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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小心的。我向村民打听过,程秋水一家三口,很少与人往来,并且他们是十年前搬进来的。程秋水是一个长得极美艳的女子,言行举止都不是一般山民可比。” 十年前,那已经是前朝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刚起动乱,的确有不少人避居世外。只是避到这四明山还真是令人意外,四明山离京城太近,而京畿又是兵家必争之地,很可能被波及,所以避世之人通常都不会选择这里。刘煜猜测,他们要避的并非战乱,而是人祸。因为没人会认为他们会躲在这里,这里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吴尚清选这处给杜秋娘安身,这也说明他惧怕被柳青青发现的同时,也的确有心跟杜秋娘过下去,而这个致使他杀了杜秋娘的缘由便非常不简单。” 那么,问题便落回关键点:程秋水是谁? 宋轶从怀里掏出一幅画,抖开给众人看。众人差点忘记了呼吸,尽皆露出一个惊艳的表情,果然是个美人。刘煜却像突然受到什么冲击,脸色煞白。 “这是我照着村民的描述画的,幸好她生的好看,见过她一面的几乎都不会忘记。此人应该跟吴府有关联,豫王可认得她?”宋轶虚心求教。 这个人,他当然认得。心中最不想的那种猜测竟然在慢慢被验证,刘煜心冷如冰,“你说程秋水一家三口?还有谁?” “她丈夫和儿子。” 刘煜的手轻轻拳起,努力压制情绪,“他们都死了?” 宋轶摇头,“那丈夫被占地之人打成重伤,据说不多久便没了,至于母子俩可能死了可能逃了。” 刘煜点点头,没再说话。他只看了赵重阳一眼,赵重阳便明白过来,问宋轶讨了画像,派人迅速寻找。自然,这也是要核对一下宋轶的话的可信度。 如今的当务之急自然是找到这个所谓的“程秋水”,只要找到他,心中的疑惑和猜测才能彻底验证。但很可惜,罗子沟的人竟然都不知道程秋水去了哪里。 刘煜看着这座未完成的宅子,道:“查与杜秋娘往来的人。” 若真是那个人,吴尚清不会不认得,大概她也没想到,十年都过去了,隐居山中竟然会被人占地而发现真身,吴于氏又怎么可能饶过她,他们是绝对不可能让十年前的事因为这个人的出现而被揭露出来的。 程秋水很可能被杜秋娘藏了起来,想来杜秋娘就是捏住了这个把柄来要挟吴尚清,致使吴尚清不得不妥协,甚至在狗急跳墙之下对她痛下杀手。 看吴府如今的情形,恐怕他们也在追查程秋水的下落。一定要在他们之前找到,一切便会迎刃而解,否则,这个案子便会功亏一篑。 此刻,刘煜已经完全没心思跟章柳吴氏谈条件了。这件事,他非追查到底不可! “我们是不是算立了功?”离开罗子沟时,小六问刘煜。 刘煜不置可否,但第二天,他们住的地方被建起了一道墙,将他们与南园小筑隔开,算是给他们一个独立的空间居住。接到消息后,宋轶揣了一包糯米糍去司隶台道谢。 刘煜心情非常阴暗,查了一天一夜,竟然没半点程秋水的下落。而古月坊那边,跟杜秋娘有过交集的人也差不多捋了一遍,也没发现任何人可以在这种时候让杜秋娘托付。 宋轶乖乖坐在走廊等了一会儿。曹沫看见,走了过来,随风带来一股淡淡香气,显然是刚沐浴更衣过的。 宋轶抬眸看他,曹沫居高临下,站得颇有点玉树临风的意思,还下意识地瞟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白袍,确定没有一丝一毫的污秽供人挑剔。 他道:“豫王说,宋姑娘若是来道谢就不必了。” 宋轶将糯米糍递给他,浓郁的香味,跟他买过的似乎有些不一样,曹沫一边打开,一边说道:“这东西已经很久没吃过了。” 宋轶看他要动手,笑眯眯地提醒道:“这是我给豫王的。麻烦曹大人转交给他。” 曹沫僵硬了一下,一边将纸包包好,一边嫌弃地说道:“豫王从来不吃这种东西!”要吃那也是醉香楼或者御厨做的,这分明就是街边随便买的,谁瞧得上了? 尽管如此说,曹沫还是将东西带给了刘煜,刘煜瞥了一眼,问都没问一声,继续处理公事。等他得空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旁边的糯米糍已经冷透,硬邦邦的,拿来当凶器都可以。 随手将东西扔进垃圾堆,透了口气,一眼便看见回廊下那个水蓝衣衫的女子靠着柱子睡得香甜。刘煜犹疑了一下,走过去,银箔面具将她的脸型塑造得很是好看,浓密的睫毛从面具的切口扑闪出来,让人很想用指头去挠一挠。 曾几何时,静姝也喜欢这样靠在廊下等他回家,如同一只小猫咪,蜷缩在柱子旁,慵懒地享受着午后阳光。 感觉到有人注视,宋轶悠悠转醒,便见刘煜站在咫尺之距。木芙蓉在他身后开得绚烂,将一身玄衣的他趁得十分明晰。俊美无俦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表情,那眼神却有些不悦,似乎不是他打扰了她睡觉,而是她的突然醒转打搅了他的静思。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用再来司隶台。”刘煜如是说。 宋轶起身行礼,恭敬说道:“我是一个讲信誉的人,既然说了要帮司隶台破这个案子,便会追查到底。” 刘煜挑眉,“所以,你又有什么消息?” “糯米糍好吃吗?” 宋轶笑眯眯地看着他,刘煜猛地一怔,正想问点什么,宋轶却拱手告辞了,这绝对是报复他冷落了她,估计她也早猜到糯米糍会被他扔掉,就如扔掉她送的那些花花草草和把件玩物一样。 看着那个略显嘚瑟的背影,刘煜生生咽了一口气,但要把这个混蛋拎回来询问,绝对有辱他这个司隶校尉的威严和自尊。 他迅速回去,看了一眼丢在垃圾堆里的糯米糍,也不知道是哪个蠢货,连早上吃了一半的rou包子也丢在这里,还有米粥。 一只大黄狗慢悠悠游荡过来,抬起一条后腿,吱吱的尿液朝着垃圾堆奔流而去,即便它尿的地方跟糯米糍有相当一段距离,也足够击溃刘煜的最后一道防线。他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大黄狗却幽幽看了他一眼,尿完,前蹄子刨了刨,悠闲地踱步离开。 刘煜负手而立,站得颇有几分风度,赵重阳进来时遇上,探着脑袋看了又看,实在不知道他家殿下如此专注地看着一堆垃圾还满脸严肃是闹哪样。 他用他不太聪明的脑袋想了又想,最后听得刘煜道:“把那个纸包捡起来。” 赵重阳看看粘上rou馅儿的纸包又看看他家殿下,确定没听错这才走进垃圾堆捡起来,捧到刘煜面前。 “打开。” 赵重阳听命,打开纸包,就只是一块寻常的糯米糍。 “你有闻到什么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