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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儿子我身体好着呢。” “真是吓死mama了你。怎么好好打个球也能打到医院里来?” “嗨,这都常有的事儿,身为一个篮球运动员的mama,您可要习惯习惯。” 气氛正轻松,医生敲了敲病房门。 “哪位是祁嘉树的家属?” 姜晴连忙起身,“我是。” “请您出来一下。” “好的。” 医生很严肃,手里拿着病历。 “您是祁嘉树的mama吗?” “我是。” “您的孩子,目前的情况来看,很不好。” 姜晴愣了愣,“怎么,怎么就很不好了?” “脚踝直接碰撞地面导致骨裂,又被外力碾压,造成了粉碎性骨折。” 言简意赅。 “粉碎性……骨折?” “是的,据我所知您的孩子是名篮球运动员,就目前情况来看,以后他可能不适合继续从事这项职业。” “啊??骨折好了不就没事了吗?” “骨折痊愈后正常生活是没问题的,但在进行剧烈活动时还是随时有可能出现脱力等情况。所以从医学的角度,并不建议继续打球。” “好,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没事。” 姜晴一路失神的回了病房,倚在病房门口无声流泪。 他的儿子,才十八岁,前途无量。 可这前途事业,现在都没了。 他怎么能受得了。 他才十八岁啊。 听着病房里传来的笑声,她只觉得锥心。 努力调整好情绪,推门进去。 “怎么样?医生是说病情了吗?” “说了,说是没什么事,就是有点骨裂,养一阵子就好。” “那就好。” 大家都长舒了一口气。 “那你们先回去吧,我和他爸在这守着就行了。” “好,那我们就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啊嘉树!” “好的阿姨。” 顾棉不想走,但也没办法留下,只好跟着爸妈回家了。 祁庭远和姜晴夫妻那么多年,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强颜欢笑。 借着一起去前台缴费的当口,祁庭远轻声问,“嘉树的情况是不是……不太好?” 姜晴一下子哭出来,趴在祁庭远怀里止不住的颤抖。 “医生说,他可能以后……都不能继续打球了……他还那么小……” 他的人生刚刚开始啊。 祁庭远心下黯然,他身为父亲,更加清楚篮球对儿子意味着什么。 “这件事,还是要告诉嘉树。” “他怎么受得了……” “他总要面对这个结果,他已经是成年人了。” 至于伤害儿子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不能再打球?”祁嘉树倚在床头,一向平静的表情出现了龟裂。 祁庭远点点头,看着儿子失神的样子心里刺痛,姜晴坐在床边哭的说不出话。 祁嘉树只觉得可笑,他怎么就不能打球了? 就在球场上被人踩了几下就没法打球了? 可是心底却又清楚的知道没人会骗他。 脸上显出一种似笑非笑,不知所措的神情来。 饶是祁庭远一个大男人也忍不住要红了眼,他什么时候见过儿子这个样子,无助又悲伤。 “你们先不要和睡睡讲。” 他的脚伤了,不能再打球,那还要怎么努力?怎么实现自己的承诺?怎么给她最好的生活? 大家只会可怜她,和一个废人在一起。 和一个废人在一起。 他怎么能让睡睡承受这样的事情? 她还有大好前程。 而他再也不能和她并肩走下去了。 “你们先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他动了动自己层层包裹的脚踝,猛地抬起又落下,很疼。 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颓败的仰面瘫在床上,扯过被子蒙住头,眼泪无声的滑过脸颊,滴落在洁白的枕头上,晕开深色的一片。 祁嘉树啊,你是个废人了。 ————————————————————— 顾棉回到学校一直担心嘉树的伤情,同学们也都知道了他受伤的消息都跑过来问她。 “没什么事,休养一阵就会好了。” 话是这么说,心底却一直有隐隐的担心。 心神不宁的过了一个星期,周五下午就迫不及待的直接打车去了医院。 祁爸祁妈都在,三个人正说着话,气氛融洽轻松。 顾棉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没什么事了。 “怎么样?没事吧?” 祁嘉树近乎贪婪的看着眼前一脸担忧的人,语气轻松,“没事儿,过一阵就出院了啊。” “那就好,吓死我了。” 说了一会话,祁嘉树示意爸妈先出去,顾棉有些奇怪。 “怎么了?有话和我说吗?” “嗯,睡睡。”他低下头,好像在下什么决心,再抬头的时候,眼里只剩决绝。 顾棉突然觉得心慌,从旁边拿过一个红彤彤的苹果开始削。 “美国那边看了我的比赛,邀请我去NBA训练,我答应了。” “啊,”手一顿,皮断了,“要去多久?” “不知道,也许一年,也许三年,也许十年。” 顾棉抬头盯着他的眼睛,“那你和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顾棉,我们分手吧。” 第一次在只有两人的时候喊了顾棉。 顾棉真的被吓到了,整个人呆呆的,“我,我可以等你的……” “我不愿意让你等了,顾棉,你学习好,以后会遇到更多更好的人,我在那边一心一意的打球,也不想有什么牵挂。” “那醒醒怎么办?” 你连女儿的名字都想好了的。 祁嘉树闭了闭眼,不愿去看她不知所措的样子,心如刀绞。 “忘了吧顾棉,人要向前看。现在分开,总好过以后分隔两地耗掉感情。” “原来你一直以为我们的感情离远了就会变淡的?” 祁嘉树沉默。 顾棉有些难以置信,她真的不明白,他以前不是说要变得很厉害来保护她吗? 现在他要去更好的地方发展了,却抛下了她? 既然他话已经说的这么清楚了,她也…无话可说。 “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顾棉把削好的苹果轻轻放在桌上,起身走出病房,手放在门把手上迟疑了一下。 “祁嘉树,保重。” 没有回应。 她也没有回头。 那就,再见了。 出门碰到回来的祁爸祁妈,勉强笑了笑,“叔叔阿姨,我先走了。” “哎好,睡睡要好好学习啊。” “好。” 姜晴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