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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珉正因为仍把你当朋友,才无法应对。”秦可可丢掉瓜子壳,嫌恶地拍手上的灰:“那小子心思单纯,转过劲儿来就好了。”“也许吧,”许延掉开头,轻声说:“呵,只是替他累,摊上我这样的朋友,你们都挺累吧?”“有空想别人,怎么不想想你自己?”秦可可懒散地抛一抛书包,慢腾腾走在旁边:“说说吧,那个跟你约好当和尚的家伙,是个什么人?你们真打算这样下去?”“男人,”许延看她一眼,笑道:“有什么可想?从五岁开始就念念不忘,你觉得,我会考虑这些事吗?”“五岁到现在?”秦可可诧异地又翻个白眼:“够可以的啊你们,我还真好奇,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你们常见面吗?”“不常,他现在不在这儿。”许延踢着路边的易拉罐,淡淡地说:“你要想知道,明年他来了,我介绍你们认识吧。”说完又问:“你现在心情好些了?”“少管我的事儿!”秦可可一拐脚截了他的易拉罐,哐啷啷快步踢起来,踢了一会儿又停下来笑:“说起来,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跟丁珉闹出那件事,我恐怕至今还对张晓风无法释怀。”“哈,”许延失笑,开心地看着她:“早知如此,那时直接扑倒丁珉狂啃一通多省事,还让我们担心这么久。”“哈哈,这世上哪有早知,现在看清楚也不晚。”秦可可跟着笑,突然转头问许延:“你想知道,我跟他是为什么闹僵的吗?”许延顿了顿:“没兴趣,”看她一眼,促狭地笑:“怪不得孔圣人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刚挥剑斩情丝就立刻倒坏水,太可怕了。”说罢马上远远跑开。“许延!”秦可可气得大叫:“你要死了!你给我站住!”“这时候还站住,那我真要死了。”许延回一句,笑着跑得更快,迎头撞上燃烧的晚霞,热汗淋漓而下,心情越发好了,掉头倒退着笑问:“诶,可可,晚上有事吗?开支酒庆祝你正式失恋怎么样?”“失恋个屁!”秦可可气喘吁吁追上来:“倒霉摊上你这拖油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甩得掉,到时再庆祝差不多。”“哈哈,”许延大笑:“对不起,对不起,我竟然忘了秦jiejie是我的女朋友。”“太不像话了,”秦可可累得没劲儿翻白眼,摘下书包扔过去:“好好学着孝敬我,以后下课自觉背上,否则休怪我不客气。”“小的遵命,”许延笑着将书包甩上肩膀,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听jiejie的话跟党走,我一定时刻铭记在心。”“放心,你忘了还有我提醒你。”秦可可笑得一脸灿烂,忍不住好奇地问:“你跟他在一起,也这么油嘴滑舌吗?”许延一愣,轻笑起来:“不是,他才油嘴滑舌,我其实很老实,都是让他带坏的。”“算了吧你!谁信呐,”秦可可咂着嘴说:“渴死了,我们去买支啤酒,边走边喝吧。”“好,早该去了。”许延牵起她的手,快速穿越马路,这样的好天气,不喝一杯,怎么对得起自己。两人当晚照着老习惯,传递着酒瓶子边侃边逛,直到天色擦黑才回到家。许延没想到,难得的好心情,一进家门就结束了。尹心玥竟然早早就等在他房里,看着书桌上摊开的信笺和笔记,许延随手放下书包,皱皱眉问:“妈,您回来了。”“嗯,”尹心玥脸上没了平时的笑意,语气严肃:“延延,你坐下,mama问你点事儿。”许延拉张椅子坐在她面前,脑子里飞速筛选封毅的信件和自己的笔记,都一无所获,心中稍安,凝神问道:“妈,您想问什么?”“延延,跟我说实话,”尹心玥想了想才开口,换了脸色,温和地说:“你是不是谈恋爱了?”“谈恋爱?”许延心里一跳,抬起头问:“跟谁?”尹心玥审视着他,叹口气:“你们班主任上礼拜打电话来,说你跟班上一个女同学关系相当密切,我还为你说话,直到今天,”说着递过来一封信:“收到这个,你看看吧。”许延捏捏那硬邦邦的信封,随手一倒,两张相片随即飘落下来,不用细看,上面正是他跟秦可可喝酒散步,有一张还牵着手,是过马路时抓拍的,脸部有点模糊,却也不影响别人一眼认出来。他撇嘴笑笑,对齐两张照片,轻轻放上桌面,看着尹心玥说:“确实是我,但这女孩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不是恋爱关系。”“不是就好,”尹心玥松了口气:“延延,你才高一,我不希望你因为早恋影响学习。”“呵,我的成绩不是一直没掉过吗?”许延轻笑,垂下眼帘:“那我先去冲凉了。”“等等,”尹心玥拿起桌子上的照片,细看了一会儿,接着说:“今后不要跟这女孩来往了,即使不是早恋,也别扯得太近说不清。”“说不清?”许延狐疑地抬起头:“有什么说不清?”“当街跟男生拉拉扯扯,既无修养又不懂礼仪,这种女孩,”尹心玥将照片丢上桌子,不屑地说:“你和她做朋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延延,这道理你总该懂吧?”“mama,有涵养重礼仪的斯文败类到处都是,例如给您寄这封信的人。”许延一阵不快,争辩道:“可可率真善良、心无城府才不拘小节,您不该冤枉她。”“说得好,不拘小节!”尹心玥冷下声气,音量提高:“老师的电话,不三不四的匿名信,就是这种不拘小节惹的祸。而且,朋友算什么?不过是人生某一阶段的同路人,没有裨益就该趁早分道扬镳。文革时期,多少人蹲牢送命,都是朋友检举揭发的,因为他们足够了解你,随时能给你致命一击。”“我没经历过文革的惨烈,没亲眼见识过那个人格沦丧分裂的荒谬十年。”许延微蹙着眉:“我知道您爱护我,或许您是对的,或许我到了您的年纪,想法会变得跟您一样,”他静静看着尹心玥:“但现在我还年轻,年轻得不想被经验说服,更不愿违心答应您放弃朋友。mama,对不起。”尹心玥听他说完,静默了一会儿,叹口气:“可能是我小题大做了,你不小了,我应该相信你的眼光。”她摸摸许延的头站起来:“择友即使是你的自由,但还是希望你能把mama的话放在心里。”“嗯。”许延笑一笑,点点头,看着合拢的房门,疲惫地阖上眼睛。跟女生早恋尚且如临大敌,若尹心玥得知他早恋的对象是个男的,将会面对怎样的光景?这样一想,不由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