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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哪还记得钱舜铧。这钱女娘因被男主退亲,嫉恨女主,在女主成为临安斗菜第一,进宫献艺时,设计陷害她。 谁知这百发百中的手段,在天命女主面前竟露出断儿来,被赵裕查到。那男主赵裕岂是吃素的,将那jian计反推回去,毁了钱舜铧的才女名声。 钱舜铧见状,赶紧推病,自此认清男主女主都是自家克星。好容易又定下另一桩亲事,却被男主毁掉来替嫣娘出气。 钱舜铧壮士断腕,立即设计入宫自保,却已被男主在官家面前告了黑状。虽是封为华嫔,却被立为靶子,几个月就被害得不能生育。 等女主放弃了校尉田箭,成为新一代永安侯夫人时,钱舜铧已经在冷宫里待了好几年,不仅没有份例,还受那宦官阉人作弄,下身被折磨得鲜血淋漓,烂在了土里。 而现在,钱舜铧还不知自家要被送入宫,整天痴迷迷想那日见到的赵裕。虽是老套的英雄救美,却比那戏文里的白衣公子还胜三分。又听得是侯府世子,也是门当户对,这样的天赐姻缘,恰好自己遇见。 谁知这日,母亲沉着脸儿来到绣楼,先是将养娘丫鬟们敲打一番,又给院里添了几个伴随mama。钱舜娘以为是一般奴仆,也未在意。 没过几天,这些mama竟教自己一些妖媚手段,甚么每日坐坛子缩花口,用乌鸡桃花膏涂那块儿,又聚拢胸前,扭腰摆跨,还要对镜子练媚笑哩。钱舜娘晓得有异,隐隐猜到,心中苦痛,又不好对人说。 钱舜娘原本修书一封,托心腹交给赵男主,半路却被截了。钱舜娘等了几日,都没有回信,心知不好,自家被mama们看得更紧,连去恭房都有人盯哩。 钱舜娘心中着急,却毫无办法。正无计可施,却听得了银狐裘之事,心中遂定一计。 话说那吴婉仪得知银狐都已养好,就要献入宫里,心中欢喜。正志得意满之时,却听得有黄门自皇后处来,宣了懿旨,说是那银狐产地幽州军乏民困,正待休养生息,宫中妃嫔却竟相攀比,迷惑官家。 闹事的吴婉仪被削去封号,只留个和义郡夫人的诰命,公孙婕妤却只是稍作惩戒,轻轻放过。吴娘子气得发疯,听得是官家面前公孙舍人替meimei求情,才减了罪儿。 吴娘子含泪接旨,又暗恨自家没个得力兄弟,最亲的族弟也被毒傻,一点也使不上力。又听了几句风言风语,气倒在床,正垂泪叹息,却听得钱家母女来探望。 原来方县尊见吴婉仪倒了架子,连叹晦气。县尊夫人也心疼起来,说那么多银狐,送了进去,也不知被谁得了,若是留下几只,那清风楼也能赎回来。两人正在东窗下抱怨,却听得钱尚书拜访,忙忙迎了出去。 钱尚书见方县尊一脸郁色,便笑道:“世侄怎的,以为银狐打了水漂么”,又说:“虽然这吴娘娘没了封号,但有‘白鱼之祥’的吉兆,不久后定会复出”。方县尊家在南边,没经过汴京旧事,便向钱尚书请教。 原来这吴娘子,出生起就不同凡人。她父亲姓吴讳近,本是开封人,曾做个怪梦。梦里自己经过一个写着“侍康”的亭子,旁边有棵芍药,只有一花在开,花下还卧着头羊儿。醒后疑惑不解,不久便忘了。 到了乙未年,即是羊年,妻子竟生下个女儿来,又因是清白良家,长成后选入宫里,服侍起康王来。吴老爹想起怪梦,心中惊疑,觉得女儿定有造化,随后说服全族出力支持。 这吴娘子也是个伶俐人,只是被康王姬妾们打压,不咸不淡地度日。后来到了靖康年,金兵南下,掳走整个汴京贵贱,只有康王逃脱,至今还有个“泥马渡康王”的戏文,在山东一带传播哩。 那康王九死一生,才逃到商丘称帝,又一路溃逃,甚至舟山出海,在外漂泊。正凄凄惨惨,却有个鱼儿跃进船里。周围人还未出声,吴娘子立时说是祥兆,以后官家定能匡扶山河。官家大喜,立即封她为义和郡夫人,之后恩宠不断,还有传言说是要升作贵妃哩。 听了这段,方县尊只是咋舌,那钱尚书笑道:“能说出‘白鱼之祥’的人,官家怎能亏待。别看那公孙氏,张氏等人目前威赫,以后有得磨哩”,又说:“小女已和她母亲去探望吴娘娘了,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日后的前程,就在此了”。 那方县尊听得,立时醍醐灌顶,明白过来,对着钱尚书千恩万谢。钱尚书捻须微笑,嘴角露出一丝不奈,很快便消失了。 ☆、第36章 紫槿绕柳莺 话说那钱舜娘和母亲拜见吴娘娘,本是雪中送炭,谁知竟落井下石。 原来这官家最爱金莲小小,若是那脚胖大些,纵使是西子再世,也是宠不了几天的。六年前自北面逃回来的帝姬,不也是因在金朝放了裹脚,两脚跑大,才惹得宫内嗤笑么,就算是加封了长公主,也得不了官家的喜欢。 那钱尚书在舜娘呱呱坠地时,就筹谋好了前程。舜娘从小就被mama们揉着脚丫,趾骨被揉卷,比半道上裹的小了不少。这日站在吴娘娘前,两下一比,硬生生将吴娘娘的脚衬得盘子般大。那吴娘娘本就气闷,更是火上浇油,脸上的笑都要裂开了。 钱夫人一心琢磨着甜话捧那妃子,没有注意;舜娘眼尖,看出这妃子心里不乐。待母亲说出自己是娘胎下来就裹脚,那妃子脸都青了。 舜娘见了,计上心头,笑道:“我自吃饭就裹它,却仍是痴痴肥肥,哪有娘娘的天生丽质。父亲又请来医女,说还要裹哩,估摸再细上个十圈儿,才能进宫侍奉娘娘”。 吴娘娘听了这藏jian的反话儿,越发嫉恨,又听这贱婢还记挂着进宫,心中嗤笑一声。那银狐没了,下次还有;这等狂妄贱人进宫,倒是大患。于是满脸带笑,说这等美人,哪里是当伴随的,做个正经姐妹才好。又一会推脱头疼,早早散了。 那钱夫人听得,喜滋滋地回府等消息。没几天,宫里却传出舜娘一口黄牙,连木槿花都遮不住那味儿。又因木槿古名舜华,与钱舜铧同音,那等后宫酸妇们,竟编出句怪话来: “这舜华不是那舜铧,嘴里怎得长金牙”。 钱夫人听得好生生的女儿竟成了“钱金牙”,气得倒仰。那吴娘娘也派人来致歉,说是舜娘被张婉仪窥见,心中嫉妒,竟编排起来。可怜自家没了封号,压不住众人,竟让名儿传了出去。又说若是能复位成婉仪,定能与那张长舌打个擂台,将那张氏从紫槿殿赶出去。 钱尚书听得,只说自己是外臣,不好谈论宫闱,那张婉仪正得宠,自家也只能认了。回头又唾骂钱夫人不知好歹,惹怒吴娘娘。 那钱夫人见这老杀才不仅不担心女儿婚配,还想着送舜娘到庄子雪藏,气得哭骂:“你这黑心肝,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