐徐向蒹葭走来,道:“属下查到了那长命锁……” 梨花糕顿了顿,又接着道:“果然如您所言,那长命锁中藏着蹊跷之处。” “有何蹊跷之处?” 梨花糕道:“属下去寻了李铁匠,据李铁匠所说,这长命锁虽瞧着是一枚再普通不过的鎏金长命锁,却是内有乾坤。” 李铁匠虽叫李铁匠,却并不打铁,而是一个实打实的商人。 他这铁匠的名声也是因着早年曾当街打铁,后来有了声名,腰间的口袋也时常有人往里扔银子,李铁匠这才不再打铁,而是专心钻研铸剑之道。 再后来,铁匠娶了如花似玉的妻子,又同妻子有了孩子,为了常常给孩子买冰糖葫芦吃,这才把铸剑当作营生。 江湖上若是论起刀剑来,铸刀世家卢家铸的刀与李铁匠铸的剑,可称得上是一等一的好。 卢家的刀,若是到善刀的英雄手中,便是一把趁手的兵器,能在危急之时,救英雄一命;若是落到常人手中,便是一堆破铜烂铁,没有尝过足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