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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说到这个。 她偏头回忆,好像,的确有这么回事。但猝然提及,她仍然有些不确定。 叶城低声道:“时间是在我们正式认识的前一年的情人节,那天寒潮来袭,下着很大的雪。” “下雪的情人节?”齐雨潇一个激灵,说到情人节,她就全想了起来。她对那一天印象非常深刻,因为就是在那一天,她答应了段非言的表白。 “对,是有这么一回事。你怎么会知道?” 叶城侧首,凝视着她:“被偷的那个人,是我。” “怎么可能!”她本能否认。 如果之前见过叶城,她不可能毫无印象。 齐雨潇努力回想当时的场景,终于勉强记起,那人双眼通红,从身形来看,比叶城消瘦许多。 叶城低声说:“那一天,你穿了一件洋红色的大衣,短款,连帽,牛角扣。头发扎着马尾,后来上了一辆宝马。” 齐雨潇显然十分震惊:“你怎么会知道这么详细?”她这才发现当时那个人带着口罩,自己根本没有看到对方的五官,她不敢置信,“真的是你?” 叶城看着她的一双大眼里盛满错愕,心里将曾经不断涌动的懊恼、后悔、遗憾一一咽下,最终只有面对现实的坦然:“对,是我。” 就在他彻底失去亲人的那一天,她突然闯入他的生命,于一片风雪围城中,翩然而至。 那是叶城爷爷的头七,追悼会摆在了八宝山烈士公墓。周院长也来了,老人家哭的很是难过,于是叶城亲自护送他回学校。 没想到送了人出来,他在校门口等司机时,会被人偷了钱包。 放在平时,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发生。可那天叶城的情绪太过糟糕,竟完全没有察觉旁人别有用心的接近,直到一声娇斥从背后传来:“别跑!抓小偷!” 他只看见一个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前面有人帮她拦住了小偷,她拿回钱包,一路小跑回到他的面前,伸手一递:“喏,是不是你的钱包?” 她因为刚刚跑了步,大口的喘着气,鼻头红红的,一双大眼,黑白分明。见他没有说话,齐雨潇把钱包往他手里一放,脆生生地说:“我刚刚看见他假装撞你,从你大衣兜里偷拿出来的。东西应该没少,不过你也打开检查下吧。” …… 齐雨潇从没想过,还有这样的可能性,显然不太能够接受:“你的意思,我帮了你一次?”她忍不住扬声道,“我帮了你你却恩将仇报?!” 他抿了抿唇,对自己做的事并不辩解。 齐雨潇气得解开安全带,立马下车。 叶城拉开车门追出来,她用力甩开他的手:“放开我!意思是这么多年来我只是在为我曾经帮你拿回钱包赎罪?!” “对不起,那个时候我的生活一团糟糕。” 再次见到她时,她身边已经有了别人。这也属自然。可他不能忍受的,是她用那样的鄙夷地眼神看待自己。 在理清楚头绪之前,叶城本能地选择了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得到她,占有她,将她锁在他身边。 如果知道,当初的决定会把一切推向深渊,他一定会安静地守在她身边,不会再做出这样让彼此痛苦的事。 叶城扶住她的双肩,沉声请求:“再给我一次机会,潇潇。” “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在做出这些事情后,还要我给你机会?!”她气得发抖。 “对不起。”他望着她的眼里,有深深的歉意,他或许是个不错的情/人,但绝不是好伴侣。 叶城倾身,凝视她的双眸:“给我机会,让我弥补。” 她挣扎着要推开他:“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 他把人拥入怀中,任她发泄。 胸口渐渐有了湿意,他加紧了怀抱,低声喃喃安慰:“我知道,是我不好……” 齐雨潇哭着用力推开他,掉头就走。 叶城揽过她的腰,一把将她拉回怀里。 “你混蛋……” 他双手捧起她的脸,俯身印上她的唇。 齐雨潇用力推开,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 “啪——” 周围路过的学生纷纷侧目,小声议论着走开。 叶城被打歪了脸,不以为杵地抹了抹嘴角的鲜血,转过头来看她,仍然上前拉着她。 “潇潇……”他不能就这样让她走掉。 齐雨潇哭着甩开他的手,见他不放弃,又打了他一巴掌。 叶城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将人带进怀里,固执地还要去吻她。 她挣脱不过,用力咬下他的薄唇。 一片血腥气中,叶城终于缓缓放开她。 他深深叹息,垂眸凝视着她:“如果你要走,又为什么会从青海回来?” 日夜缠绵,朝夕陪伴,他不相信过往对于她一点意义都没有。 齐雨潇泪眼破碎地望着叶城。 就是这双眼。 那时是在美国复健,他们爆发了巨大的争吵,叶城被她气得吐血。她被医护人员拉开,他的眼神却隔着重重人影一直如影随形。 他的眼神竟是如此绝望,就像鬼魅一般,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的意思,她不是不知道。 齐雨潇哆嗦着捂住自己的眼睛。 绝然的话语如鲠在喉,她说不出口。 她没有办法骗自己,没有办法假装无动于衷。 早在多年前的那个黄昏,当这个男人身穿隔离服,将她从非典的恐惧中带出时,就已经在她的心间,投下了一抹剪影。 这些年来,她拼命抵抗,抵抗他,也抵抗自己被他吸引。 然而到头来,都是枉然。 她哭着扑入他的怀中,却只说得出一句:“我恨你……” 作者有话要说: 嗯…… 要多喜欢,才能对一个人怎么看怎么好? 明知对方曾欲加害自己,还满心欢喜地觉得TA聪明会想办法? 哭笑.jpg ☆、第 68 章 “我知道。”他紧了紧怀抱。 路灯似流火,空气中隐隐飘散的烟火气把人勾回了曾经的学生时代。 在川流不息的岁月长河中,他溯洄从之,逆流而上,终于能够在多年后回抱住眼前的人。 如果早知道……他不会用这样不经心的方式对待彼此。 其实他说不上为什么会一直记得她。 回想起那一天,他脑子只剩下一幕一幕割裂开的蒙太奇。 灵堂,墓园,人群,街角,大雪。 哀伤的亲人,沉睡的祖父,肃穆的访客。 时间有条不紊地行走,追悼会的议程一项一项地进行,他陪同着父亲接受中央/领导人的慰问,脑子却还停留在几分钟前父母压低声音的争执里。 重复多年的争吵,终于在祖父去世后彻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