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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小心失足而已。” “哦。”宋轶点点头。 “进入围场的人,单独行动的不止是谢将军吧?”虞少容早憋了一口气,眼神恶毒地看着宋轶,“长留王跟我们在一起,那宋先生你呢?你又跟谁在一起?” “其实,我……” “不是她!”刘煜断然说道,难道叫他当众承认自己的猎物一直被这个混蛋偷走? “凶手应该是中尉军不会防备的人,而且,凶器是很细很薄的利器。从伤口切口来看,是直向横切,换句话说,凶手的身长与死者差不多。这三人身长在六尺左右,若是以在场的姑娘们的身高,切出的伤口是斜向上的。” “既然是一击,为何不能跳起来杀人?”虞少容有些不服气。 刘煜叫人将三具尸体以脚为基线摆成一列,再看伤口,道:“伤口深入咽喉,能够瞬间毙三人性命者,非高手不能为之。由此也可见,凶器应该是长剑这类武器,短剑匕首皆做不到这一点。所以,请诸位将自己随身携带的武器都拿出来。” 开元帝听完发话:“嫌疑人在我们之中?” “目前还不能排除这一点。” 开元帝率先拿出自己的剑,皇上都如此做了,其他人哪里还敢有怨言。虽然被怀疑对他们是一种侮辱,但洗不掉嫌疑,那将是更大的麻烦! 刘煜将所有兵器和伤口进行了比对,没一个人的合适。 宋轶则仔细观察这几位贵女的反应,视线最终落在陆青枝身上。 “狩猎之时,可有人看见过文宬郡主和虞都尉?” 陆青枝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虞少容,手局促地揉着巾帕,宋轶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从怀里掏出那枚珠钗,道:“这是豫王殿下在案发现场发现的,不知道,这人跟凶手是不是有关系?文宬郡主和虞都尉同时失踪,说不定这个人便是同伙!” 那珠钗,公子们可以不认得,但贵女们一定认得。因为她们早早就将这些竞争对手的发饰衣物打量得一清二楚。顿时,所有人都视线都落在陆青枝身上。 陆青枝小脸煞白,但好歹是高门培养出来的,这个时候并没有彻底乱了阵脚。她无视虞少容,径直走到御前,跪下秉道:“这枚珠钗是臣女之物。臣女的确看见了虞都尉和文宬郡主,只是当时距离有点远,只隐约看到虞都尉似乎……”陆青枝顿了一下,惶恐地抬头看向上面的开元帝。 开元帝挥手道:“朕恕你无罪,你只需据实以报便可。” 虞少容的眼神变得相当难看,陆青枝无视她,继续秉道:“臣女见虞都尉想轻薄文宬郡主,被文宬郡主打了一耳光,之后,臣女没敢偷看,当时就我一人,又不敢贸然闯出去,便想着找些人帮忙。” “然后呢?” “然后,臣女碰到了三名巡逻的中尉军将士……” “可是那三人?” 陆青枝颤颤巍巍上前,胆战心惊地看了一眼,赶紧收回视线。 “请陆姑娘看仔细了。”刘煜不喜欢太过柔弱的女子,尤其是在关键时刻可能坏事的柔弱怯懦。陆青枝几乎要哭了,小身板抖得如筛糠,其他人看得都于心不忍,但见过那三人的可能只有她,这件事只有她能完成。 眼看着陆家女公子就要翻白眼晕过去,宋轶上前说道:“不如,我把三人画像画下来,只画他们生前模样,这样,看着便不可怕了。” 陆青枝如蒙大赦,赶紧点头,点到一半才意识到,这话不是她说了算的,于是可怜巴巴地将视线在豫王和开元帝面上转了一圈。 不知为何,刘煜此刻感觉非常不爽。陆青枝畏惧怯懦,耽误大事,令他不满,但宋轶这样自告奋勇大无畏的模样更让他恼火。他不知道这股火从哪里来,便也不知道该怎么发。 于是,宋轶铺开笔墨画死人像时,便感觉到头顶百会xue正不停地聚集着来自某个人的袭人寒气。 ☆、第三十七章 嫌疑 对宋轶而言,三张画而已, 只需要像, 不讲究□□细节的话, 画起来非常快。 她专注于尸体与笔墨之间,其他贵女公子看得啧啧称奇。 “之前听闻说画骨先生收了个女弟子, 如何刻骨画像神乎其技,我本是不信的。女子哪有能面对尸体还能淡定如常的?除非她是个变态!” 刘煜额角青筋跳了跳。 “她看死人的眼神似乎跟看活人一般无二, 不知道我们在她眼里会是怎样?” “赵兄,你错了,她看死人的眼神比看活人要更神采奕奕……” “嘶……别说了, 我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贵族公子们还能就此评价一二, 贵女们早露出敬而远之的神色。尤其是宋轶画好一幅,伸展了一下手脚时,她们甚至集体往后退了几步,深怕被她给沾染到似的, 这其中还包括宋轶解围的陆青枝, 以及她偷了半天猎的徐若。 刘煜四周环视, 迅速扫过这些人脸, 将他们的表情反应一一收纳入眼底,心中那股莫名的火气转化为一丝狠厉。 明明所有人都看出他眼中是含着笑的,却感觉浑身都透着寒意。 刘煜抬手, 众人更是下意识地僵住身子,直有要跪下听凭他发落的冲动,直到一个宫人端着茶点过来, 他们才齐齐吐出一口气。 宫人以为是刘煜要吃茶,却没想到他亲手端起,却递给了宋轶,“喝口茶,歇一歇。” 宋轶抬头,晾了晾一口小白牙,“我也不是能就着尸体下酒的人啊。” 刘煜看了一眼已经僵硬肤色瘆人,鲜血披身的尸体,明明他见过宋轶看比这三具恐惧百倍的尸骨,这却是头一次意识到这样的尸体也是恐惧令人畏惧的。 默默地将茶水放下,俊脸愈发高贵冷凝,托着差点的宫女十分惶恐,她这是退还是不退呢,晃眼看到那三具尸体,她瑟瑟一抖,毅然决然地退了下去。 别人的话或者态度对宋轶没有丝毫影响。搁下笔,她下意识地揉了一把手臂,刘煜突然想起前几日宋轶右手臂才被他的马踏过,想来那伤也不可能好全,又用两日画群芳图,还有围场抢猎,被自己追得狼狈而逃,不知道摔倒过多少次,看她也不是皮糙rou厚之人,不知道又受了多少伤,可她站起来,又跟没事人一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卢君陌说得对,一个女人越是表现得无畏坚韧,便越难赢得别人的关心以及男人的怜香惜玉,因为不是真正关心她的人是不可能设身处地地为她着想的。这个女人到底是为什么?她似乎从来没在自己面前真真示弱过。 “豫王殿下可要核验一下画像可像?” 刘煜猛地回神,拿起那三幅画,对比了一下,点点头,“一分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