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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命呀。第一个丈夫跟我到是年纪相仿,可是却是个短命的,后来呀,你猜我怎么想的?”朱桂花在动作很大的拖地。 “说说……”唐老斋难得有人陪他说话,兴致很高。 “我想呀,我的女儿可不能跟着过我的日子。正好哇,我们那小地方,有个人家,有个堂兄弟,解放前跟着国 民党跑台湾了,我想想,这是哪一年,台湾老兵都回大陆找亲人……”朱桂花有些气喘,她干活太出力气了。 “这事,我知道一些……”唐老斋说道。 “年纪是大了一点,但干净整洁,人也有修养。人家有意,我也就答应了,跟他去台湾……起先呀,半年在大陆,半年在台湾……带着女儿,这日子多难熬啊……可也要咬咬牙挺住不是?” “那,怎么又到美国了?” “说来话长。他呀,也是个苦命,打仗时,身上中个几枪,肩膀上,后颈子,最坏的是胸口,肺子附近,那个遭罪哟……”朱桂花拖完地,又要进唐老斋的卧室。 “哟,哟,这可不妥。老妹子,你歇歇,我屋里你不用打扫……”唐老斋上前挡着。 “见外了是不是,还是不放心?我大活人就住你这里了,难道你还不放心……不是我说你,这么大年纪了,护着藏着的,真是想不开的人,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见阳光的人。哥,你说是不是,你看看你,这些年,像只耗子……不敞亮……”朱桂花有些生气。 “大妹子,来日方长,你不见外,我试试,也不见外,可好?今天啊,我心情好,一会我想出门透透气,你刚才说你会开车?” “会呀,不是正说着吗?我的第二任老公,我照顾他看病啊,看景啊,他身体不好,出门这个包那个包,我哪里拎得动,老哥,你说是不是?我就说呀,那么,是要有一辆车的……就开上了。老哥,你别看我桂花meimei不会念书,家里苦,也念不起书啊,可是我不笨啊,不是因为笨不读书的呀,这个意思,哥,你可懂……”朱桂花掏心掏肺的说。 “大妹子是个聪明人……不干活,我们今天出去,也学学年轻人,出门吃喝玩乐。妹子,今后哇,我们结成一伙,就吃喝玩乐!”唐老斋激动地说。 “哎呀,我的哥,我说什么来着,我的哥就是敞亮的人,健健康康的,开开心心的……过我们的日子,那多好哇。” “那,一会就出去?” “好啊,你指路,我开车。” 朱桂花大妈的美好生活正式启开。 可是,别高兴的太早了。 ☆、49,婆媳 谈话 廖梅如坐在那里,短发,雪白的肌肤,尖巧的下巴,美丽,年轻,像30多岁的青年女子。 穿着得体,永远是这样精致,端庄,无懈可击的完美。 颜涵珍则是另外一个风格,中式的服装,花色艳而不妖,一只高档小包暴露她对于物质的一点点追求。 “嫂子,我可不能全程陪你们,晚上我约了一个拔火罐的,哎哟,这个肩膀疼哟,快折磨死我了……” 廖梅如含笑不语。 朱绣坐在廖梅如的对面。 在旻元寺新开发的拈花古镇,许许多多这样的小资情调的饭店,沿着曲折的青石板街,逦逦迤迤地点缀在古镇。 竹篱笆上,爬满了生命力正旺盛的蔷薇花。 紫荆花还没有开。 包间不大。方桌子,高背木凳。 这样的小包间需要提前预订,一客300元是起步价。 朱绣的心情很复杂,如果没有怀孕,其实,她已知道没有怀上颜家的BB,心里决堤过后,人有些恍惚。 但她不能退缩。 既然已经到了江洲。 颜涵珍坐在她嫂子廖梅如的左手,她比较低调,决然不会冒失地坐在廖副市长的右手。 她把朱绣从拉萨带回的,罗莉给廖梅如的拉萨特产拿出来,说明是朱绣从拉萨来,捎来的。 也就是说,颜涓若从美国回国后,在祖国大陆转了一些地方,最远的一站就是拉萨。 同为身在官场,廖梅如知道罗莉在拉萨的某个地方,是北京某个区重点培养的干部。现在的身份是援藏干部。 江洲也派了援藏干部。二十年了,前几批回来后都有提拔。 罗莉总归是江洲考出去的大学生,江洲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江湖上议论这个那个当官的,在哪里当官,升了没有,都是家常便饭。 罗莉的援藏时间到7月底就到期了。听说,她提过回江洲,因为她是独生女,家有父母。 现在的问题是,这个朱绣是哪里人?她是与颜涓若起从美国回来,再一道去拉萨的,还是他与她在拉萨不期而遇。 这,颜涵珍并没有问,她也不想搞清楚。她一向与人为善,不喜欢拿别人为难。 她就这么把朱绣介绍到廖梅如面前。 菜陆续上桌了,其中居然有一道西藏海拔4000米以上生长的黄金菇。 朱绣不敢多言,事实上,如果是生意场的朋友,她会高调到天上,以气势压倒一切。 可是,廖梅如恰恰不是生意场的人,她是一位副市长。在这之前,她还是一位法院的院长。 因此,朱绣决定先采取沉默的战术。 且等剧情变化,如果可能,她会把局势反转。 颜涵珍吃到一半时,坐不住了,说自己预约的大师傅,名气如何如何,多么难预约到。钟点到了,她必须奔过去。 廖梅如挥挥手,说道:“去吧,去吧,你总是很扫兴的。” 颜涵珍说:“嫂子,你这是过河拆桥啊,见到媳妇就嫌小姑了,典型的忘恩负义……”收拾完包包,溜之大吉。 也许是真有事,也许是托辞。 人家准婆婆看媳妇,是正事。作为姑姑,不好多开口。 在青螺居,小小的包间里,现在只有朱绣与廖梅如。 廖梅如给朱绣盛了一碗羹,劝她:“多吃点,我看你气色不是太好……” 朱绣点点头,装了装可怜,低头用调羹往嘴里舀了两勺。 “现在就我们俩,我……就实话实说了……我看一会你也不必隐瞒,也开诚布公可好?”廖梅如收起了笑容。 这很符合一个副市长的谈话风格。 毕竟,与她一起吃饭,跟与闺蜜吃饭,不是一回事。 “阿姨,您说……” 廖梅如把吃的碗碟放到一边,两只小小的好看的手握到了一起:“你……这么说吧,虽然我与你今天才见面,但是,我对你做了一点调查……” “这?”朱绣一怔,不锈钢的汤匙掉到碗里。 廖梅如装做看不见,继续说:“我知道的是你不姓朱,也不叫绣这个名……” 朱绣低下头,不吃,不喝,也不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