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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幻想的那些威武霸气的事一件也没做成,倒成了白檀的打手了? 白栋还站在院门口,目送着父亲和那些家丁渐行渐远,忽然转头对他道:“想不到我阿姊真降服了你们殿下,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今后对你们主仆也改观了。”说完见了一礼,扭头下山,姿态从容,气度潇洒,虽然一身都是土灰。 “……”祁峰被他这深沉的语气弄得怔了怔,陡然回味过来他这是要溜,连忙高喝:“站住!” 白栋瞬间气质全丢,提起衣摆就是一阵狂冲,就这下山的速度,顷刻便不见了人影。 无垢正在书房里给白檀煮茶。一直围观到现在,师尊总算没被带走,她可算放心了。 只庆幸已经下了学,不然被师弟们看到可就太惊世骇俗了。 她瞄瞄站在窗边的司马瑨,忽然觉得他也没那么可怕了,至少还是肯帮师尊的嘛。 白檀又何尝不诧异,一边揉手腕一边道:“殿下今日竟会出手相助,为师颇感欣慰。” “恩师也曾相助过本王,回个人情罢了。”司马瑨是乐于折磨人的人,不是喜欢有人情往来的人,有人情就得还掉。 白檀眼珠一转,笑道:“为师上次为相助殿下破了当初立下的誓言,如今才被家父逮住把柄如此逼迫,所以殿下就用这么个小忙抵过去,未免说不过去吧。” 司马瑨看着她:“那恩师还有何要求?” 白檀道:“为师希望殿下以后都能像今日这般配合为师的教导,不知殿下能否做到。” 司马瑨冷哼:“恩师不姓白吧。” “……不姓白姓什么?” “姓得寸,名进尺。” “……”白檀望天,刚才那狐假虎威的滋味太酸爽了呗,不趁机提这个要求岂不是太浪费了。 司马瑨拢了一下衣襟,窗外秋阳斜照,辗转过他眉梢眼角,风吹灵韵,玉树蒹葭,徒留一层薄影覆于窗台。 “恩师不觉得古怪么?令尊好歹也是堂堂太傅,都中都说他是太原白氏之中文采礼仪兼备的佼佼者,今日竟然会做出绑了亲生女儿的事来。” 白檀一想的确奇怪,这十年间她父亲也不是没提过要让自己嫁人,虽然都是出于利益考虑,但从没登门过,更别说像今日这般强势地要绑她回去。 她揣测道:“也许是都中发生了什么才让他如此焦急吧?” 司马瑨问:“太傅焦急着叫恩师做什么呢?” 白檀撇撇嘴:“嫁人。” 司马瑨似笑非笑地看过来:“这次的人选又是谁?” “王氏王焕之。”白檀提到此人就头疼,忽然一愣:“什么叫又?” 司马瑨道:“若没记错,太傅似乎也考虑过本王吧。” “……”白檀怎么也没想到他竟是知道的,耳中仿佛传来哗啦啦一阵崩塌之声,那是她辛苦端着的师表,连无垢都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顾呈忽然走进来,在司马瑨耳边低语了几句。 司马瑨举步出门,经过白檀身边时停了一下,笑意沉沉:“比起王焕之,本王只不过嗜好有些特别罢了,恩师若是反悔了,本王随时可以笑纳。” “……”你那只是叫嗜好特别?你还没伦.常观念啊! 司马瑨忽然伸手扯住她手臂:“恩师方才被绑了这里?” 白檀缩了一下胳膊:“殿下问这个做什么?” 司马瑨笑了笑,朝顾呈递了个眼色:“没什么,换个地方绑而已。” “……”白檀尚未回味过来,顾呈已经拿着绳子将她给套了起来。 无垢吓得连茶炉都打翻了,连忙要过来帮忙,被司马瑨轻轻一瞥便吓得止住了步伐,回神时白檀已经被他一把扛了起来,脚步不停地出了门。 ☆、第13章 发病 司马瑨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回都。原本他也就一直都在计划着回都,毕竟在什么地方也比不上在他的王府自由自在啊。 刚好今日白仰堂的出现给了他契机,和他设想的一样,都中果然发生了些事情,他当然要趁机回去。 偏偏皇帝出奇地信任白檀,好像认定她能教导好自己一样。没办法,要回去必然要带着白檀。 白檀被塞进马车时天已经黑透了,在外面驾车的祁峰经过下午那一遭都懵圈了,此刻听说能回都去,总算是重振了精神,扬起马鞭愉悦地呼了声“驾”。 司马瑨跟白檀坐在一起,他原本就手长腿长,车厢拥挤,白檀几乎半边身子靠在他身上,又气又急:“殿下要回都就直说,居然这般对待为师,这些时日的修身养性真是白费了!” 司马瑨不为所动:“直说了恩师必然拒绝,本王喜欢直来直去。” 白檀想与他理论,一转头就嗅到他身上的气味,隐隐夹带着一股药香。她记得上次也嗅到过,当时他有伤在身,她并未在意,可都这么多天了,不会是又添了新伤吧? 不愧是刀口舔血的,她想想还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还是暂避其锋芒为妙。 “恩师还记得以前么?”司马瑨冷不丁开口,就贴在她脸侧:“有一次叛军潜入吴郡搜捕本王,你我躲在一处,与眼下情形也差不多。” “呃?”白檀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其实她记不清详细了,毕竟那段时间经常躲避,如同家常便饭。如今天下太平,谁还回顾当年噩梦啊。 她敷衍地笑笑:“殿下的记性可真好。” 司马瑨的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仿佛嗅到了当年的血腥气。当时他被她抵在柴堆里,浑身疼痛,不小心发出一点声响,她忽然转头扑过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两双眼睛几乎要贴在一起,都带着错愕和恐惧。 他还记得后来因为嫌被她捂得太闷,把她的手拉下来握在了手心,很软很凉,在他掌中慢慢焐热。她一直全神贯注地盯着外面的动向,也没顾及挣脱。 如今再看自己的这双手,已被鲜血浸透,再没了焐热他人的温度了。 本来他也以为自己忘了,但是与她相处时却总能勾起以往的画面,大概他的记性确实太好。 马车是踩着宵禁的点入的城。 进了王府白檀才被松了绑,一群婢女呼拥而来,簇拥着她进房休息,好茶好饭的伺候,她真是想气也先忍了三分。 顾呈得了司马瑨的吩咐在旁守着,搜刮了半天劝了她一句:“东山上的是女郎的学生,殿下也是女郎的学生啊,女郎就对咱们殿下好一些吧,在这儿保他几天又如何呢?先安心住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