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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也宽心放心了。” 听纪明衣如此说,花如瘦与纪源衣两人互望一眼,小儿女般羞涩一抿,又笑出声,模样十足可人。 纪源衣很是傲气,昂着头道:“我的眼光又岂会差?我和阿瘦都是万里挑一的人,如今又万里挑一聚到一起,岂能不倍加惜取?往后她去哪我便去哪!” 几人哈哈大笑。 一顿酒rou过后,便说到正事了。纪源衣身上的物件早在潭心居放了些时日,一些东西也不是秘密了,纪明衣也不是外人,花如瘦索性与他们说起往后的计划,拿出另一份残图。机关城的事情稍作解释,花如瘦又说回自己的事情。 “我落崖事被沈念深用不知何物的药茶封住了我的内力,近日内力回复,十分诡异,还有一股不知名的异香,我今日戴了香囊才稍稍遮掩,更重要的是我曾经荼家族印‘玖’也消失不见了。”花如瘦折起袖子,腕上原来有的族印记号已无痕迹,一段藕臂白璧无瑕。 替花如瘦把脉后,纪明衣凝眉深思,久久才开口:“莫非是花骨异香?” 众人不解:“何解?” “是花神秘辛,你们未必清除。我也是偶然得知,传闻花神传人从小被种下一种神秘的蛊,久藏于体,本无伤害,只等待花神点开或再最危险的时候激活,想必落崖时那蛊也救了你护住了心脉,几日潜隐,一日开悟,身结花骨,散发异香,功力增长,你身上的原印会逐步脱落,你的相貌也许是传承先人又或许是这秘蛊所改变的,让你越来越像花神,如果两个话花神同时存在,必定有一方杀死另一方,可吸收另一方功力化为己有,甚至返老还童,看你额头并无神印'上一代花神很有可能并未死,她就在机关城等着你。花神既是神,也是被诅咒的人,受蛊牵制,日久癫狂,邪魔入但,难得永爱,除非断情绝爱。”纪明衣一语落下,如万雷砸地,声声震人。谁也不敢发一言,他原本为有个好弟妹而欢喜,得知她是花神他竟也有些绝望,这些信息是他父亲与荼家剑神交手而得,临终前的托付。 纪源衣猛地站起来,声锁愁阳:“一定有办法,我就不信……” ☆、暗香无味萧瑟来 荫荫曲路,云斜绿疏,三人三马慢行于路上,其中一个女子头戴白纱斗笠,遮住相貌,娇躯若隐若现。正是花如瘦、纪源衣、宋之筌一行人,此地距杭州最近,去赣地的萧家庄之前还须去一趟瑶空台,告知朝冠离一声。 他们停歇半路,纪源衣用竹壶打水给花如瘦喝,她靠在树旁,静坐运功,她一如往日的平静,并没有为昨日得知的宛如噩耗的消息而消沉,这样的事她视若无睹,毫不在意,甚至还有说有笑,并没有不对劲,他们都为她悲伤,她反说我这辈子经历那么多,从来没有怕过什么,此等小事更当迎刃而解。是啊,换作常人,就算是超凡脱俗的高人,也未必如她这么洒脱,如果她害怕了、退缩了,那反而不是她了,纪源衣和宋之筌都这么想。花如瘦与她的命运斗争那么久,哪一次不是激流勇进,她都会想办法化解,击破的。 喝过水,花如瘦起身对两人说道:“婚典那日,我们与瑶空台的人里应外合到时候我乘风筝撒信飞下,扮作我母亲迷惑众人,破掉花主的心门,重演天机庄当日事,也不必大动干戈,血流成河了。”她想的周全,却似乎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人花无倾。 “你这般想法固然好,但犹有不足。要是有人偏偏想大动干戈呢?你深恨万花门,却没有到要毁了它的地步,可是有人就是要颠覆它!”宋之筌说道。 花如瘦沉吟:“花无倾他,哥哥他终究比我要固执得多,他把这股仇恨压得太久,投向了我的另一方仇敌。当初仙主宗不知为什么心动居然肯和万花门合作,我一人难以抵挡他们,让我很是被动,甚至我在萧家婚典上的行动也会被仙主宗所利用,我如何能把他们一网打尽,把他们搅得天昏地暗?”她苦恼着,白纱斗笠下容颜俏丽,长眉锁娟。 “如果花无倾他对你有疚,或许你还可以说动他,可是——”宋之筌作假设,弹出一颗小石子,射向几丈在的树木,震飞了树上的鸟儿,他的意思很明显了。 纪源衣接话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最多把他们一同拉下水,从混浊中脱身。” “那只有一个是最为致命的,此前扬仙郡主的事作了铺垫,廖晙留下的那封信拓印无数份,众人若是得知,一时间口诛笔伐,积压的仇怨足以让他们自相残杀。而且我在许多人的眼里还是‘死了的’,这也是我的优势之一,他们在明,我在暗,到时候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花如瘦目光暗鸷,冷冷一笑,寒意冷然。他们要做无数种假设,要想到可能出现的情况和变数。 她说:“我大约理清了思路,只是机关城的图原本应该在万花门,怎么会被四分呢?二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到时候再说。”纪源衣拍拍她的手,朝她一笑。 从谷底往上走,是极为艰难的,进来本是千重万难,出去亦是。进了杭州城,这里热闹如初,车水马龙,不绝的叫卖声,连绵的马客商队,在这里最繁华的便是瑶空台,这里没有青楼的媚惑气息,较之大酒馆更多了些文赏雅趣,有戏曲班子轮流演出,有惊世绝绝的舞曲,瑶空台可以说是才艺的荟萃处。 花如瘦拿出朝九令带着两人进入雅间等候,她取下斗笠,她想她的好友知道自己生还的消息会十分雀跃的,她们两人从未放弃过对方。门慢慢打开,一袭芙蓉色云纹锦衣的朝冠离步入,惊喜眉目,毫不犹豫将她抱住,紧紧地,仿佛找回最宝贵的东西,如今失而复得,她欣喜若狂,却又不知开口说些什么,欢喜得像个小孩子,只一遍又一遍喊着花如瘦:“阿瘦,阿瘦,阿瘦……” 她轻轻拍着朝冠离的背,微声暖暖:“阿离,没事了,我不是在这吗?我一直命大,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为了你,我也不会死的。”如同情话的呓语听得纪源衣和宋之筌望着对方面面相觑,这就是她们不一般的友情,超越了一切。 “我就知道,阿瘦你死不了的。你要是真死了,我会把你徒弟送去给你陪葬的!”只一瞬间,朝冠离便恢复往日的清绝,松开怀抱,整整妆容,武林第一美人的气质不容有瑕,风华绝代。 花如瘦哭笑不得,只得学纪源衣摸摸耳坠,低首扬眉道:“呵呵,桑柔怎么样了?” “如你所料,她在我瑶空台。”朝冠离朝门口唤道:“进来吧,你师父在这。” 只见瘦小的李桑柔低垂着头,从门侧后转过来,走到她们面前,朝着花如瘦跪下,“师父,徒儿来向你请罪!”她声音低婉,满带歉意,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