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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然,画中仙也不过如此。 两人闲谈许久,等花如瘦平定心境花无倾才离开。 送走他,花如瘦却还有一事愁眉不展,她虽告诉花无倾水潭之事,但却未告诉他自己在别人面前动用了梅花针,仪绍然虽然死了,纪源衣却瞧在眼里。梅花针是梅家绝学,一直传为江湖神针,初初只能用梅花针作暗器用,学得越高深,便可穿针引线来cao纵,是一门极高深的武学,她也是在花无倾的引领下拜谒梅花庵,从昔日梅姑梅九娘身上学来的,花无倾也多次告诫她除非是杀死那人,否则不可轻易动用其他武学,现下纪源衣知道了,她虽然惆怅,但也相信纪源衣不会轻易将这事说出,说到底,她也是不想杀死这人,两人若是斗起来,也不敢说谁输谁赢,最多是个平手,也只希望纪源衣如他的为人,自有隐忍秘密。 看着桌子上的荼蘼花,花如瘦又没了表情,纯洁如荼蘼,白色纯情,可是她从许久之前便染上血腥,又怎么配得上荼蘼花。她一直都不是在意花的,或许是没有时间欣赏,可她心中也有那么几分寄愿,还有那么一些纯洁心地。 花如瘦拈着花茎,打开门,提裙走向后院'在一片荼蘼花丛中寻了个小空地也蹲下身,用手挖开土,将带根的荼蘼花种入其中,堆上土,从旁边的井水中打出一桶水,一一浇上,难得有闲情雅致浇花弄水,她便拿了一个锄头翻了翻土,又去旁边的菜园理作,下午阳光甚是清许,少了灼意,凉意便从树荫下袭来,片片芳香'裙衫擦过成熟的青叶,摇动菜叶,一阵风来,微风习习。此刻没了茶她的心也是安详的。 不远处竹林翻摇,有什么擦过竹叶也听不清了。 翌日,各派稍作休息,继续比赛。 几日下来,各派高手逐渐显现本领,浮出水面,此前仪绍然下毒一事令九伏派遭受不白之冤,堂堂大派无人察觉也令人委实笑话,可这几日它便实力回击,最显眼的莫过于灵伏子的一些弟子,除去远游修习未归的,无一不令人刮目相看。万花门中精英亦不俗,花无倾并不参与,倒让花夕龄大放异彩,因着她与萧皓庭的婚约,她也被人关注着,万花门中有一位叶姓弟子名唤叶影也是脱颖而出。 至于花如瘦更不用说,她有的放矢,一路完胜,佳绩斐然,可苦恼的是她今日要比的是花夕龄,心绪略复杂,倒不是忌惮什么,拿下这局比赛她是毫无疑问的,她只是在想该怎么教训花夕龄,毕竟她也有自己的心思。 伏台山上,一处武场,场上两头都是冷艳绝伦的女子。花夕龄,一袭束身深蓝花纹短衫,手握精铸的铁鞭链,望着花如瘦尽是不屑,而她对面的花如瘦,淡拂柳眉,清冷面容,手负胭脂剑,颀长身影,飘飘白裙,犹如谪仙天人。 花夕龄扬唇对花如瘦放话:“久闻九伏掌门座下第十徒弟不凡,承继化生剑术,又习得伤云剑法,想必剑法超群,我今日正好讨教讨教,我的鞭法可不留情的!” “聒噪!”花如瘦厉眸,扬剑指向她。 花夕龄瞪了她一眼,心火怒放,再不多嘴,将长长鞭链狠狠甩出,犹如可怕的蛇,让人忌惮花如瘦旋身避开,落到台上空地,台下不少人都看着,期待两方使出杀招,让人大饱眼福,其中纪源衣和陶练坐在不远处的小石棚里观战,玩笑打赌谁输谁赢,陶练和纪源衣都压了花如瘦,可见她们两人的实力他们也心知肚明。 