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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就这心情吧。”步实笃说,“主公找到孩子了。” “找到?”乔总督狠狠愣了一愣,问道,“……不会是主公一直说的那个……女儿?” “没错。” “竟然是真的?”乔总督很是吃惊,“我以为主公那是悲痛过度,自己瞎编的!竟然是活人?竟然真有?哪呢?” “……年底回。”步实笃说,“暂且别说出去,此事得找个合适的机会,等孩子回来一切无虞后,再宣告天下。” “嗳,知道了。”乔总督点头应下,又问,“既如此,那埋在西陵的那个世子又是谁?当年郡主在余樵出了什么事……” “这谁又知道。”步实笃说,“等人回来,慢慢查便是。” 洪州北部彭城郊野的一家简陋的小店中,苏北湘脱了靴,敞开外衫,下手抓起米糕,斯文地……狼吞虎咽。 反正步莲华看不见,阿兰又不在,所以他吃得很欢实。 洪州多水,夏日湿热,人处此地,如同进了蒸笼,一直是汗津津的。 阿兰在小店外的河边洗了脸,看着河面上的倒影,弯起殷红的嘴角,笑了起来。 几个月前,她还是个不敢擦去脸上胎记的姑娘,心揣不服不甘之火,却依旧不敢真正抬头,没有直视他人的勇气。 短短四个月,她仿佛完成了蜕变。 阿兰站起来,掏出手帕,轻擦脸上的水珠,眸光一转,这才看见河边还蹲着几个店中的客人,身上都带着刀具,也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未见他们洗手洗脸,只是蹲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眼神极其黏浊,令她不快。 阿兰收好手帕,快步走进店中,老板和她打了声招呼,问她要不要帮忙。 阿兰不解:“什么?” 老板大声道:“你夫君眼睛不便,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招呼一声。” 阿兰看着他,又看了眼胯刀进门的那些人,嗯了一声,只说不用,却未道谢。 阿兰自小便在水深火热的南都摸爬滚打,谁是真心相助,谁是趁火打劫别有心思,谁有危险,谁无危险,她凭直觉就能判断。 她这是被盯上了。 阿兰跑回房间,关上门,抓起在这边大吃大喝的苏北湘,问道:“你功夫如何?” 苏北湘来不及整理衣衫,一嘴米糕噎着,听到她开口问出这么一句话,脸霎时间变得通红。 他推开阿兰,表情痛苦地咽了米糕,不耐烦道:“有事?” “我被盯上了。” “什么?” 步莲华闭着眼,听到这句话,默默转过脸。 阿兰说:“没胡扯,我被盯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直觉max的阿兰。 其实就是练出来的,从小都是炼狱级别的生存环境,所以对危险非常敏锐。 亲情感谢为大成建朝立都的各位投资大佬:守约,班马马,飘然雨蝶梦,追熊少年,还是一颗好牙(噗),巫觋,照世明灯,目标先挣他个一个亿,谢谢你们~让盆栽夫妇出来鞠躬! 第34章 不要惹瞎子 一个脏兮兮的老汉一瘸一拐进了南都, 街角巷尾瘫在地上百无聊赖的街痞子们瞧见老熟人, 调侃道:“哟, 老屠夫,竟然没死在外头!睡到女人了没?哈哈哈,不会还是条光棍吧?” 他 们笑话的老汉,正是在洛川嘲骂阿兰的屠夫。 屠夫自打听到阿兰是帝王命后, 又联想起那晚连连的倒霉事, 慌不迭地卷细软跑回了南都。 “滚滚滚!”老汉听到街痞们的嘲笑, 像轰苍蝇, 骂骂咧咧道,“去你娘的, 都他娘的饿死干净!一群废物!” 他愈是愤怒, 腿瘸的就愈狠, 踉踉跄跄到盘出去的老宅,眼珠子鬼溜溜转着, 想寻出个鬼点子来讹诈住在这里的人一笔银子,但没能成功,他吃了个闭门羹, 被男主人轰到了街上,并泼了一身水。 老汉寻思着,最首要的是去骗点银子。他到南都最热闹的东街晃荡, 欲要挑个目标下手,这时,突然看见东市城墙上满当当贴着几排画像, 画像上的女人脸上一大块胎记,他仔细看了后,连忙拐过去,拉住驻足看告示的人问:“这位老爷,这上头写的啥?” 识字的比不识字的身份高贵,这是每个在南都摸爬滚打之人必知的保命之术,因而遇到懂字的人叫声老爷,不会有错。 “春末时,皇上遇刺这事,你晓得不?”那人指着画像说道,“这上面的就是刺客,名叫阿兰,伪装成龙泉宫的宫女行刺皇上,失败后逃出龙泉宫,这是悬赏告示,提供线索帮助捉拿钦犯的,赏五十金,封朝廷三品,赐良田家宅,窝藏逃犯的,杀头。” 屠夫老汉狠狠一怔,张着嘴看向告示:“我的乖乖嘀,五十金!” 他瘫坐在地上如雷轰顶,眼前仿佛有一圈又一圈的金子转啊转。 屠夫老汉忽然醒过神,指着告示大声嚷嚷起来:“官老爷!官老爷!草民知道这个阿兰!” 他嗓门大,这一声嚎出来,周围人都驻足围观,有的羡慕,有的不信,有的好奇。 “这个阿兰是北朝人养的!”他嚎道,“是帝王命哩!官老爷!官老爷我知道她在哪儿!她在洛川!她跟着北朝的军官官们一起打咱朝廷啊!” 官差很快就挤进包围圈,为首的一个凶狠道:“此言当真?若有半句假话,本官现在就砍了你!” “启禀兵老爷,草民不敢有半句欺瞒!”老汉跪地三叩首,“那北朝人各个都知这个阿兰是帝王命,老爷您稍打听打听就知道草民半句假话都没有啊!” 为首的官员挥手道:“带走,给我细细盘问!” 那老汉被人架着胳膊拖走,怕人听不到,回头大声问:“老爷,我那赏钱……” “自然少不了你的!”那官员说完,不耐烦地冲周围或震惊或摇头不信议论纷纷的百姓摆手,“散了散了!都散了!” 夜深了。 洪州的那家夜店里,阿兰脱掉鞋袜,慢慢爬上床,步莲华指了指里侧:“睡里面。” “……今晚会不会有事?”阿兰说,“我真的不是胡说,我能看得出来,他们一直在看我,而且这家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