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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在阳光下一半在阴影里。 被掏了心的嫖客已经被各家认领走了, 街道上看热闹的人群却还聚集不散,这可高兴坏了路边卖馄饨、卖包子、油泼面等小食的摊主。 “老板娘, 要一碗馄饨。”李秀清把伞靠在桌腿上坐到了长条凳子上。 “好嘞。公子您要香菜和辣油吗?” “都可。” 这馄饨摊子生意极好,长条凳子上坐满了人, 都是结伴而来看热闹的, 此时他们正一边吃着鲜rou馄饨一边闲聊。 “你看见了没有,张记粮油铺子的少东家也来认尸了, 啧啧。” “就是长的一脸老实相的那个?前儿我去他家打油还和他说过话呢, 我让他多给我半两他死活不松嘴,这下遭报应了吧。” “可不是。无jian不商, 这真是报应啊。” “我听说是有妖魔作祟,你们不知道啊,我亲眼看见了,三十多个人呐心都被掏走了,血粼粼的可吓人了。” 李秀清正听着忽然被人拉住了胳膊, 抬头一看是个满脸冒油的大饼脸妇女。 “小哥, 我悄悄跟你说,这家的馄饨rou用的是死老鼠死猫的rou,你千万别上当, 你来我这边,我家的包子都是用的新鲜猪rou,咬一口都流油。” 李秀清往旁边的摊子一看, 只有小猫两三只坐在那里吃包子,吃一口就像是在吃什么苦药渣滓似的。 “王春花你太不要脸了吧,跑我摊子上拉客,你找揍是吧。” “方秋菊,你用死老鼠rou包馄饨我还不能说了。”王春花故意扬高声调嚷嚷开了。 方秋菊急的了不得急忙澄清,“各位你们别听这臭娘们胡咧咧,我家馄饨里包的rou都是新鲜的猪rou,她家包子里包的rou才是死老鼠rou呢,我们这里八方四邻的都知道。” 方秋菊的儿子见状早就去屋里抱出了盛rou馅的瓷盆,大大方方给摊子上正在吃馄饨的客人们看,“大叔大爷你们瞧一瞧,闻一闻,是不是新鲜猪rou。” 这时隔壁rou铺的老板走过来就道:“我给方娘子作证她家的rou馅都是最新鲜的猪rou,都是从我家铺子买的。隔壁卖包子那家,呵呵,我还没见过她买猪rou呢。” “你们都是一伙的!”王春花气的两手掐腰,五官扭曲,破口大骂:“方秋菊你个有娘生没爹养被人cao烂了的玩意,我呸!” 方秋菊一听气的脸皮涨红,回屋拿了剁rou砍骨的大菜刀就跑了出来,“王春花你再骂一句试试!” 王春花一看方秋菊动了真怒连忙一溜烟跑回了自己铺子里“嘭”的一声关紧了门。 方秋菊重重冷哼一声,放下刀,转过脸来就笑盈盈的给吃客们赔罪,“各位大爷公子让你们见笑了,虎头,把咱家秘制的小咸菜装上几盘子过来送给大爷们免费吃。” “好嘞。” 李秀清低头吃下一个荠菜rou的馄饨,味道鲜美清香,感觉实在不错。 “小公子,让您受惊了,来,尝尝我家秘制的萝卜干,这上头啊我特特给小公子浇了一层芝麻油,您闻闻香不香?” “多谢。” “您客气了。” 老板娘安抚完李秀清就又忙忙的包馄饨去了,她的生意极好,长条凳子上都坐不下了,后面还有一串排队的。 相反隔壁包子铺在闹过一场之后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李秀清放下筷子往那边一瞧,就见微微敞开的门缝里露出了一只嫉妒到了扭曲的眼睛。 恐惧之心,色欲之心,嫉妒之心……会有吗? —— 夜深了,白日热闹非凡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万籁俱寂,这才有些像发生了三十多具命案的街道。 阴森可怖。 一阵风吹过,带着夏日微暖的气息。 “吱嘎”一声门响,一个人影鬼鬼祟祟钻了出来,月色下照见她手里拿着的插满了绣花针的纸人。 王春花四下里瞅瞅无人就跑到了馄饨铺子门旁用手挖坑,一边挖一边骂:“千人骑万人枕的贱货方秋菊,我让你得意,我扎死你,扎的你满地打滚跪地求饶……” 就在这时一片阴影笼罩了王春花,王春花一无所觉。 “大娘,你在做什么?”一个声音幽诡的问道。 “扎个纸人诅咒方秋菊不得好死……” 王春花蓦地浑身一僵,冷汗一下子湿了全身。 “呵呵。” 月色照在墙上,王春花就看到一只爪子猛然掏向了她的后背。 她已然吓傻了,身体僵硬如石,喉咙里发不出一丝声。 就在这时墙壁上又扬起了剑影,爪子猛然缩了回去发出了一声吱吱怪叫,出溜一声就跑了。 有惊无险,有一滩水出现在了王春花的屁股下,她软手软脚慌里慌张的就跑回了自己家。 夜月无风,石桥上出现了一个卖汤的老婆子,李秀清似是闲庭信步般走了过去。 “大娘,这么晚了你卖的是什么汤?” 佝偻着腰的老婆子咳嗽了两声,“老婆子觉轻,夜里睡不着就煮了甜水出来卖,小公子可要喝一碗?” “好啊,那就给我盛一碗吧。大娘,你的碗呢?” “碗?”老婆子在自己的小推车上四下里翻找,忽的就变了脸色。 李秀清的手覆在锅盖上,“这里装的真的是甜水吗?” 说着话就掀开了,在掀开的刹那老婆子一脚踢翻小推车就要往河里跳,李秀清躲过四散的心脏,抬手就射出了无数灵线。 灵线在夜里像是发光的萤火虫,萤火虫组成了无数条线,形成了囚牢。 危急时刻,已经显出原形的黄鼠狼一撅尾巴就放出了一团臭气,李秀清捂住口鼻,手一收就把黄鼠狼扔在了脚下。 “大仙饶命!”黄鼠狼见自己被囚当即跪地求饶。 “你可认识疫鬼马熊?”李秀清淡淡低睨。 “不认识。”黄鼠狼转悠着自己阴黑的眼珠子道。 “不认识?”李秀清蓦地收紧灵囚,黄鼠狼被迫缩成团,黄毛和rou都被挤压了出来。 “认识、认识,他是我的奴仆。” “哦,你就是马熊嘴里的黄娘娘?掏恐惧之心、色欲之心、嫉妒之心用于修炼?” 随着李秀清话落灵囚四壁燃起了红莲火。 黄鼠狼凄厉惨叫,“不是我要,是、是鬼母要七恶心修炼。” 鬼母? 李秀清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样一段话:南海小虞山中有鬼母,能产天、地、鬼。一产十鬼,朝产之,暮食之,今苍梧有鬼姑神是也。虎头龙足,蟒目蛟眉。 “鬼母在哪儿?带我去找。” “不知鬼母在何处,每月十五月圆之时就有鬼将来找我要七恶心,若有一月交不上鬼将就会把我吞掉,大仙,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做下这等恶事的啊。”一个黄鼠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