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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找大夫看了再说,实在喝不下去再想办法。” 陶夭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 程牧看着她额上的汗,叹口气,起身去洗手间拧了个热毛巾,拿出来帮她擦脸。 他就坐在她边上,低着头,脸上神情很专注。 陶夭怔怔地看着他。 “怎么?”程牧一笑,“想说什么?” “没什么。” 陶夭收了视线,心情有些难以形容的复杂。 下午接了吴晓丽之后,程牧对她非常温柔呵护,她觉得,应该是刻意为之,为了在吴晓丽跟前给她撑面子。 眼下呢,对自己这么好,为什么? 他应当是承认了有那么一点喜欢她了,可那一点喜欢,就能让他产生这么大的转变吗? 感觉起来并不真实。 程牧帮她擦了脸,又抬起她两只手擦了擦,随意问:“现在饿不饿?晚上想吃点什么?” 陶夭摇摇头:“没什么胃口。” 程牧起身放了毛巾,折回来将被子给她盖好:“那先睡一会。” “嗯。”陶夭躺进了被子里。 程牧在跟前陪了她一会,眼见她困倦得睡着,他拿了衣服在洗手间里冲了一个澡,下楼去。 —— 楼下,客厅里。 张珍和另一个刚到的阿姨正打扫卫生。 程牧给一众人放了差不多两周假,眼下是收假第一天,里里外外需要清洁的地方很多。 “许妈和一生回房了?”边上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男声。 张珍心里咯噔一声,连忙站起身,笑着回答:“是呀。带回房间里哄睡去了,刚上去。” 程牧点点头,抬眸扫一眼,又问:“吴晓丽呢?” “吃完饭也上去了。”张珍道。 程牧沉着脸,若有所思。 张珍小心地看着他的脸色,轻声问:“陶小姐睡下了吗?晚饭还没吃呢?您想吃什么?刘哥下午也到了,这会还没歇下。刚才说您下来了叫他。” 程牧点点头:“去叫他过来。” 张珍放下抹布,取下塑胶手套,抬步去洗手间里洗了手,去佣人房里找厨师刘鑫。 很快,两个人一起回到客厅。 刘鑫三十多岁,中等身材,看见程牧便笑着唤了声:“程先生。” 程牧俯身在烟灰缸里磕了一下烟灰,朝他道:“陶夭身体不舒服,说是没胃口,你看着帮她弄点吃的。” “没胃口?”刘鑫想了想,问他,“下午炖了大枣骨头汤,要不用小砂锅煮一些龙须面,陶小姐应该会喜欢。” “她吃过?”程牧挑了一下眉。 刘鑫笑道:“是,先前吃过一两次,看着挺喜欢。” “行,去吧。” 刘鑫想了想,又问:“是到月经期了吗?我再熬一盅姜枣红糖水给她?” 程牧定定地看他一眼:“好。” 两个大男人说起女人这个免不了有一些尴尬,刘鑫抬手挠挠头,笑着转移话题:“那您呢?吃点什么?” “随便。” 刘鑫:“……好的。” 话落,他转身去厨房里弄晚饭。 程牧收回视线,吸了一口烟,俯身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拿起手边的遥控器换频道。 他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 边上,张珍正想说话,又瞧见他神色微怔。 她抬眸一看,电视上正播一个古装剧,摔茶杯的女主有点名气,人漂亮,风评一般。 “滚!”她砰一声摔了第二个茶杯。 张珍正忍不住想回头看一下程牧的脸色,突然发现,她边上默默退下的两个丫鬟里,有一个是陶夭饰演的。 就刚才那么一个侧脸,他就认出她了? 张珍心念一动,电视突然闪屏一下,被程牧关了。 程牧俯身在烟盒里又拿了一根烟,含在嘴里,他微微眯着眼睛,点了火,靠在沙发上抽。 很寻常一个动作。 张珍却看得有点心跳加快。 程先生,是她见过的最有魅力的男人,电视里多少小鲜rou和他一比,完全不能瞧。 “你在看什么?”男人不悦的声音突然打断她思绪。 张珍一愣,连忙说:“程……程先生。” 程牧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他很少这样将目光完全落在她脸上,张珍觉得莫名有些腿软,磕磕绊绊说:“吴……吴小姐,好像有些不对劲?” “吴小姐?”程牧微微蹙眉,嗤笑,“吴晓丽啊?” “是。” “怎么了?” 张珍深吸一口气,稳稳心神:“吃饭的时候一直打哈欠流眼泪,而且看上去挺烦躁的,感觉起来……感觉……” “毒瘾犯了?”程牧不耐烦地打断她。 张珍:“……” 她看一眼程牧:“好像是。” 程牧哼笑了一声,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声音淡漠:“晚上注意着她点,别让出事了。” “在家里帮她戒毒吗?” 程牧吸着烟,随意地嗯了一声,漠不关心。 张珍迟疑:“这怎么戒啊?” 程牧俯身摁灭了半截烟,盯着她,脸色骤冷:“要不然我帮你开个培训班学习一下?” 张珍脸色微微变了,咬紧了唇不敢看他。 “自己看着办!” “知道了。” 程牧起身往餐厅方向走,走两步突然又停下,转头看了她一眼,皱着眉沉声说:“陶夭这两天不舒服,没闹出人命别上三楼打扰她。” “……是。”张珍抿抿唇,又道。 程牧转身走了。 张珍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心情分外复杂。 程先生好像很厌恶吴晓丽? 却越发看重陶夭了。 不过,刚才受的那一通冤枉气,倒是可以找回来了。 张珍勾唇笑笑,抬步上楼去看吴晓丽。 —— 三楼,主卧。 陶夭蜷着身子睡得迷迷糊糊。 手机响。 许久,她睁开眼睛看了看,支撑着坐起来,在边上的大衣里掏了手机,声音低低唤:“喂。” 体力不支,她连来电人都没看。 “身体好点了吗?”那头传来一道温和沉稳的男人嗓音。 陶夭愣一下,下意识看一眼来电,迟疑问:“傅影帝?” “是我。”傅远说。 两个人白天在倪宅几乎没说话,陶夭又想起程牧那一声姐夫,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淡淡笑了一声,道:“好多了,谢谢您关心。” 她的语气,生疏、客气。 傅远好像全然不以为然,仍是和以往一样,语调缓缓说:“我刚才给你发了条短信,里面有个电话,是靖康医院退下来的老教授,她每周一在医院外面天桥左侧的药房里坐诊,你有时间过去开点药调理下身子。这一行原本辛苦,年纪轻轻更得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