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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你不喊价,别人不可能逼着你喊。 欧阳琛刚才顶多是让他几个朋友哄抬了一下这幅画的价位,随后,他又猛提价位做出了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霍明珠上钩了。 这一切发生过程不过两三分钟而已。 他让许蔓破财九百万,拍了一件不怎么可能升值的油画,尤其,这油画还是小婶婶唐蜜的作品。 许蔓要是知道,得气疯了吧? 陶夭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若有所思说:“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坏啊。” 欧阳琛似乎是轻轻地哼了一声,声音清冽地说:“孩子还小,应该有人教她学做人。” 陶夭:“……” 这真是一场血淋淋的教训。 她却不觉得有什么,反正许蔓也有钱,拿来做慈善,挺好。 陶夭低头,抿起唇角轻轻地笑了。 拍卖环节很快到了尾声。 台上,主持人仍旧慷慨激昂地介绍着:“接下来这件拍品,是我们本场慈善拍卖晚宴的压轴拍品。晋朝书法大家欧阳淞真迹。起拍价:三千六百万!” 主持人没有冗长描述,一个起拍价让陶夭心跳加快。 她压低声音问欧阳琛:“这是爷爷要的那个吧?” “嗯。”欧阳琛温声应了,颇有闲情逸致地朝她解释说,“欧阳淞的真迹不可能流传到现在。这幅是宋朝书法大家的临摹之作,默认为真迹,有市无价,十分珍贵。” “三千六百万起拍?”陶夭还是有些恍惚。 “号称‘天下第一行书’,价值远不止三千万。最起码,在热爱书法的人眼里,它是稀世珍宝。” “哦。”陶夭点点头,端起手边的橙汁喝了一口。 莫名地有些紧张。 富豪的世界她实在不太懂。 “四千万!”宴会厅安静了一瞬,很快有人叫价。 欧阳琛没反应。 “四千五百万!” “四千八百万!” “四千九百万!” “六千万!” “六千六百万!” “八千八百万!” 几乎是分秒之间,叫价骤停。 陶夭下意识看一眼欧阳琛,他还是岿然不动。 舞台上,主持人喊道:“欧阳淞,谢先生出价八千八百万,还有比八千八百万更高的吗?” 陶夭下意识朝谢先生看过去一眼。 欧阳琛淡声说:“那是程叔的舅舅,谢家目前的掌权人。” 陶夭:“……” 程牧的舅舅,谢灵儿她爸? 按着辈分,他们是不是应该喊一声爷爷啊? 她整个人顿时有些不好了。 “一亿。”两个字将全场气氛推到了最高氵朝。 陶夭下意识抬眸看过去,举牌的是一个看上去儒雅温和的中年男人,她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舞台上主持人喊:“秦先生出价一亿,喊到了本晚最高价,一亿,一次!一亿,两次!” 陶夭猛地反应过来了。 这秦先生是秦中泽老爷子的儿子,国内中药龙头行业济安堂股份有限公司现任掌舵人——秦志远。 都是欧阳家常有往来的熟人。 欧阳琛要放弃? 她下意识看过去,声音低低问:“你不拍了?” “没到时候。”欧阳琛声音淡淡的。 陶夭:“……” 一亿? 没到时候?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喝果汁。 主持人尚未落槌,谢灵儿父亲那边又举牌:“一亿两千万。”神色淡定从容得很。 这好像才是真正的富豪对决。 和刚才场内所有叫价比起来,低调又奢侈。 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主持人没来得及说话,秦志远那边又举牌:“一亿四千万。” 这些人,都是一次性加价两千万。 陶夭深吸一口气。 边上,欧阳瑜看着她的样子,好笑地说:“别害怕啊,夭夭。” 陶夭:“……” 她只是觉得这节奏莫名地让人紧张。 “一亿六千万!”谢家加价。 秦家那边继续:“一亿八千万!” 场内倏然一静。 半晌,没有动静了。 陶夭抬眸看过去,发现秦家那边有几位西装精英在快速而沉稳地说着什么,谢家那边也是。 估计在计算盈亏得失了。 这种旷世珍品,当然得慎之又慎。 都是带着心理价位来的。 许久,场内一片安静。 主持人都好像松了一口气,正要说话,突然发现视线里又有人举牌。 欧阳琛清冽沉稳的声音缓缓响起:“两亿三千万。” 陶夭:“……” 她觉得场内安静得能听见许多人的呼吸声。 两亿三千万? 周围许多目光投射而来,她下意识抬眸,隔着人群对上许蔓母女俩千变万化的精彩面容。 先前欧阳琛让她们拍出了九百万高价。 她们愤愤不平。 眼下听到这全场最高价,震惊两个字都无法形容心情。 “两亿三千万!”台上的主持人很快回过神来,语调高昂又激动,“欧阳淞真迹,欧阳二公子出价两亿三千万!两亿三千万,这是今天全场拍品喊出的最高价!还有比两亿三千万更高的吗?两亿三千万一次,两亿三千万两次,两亿三千万三次!” “砰!” “恭喜欧阳二公子!以两亿三千万拍得了本次晚宴的压轴拍品,恭喜!” 全场静了一秒,掌声如潮。 陶夭下意识扭头看了边上欧阳琛一眼。 他身姿笔挺地坐在位子上,和谢家秦家那两位比起来,眉眼年轻稚嫩许多,气质却显得从容不迫,还有几分沉稳内敛的感觉。 好崇拜他…… 她突然想到了两人在万景山庄遇到那一次。 他穿着驼色长款大衣走下长廊,低头绕过一枝白梅停到她跟前,微笑起来温润又好看。 这是她二哥。 血浓于水。 她抿起唇角低了头,又突然想起那一次的程牧。 他在欧阳琛跟前拿足了长辈架子,装作不认识她,冷着脸朝叶桑桑吩咐说:“带路。” 那一天,他去干嘛了? 叶桑桑有意于他。 他好像也在山庄里一直待到了晚上。 陶夭端着手边的玻璃杯喝果汁,觉得心里有些酸。 她蹙着眉胡乱想,宴会厅里,拍卖环节终于彻底结束,晚宴进行到最后一项,用餐庆贺。 服务员穿梭在桌椅间。 远远近近响起了许多谈笑说话声。 舞台上有歌手唱歌助兴。 气氛热烈而放松。 陶夭有些饿,低头开始吃饭。 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