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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已回京中,交待五某在崖顶上守护王妃。” 没有出事就好,芳年长松一口气。 “那烦请五先生带我上去,我要见王爷。” “王妃,王爷交待过,他办完事情就会来与王妃汇合,特意嘱咐王妃不能进京。” 京里太危险,莫是王爷吩咐过, 就算是没有吩咐, 老五也不可难会冒险带她回去。凡事不怕一万, 就怕万一。 芳年一想,见王爷的事情,暂且搁在一边。先弄清自己是不是那莲女, 要真的是, 再去见王爷, 才好替他解毒。 她深吸一口气,“五先生能不能带我回一趟娘家?” 傅家也在京里,老五摇摇头。心道她年纪太小,一人呆在崖底肯定闷坏了,所以想念自己的娘。 不由得心里一酸,有些不忍拒绝。 “王妃,王爷吩咐过你不能进京。若不然…五某把傅二夫人请到寺中,你再偷偷去见她,你看如何?” 芳年略一思索,就点头同意。 老五趁她思索之际,眼神贪婪地看着她。她的眉眼,她的神态,即有他的几分长相,又有姣月的影子。 他的手在袖子里紧紧地攥着,眼眶泛酸,千言万语梗在喉间,无法诉说,只能长吁一口气。 半晌,芳年见他还没走,看着他木然无表情的脸,迟疑问道:“五先生可是还有什么事?” “没有,五某在等王妃吩咐,若是没有其它的吩咐,五某就告退了。” “嗯,暂时无事,五先生去忙吧。” 老五依言转身离开,背过身时,眼里终于涌现泪水。怕被她瞧出端倪,忙沿原路上去。 第二天,她在崖顶的木屋中见到自己的娘。 邢氏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前些日子才见过。王爷的人昨夜里告知她,女儿要见她。她以为有什么急事,愣是一夜没睡,胡思乱想。 眼下见到真人,看女儿不像有事的样子,身体似未清瘦,放心下来。这才有心思打量屋内的布置,细看之下,不由得频频点头。屋子不大,能布置得如此精雅,想来女儿住得尚还习惯。 “此地清静,确实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若不是有人带来,娘根本就知道在寺中还有这样一处宝地。”她的眼里都是满意,扫了一圈,问道:“芳姐儿,王爷呢?” 既是住处,为何不见七王爷? “娘,王爷他有事回京,不在寺中。”芳年说着,替她倒了一杯茶。 邢氏记起,好像是有风闻七王爷回了京。她坐下来,拉着女儿的手,细细地端详着。芳年含着笑,回望着她。 “娘,您这般看着我,可是不认得女儿?” “傻孩子,娘什么时候也不会不认得自己的骨rou。” 芳年眼眸一垂,“娘,您当年生我时,必是吃过不少苦吧。” 邢氏一愣,芳姐儿不会无缘无故问这样的话。女儿急着见她,莫不是瞧出些什么?她这般想着,眼里就带了一丝探究。芳年此时抬头,母女二人的视线撞到一处。当娘的怀疑女儿知道了点什么,做女儿却从她的表情中看出端倪。 事到如今,邢氏没打算再瞒,她斟酌再三,缓缓道:“芳姐儿…哪个做娘的生孩子不是在鬼门关走一遭…有人挺过来,就有了儿女绕膝。有人没熬过去,抱憾离世,只能把拼死生下的孩子托付给信任之人看顾。” 她这么一说,芳年还有什么不明白。自己的生母必是难产离世,才把自己托给娘养大的。 生恩与养恩,同样的贵重。 “娘,她…” 邢氏轻轻地搂过女儿,“她呀,是个苦命的女人。古人常说红颜薄命,指的就是她那般绝色的女子。” “娘…她就没有亲人吗?” “或许没有吧,娘也不知道。我救她时,她独自一身。为了躲避仇家,东躲西藏,十分落魄。” 母女连心,虽然从没有见过,听娘这么一说,芳年的心里就替生母难过起来。仿佛能看到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无依无靠,仓惶度日,四处奔逃。 她要躲的仇家是谁呢? 国师那么肯定自己的出生年月,必是认识生母的,所以生母的仇家一定是国师。只是不知道自己的生辰会何对不上? “娘,我的出生月份?” 邢氏长长地叹口气,近半年多,她的芳姐儿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不再是之前天真烂漫的样子,而是沉稳了许多。 “都是她临终前交待的,把月份改小半岁。好在那时候娘与你爹置气,住在庄子上。等你一岁时,充做半岁带回去。你在母胎中养得弱小,一岁时与别的孩子七八个月差不多,说是半岁,别人也不怀疑。” 原来如此,想来生母就是防着国师,料到国师还会找她们。不仅芳年这么想,木屋外不远的老五将她们的地话悉数听到,心中恍然。他捂着胸口,脑海中浮现姣月的模样。 她自小养得金贵,府里人都知道她是国师的养女,她自己也是那般认为的。国师富有,府里又只有她和国师两个主子。一应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除了不能出门。 那般娇养大的女子,究竟是吃了多大的苦才会流落到五溪县。他好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及时找到她,害她吃苦受罪,独自生下孩子。 姣月。 他在心里默念着爱人的名字,必是她在天有灵,一直保护着他们的女儿。 邢氏当然不会把女儿生母的另一番遗言告诉芳姐儿,她的目光充满爱怜,看着长大的女儿。就算是百年之后,再见那女子,她也能问心无愧地告诉对方,自己不负所托,替她把女儿抚养成人。 她的赠药之恩,自己已经还清。 要不是她赠的药,治了自己的寒体之症,自己就不可能生出两个儿子。那个女人,所有的一切对于自己来说,都跟谜一样。包括她绝世的长相,还有离奇的身世。虽然到目前为止,自己都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人,但她的恩情,自己将永远铭记。 “娘,她是什么样的人?” 芳年轻问着,在娘面前,一直没有称生母为娘。在她的心里,娘待自己视如亲生,若不是重生一回,她根本就不可能想到,这样掏心掏肺的娘亲,居然不是亲生的。 “她呀,不爱说话,性子喜静,长得极美。世间罕见的那种美…”邢氏迟疑一下,看到女儿眼中的孺慕,像是下决心般,补充道:“国师新娶的那位夫人,与她长得极似。” 芳年的眼睛睁大,随即一想,是了,那女子能入国师的眼,应该就是有不寻常的地方。 只是她的生父是谁,不可能是国师。 “她有没有提起过…自己的丈夫?” 邢氏惋惜叹气,那女子与国师关系不简单,国师太监之身,不可能是芳姐儿的生父。 “不曾。” 芳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