见花如瘦轻易闪过,花夕龄再出狠鞭,长鞭如蛇鞭缠来,无法再躲,花如瘦划出眩目的剑花将长鞭挥开,花夕龄不依不挠,跳起再度鞭来,她两腿撑平将力全使在鞭上使自己跳的很高,在花如瘦看来她已遮阳光,花如瘦侧身一闪,鞭几度而来,竟将胭脂剑卷住,对峙时刻,花夕龄得意冷笑,可下一刻她便没了笑意,花如瘦硬生生将她拉住,力度之大让她惶恐,花如瘦将她拉近一脚踢起将毫无防备的的花夕龄踢出老远,她竟跌至台沿,连带她的兵器也落了地,十分狼狈。花夕龄见自己不敌,又在众目睽睽下丢面子,鼓着腮子,怒火中烧,轻喝一声,拍地而起,再度扬鞭,节节鞭链甩出时竟已分节,化作短刺朝花如瘦射来,花如瘦眸微沉,迎步上前,化生剑术随手而出,化生,化生,可化一切危机,花如瘦挥剑断刺,片片飞花入水流,顷刻之间,她已化危机,朝花夕龄刺来,花夕龄已无兵器,空手应敌,难以阻挡,最后被花如瘦用剑生生架在脖子上,怒目以视,却无话可说,只得偏过头收敛神色,听着定胜负的钟声响起。 已经赢了,且赢的漂亮。花如瘦悠然收剑,对着花夕龄抱拳,说道:“承让。”她嘴角分明溢出笑容,与阳光相照,甚是夺目。 远处,陶练慵懒摇着扇子,眼眸犹似繁星,点点明亮,一番不意外的话脱口而出:“我这个夕龄表妹仍须历练,她久长与万花门,虽德高深武学,奈何不敌灵伏子高徒,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但花如瘦也不过长她一两岁,怎的身手如此狠辣敏捷,轻易制住了她,若是我与她比斗,怕也未必占得多少便宜。九伏派还是九伏派,武学高深,高手如云哪!”他说着,有几分自嘲。 “那确实,她也是武林新秀,却又高出几筹。灵伏子教徒有方,你昨日不也败在高熲手上,这两日下来,只怕灵伏子门下弟子会有几番争斗,明天似乎是花如瘦和萧皓庭的比拼,这个我倒是极有兴趣看的,必定很精彩!”纪源衣噙着笑杯口端近嘴边停住,眸光盛满期待。 “没想到此回到九伏山,却又遇到不少事。被人下毒一事居然不知不觉,也多亏了你和花如瘦,不过倒也因此那小姑娘与你结下友缘,近日她对你脸色可好些了,没有再捉弄你了。”陶练笑嘻嘻的,戏谑地看向纪源衣。 不知为何,纪源衣总还希望花如瘦能像前两日一样捉弄他,不过这几天她愈发沉稳'如临大事般,寡言少语,灵气隐匿,难见活跃,他也暗暗一惊,自己何时在意的她?竟会生出关心之感?旋即又暗笑摇头,不再言语。 一阵喝彩过后,花如瘦将剑收入剑鞘,面无表情地走回伏阙山的房间,看到衣裙飘逸的朝冠离站在门口等她,捧着一个食盒,嘴角弯弯,花如瘦又忽的笑着跑向她,笑靥仿佛是冰消雪融后盛开的雪莲,恁地妖娆,她扶着朝冠离的纤纤手臂,说道:“阿离,你怎么来我这里啦?还带着吃的。” “你今天又胜了一场,这是我做的玉酥糕,给我家馋阿瘦送来,”朝冠离笑着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我今日便要离开了,浙江的瑶空台出了些事,扬州我怕是不能陪你去了,这次你顺道去一趟偓佺阁,宋之筌天天嚷着要见你,他又不能来找你,可惜他那钓鱼的手艺,烤出的鱼实在让人心里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