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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斥难以遏制的暴躁和破坏欲,只不过他已经学会不动声色地任由那些情绪在身体肆虐,而不是发泄出来。所以对于这样的骆文承,他更加觉得可贵,他怜惜他,所以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总是要破坏。骆文昊下意识抬起了头,坐在椅子上的陆崇脸上带着一抹疑惑,似乎真的在等待一个答案,但他的眼神却极冷极冷,冷得像个魔鬼。骆文昊打了个哆嗦:“陆先生……”陆崇并不需要他说话:“我这样护在手心里的人,明明都正式带出去介绍过的,可在别人眼里似乎依旧是可以随意伤害的对象,十三,你说这是为什么呢?”周一山咧开嘴:“先生这些年越发温和了,来了海宁之后还没见过血呢。”“是这样。”陆崇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抬手扔了样东西到骆文昊跟前,淡淡地说,“文承的肩膀伤了,右臂三个月内都不能自如活动,之后还要经历漫长康复训练,你就赔他一条吧。”骆文昊往地上一看,那竟然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刀子!第42章“陆、陆先生!!”骆文昊不敢置信地喊道,鼻青脸肿配着一脸震惊,看着十分滑稽。陆崇不为所动地看着他。“你不能这样,陆崇!现在是法治社会!”骆文昊终于意识到他是认真的,他凄厉地喊起来,他的神经被这把一看就无比锋利的刀子刺激得终于快崩溃了。陆崇微微歪着靠在扶手上,一手撑着脸,食指一下一下点在额头,漫不经心地看着被两个人押着跪在地上,扔在不停挣扎的人。形象尽失,气质全无。当时骆文承就是被这么压制着吧。“自己动手,或者被我的人打断两条腿,你自己选吧。”他平静地给出了一个残忍的选择。周一山蹲在骆文昊面前,笑眯眯地说:“快选吧,骆大少爷,我家先生有耐心等,我这条麒麟臂可是蠢蠢欲动了。”一边用心痒的表情来回扫骆文昊的两条腿。骆文昊面无人色,浑身哆嗦,挣扎的力道渐渐弱下去,浑浑噩噩地瞪着那把刀子。周一山挥挥手,那两人就撒开手,骆文昊趴在地上大口喘息,颤抖着伸出手。他抓住那把刀子,放在自己手臂上,就是怎么也下不了手。他脸上表情不停变幻,眼神一时疯狂,一时憎恨,一时痛苦,一时又几乎要哭出来一般。他脑海里想了无数个自己握着刀子冲上去把陆崇给捅死的画面,然而仅存的理智告诉他自己根本做不到,就算侥幸杀得死陆崇,自己今天也绝对不可能或者走出去。拿自己的命换陆崇的命,不值得。他深呼吸着,努力冷静下来,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陆先生,其实我是和阿承开玩笑的,我们从小感情就很好,不信你可以去问……”“真是可惜。”陆崇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最后看了骆文昊一眼,然后便收回了目光,长腿一跨便从骆文昊身边迈了过去。“陆先生!陆先生!”骆文昊想去抱他的腿,被周一山一把拽了回来,周一山狰狞地笑了起来:“别急,先生走了,还有我呢。”片刻后,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在屋子里响起,余音不绝,嚎啕不止。夜色逐渐散去,天边浮现了灰白色的光芒。陆崇长身立在屋前,看着那处微微眯起眼睛。周一山擦着手走出来,不屑地撇着嘴角:“还海宁的太子爷呢,嚎得跟死了爹一样,居然还尿裤子了。”“收集骆家违法犯法的证据,十天之内,我要这两个字被钉上屈辱柱。”陆崇说。周一山笑道:“骆家坐到今天的位置,手里不干净的事肯定多了去了,先生就放心吧,不用十天,三天我就能搞臭他!”陆崇迈开脚步:“回医院。”但他们也没想到,骆文昊会臭得那么快。在骆文昊第一次被打的消息传出去之后,郑杜二家就出手了。第二天的海宁日报就报道了骆家那个停工的工地里被发现骸骨的新闻。两家早就把死者的身份,当年案件经过都调查得差不多了,于是在那位郑副市长的推动下,警察很快就上了骆家的门。当天下午骆文承在病床上打开电视的时候,到处都是相关新闻。连死者亲属都出来了,哭诉着受害者当年与骆文昊的关系。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睡一觉,这个世界就变了。原本对他来说很困难的一件事,就这样轻轻松松地促成了。“好些了吗?”陆崇走进来。“先生。”骆文承想到昨天晚上的情况,有些不敢和他的眼睛对视,当然他的反应在别人看起来就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陆崇指着他带着护肩的右肩:“还疼吗?”“隐隐有一点,就是带着这个手臂都不好动了,有些不习惯。”骆文承说。“那就好好习惯,这要带很久。”陆崇拿了个苹果削。骆文承看看电视里的新闻:“先生,这是真的吗?骆文昊被警方列为嫌疑人了?”陆崇也跟着看了一眼,笑了笑:“这些人动作倒是挺快,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目前的证据来看,人应该是骆文昊杀的,十三年前的事了。”陆崇听周一山提了一句,郑杜二家都已经策划好了,他并没有过多关注,只要骆文昊和骆家受到应有的惩罚就够了。“十三年前,他才多大啊。”骆文承低声叹了一声,他这句感叹倒是发自肺腑,对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他很清楚。工地里那具骸骨是十三年前一个少年的,是一个房地产老板的儿子,房地产老板千辛万苦才挤掉其他人,把儿子送到骆文昊身边当玩伴,就是为了发展发展友情,从而抱骆家这条大腿抱得更紧一点。然而那时才十四岁的骆文昊脾气暴戾,一次争执中他错手杀了少年,惊慌失措的他让身边的一个保镖处理尸体,自己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没有多做过问。房地产老板在儿子离奇失踪之后自然追着骆文昊要,骆文昊不耐烦又害怕,找了个借口让骆开芳出手整房地产老板。那人便诸事缠身焦头烂额,没多久就破产了,之后就一头撞死在骆家公司前。这件事被很完美地压了下来。但这件事其实还有后续,还远远没完,也不知道杜家郑家那些人有没有查出来。后面的事才是足以压垮骆文昊和骆家的。“吃吗?”一瓣苹果用牙签插着送到他面前,骆文承一怔,脸不由得有些热了热,“谢谢先生。”他看着陆崇切苹果那准确利落的手法,心想,有这位大佬在身边还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