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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便没注意到这些细节。傅庚应该是在收拾她的衣物时发现的。 想到这里。傅珺不由心下惴惴,她抬起头,恰好迎上傅庚满含担忧的视线。她不由一怔,旋即心头微热。 她有什么可担心的呢?眼前这人是她的父亲。是她最该相信的至亲之人。就算是为着这份关切,她也不该再继续隐瞒。 于是傅珺便将拍砖的事情轻声说了。最后诚恳认错道:“女儿自知此举莽撞,弄个不好便有危险。但彼时情景却不得不如此施为。女儿人小力微,若不将那二贼制住了,只怕后来藏身便没那么容易。” 当时的情况的确如此。于傅珺而言。晕死的贼子才是好贼子,才能让她有余裕去布下疑阵,混淆敌方视线。 听了傅珺的解释。傅庚未曾说话,只牵着傅珺的手又握紧了些。似是唯有如此,才能将他心中的担忧驱散一般。过了好一会,他蓦地停住脚步,蹲下来将傅珺的身子扳正,凝视着眼前的女儿,那双熬红了的眼睛里,涌动着深深的内疚之色。 “棠姐儿可怨爹爹?”傅庚声音低低地问道。 “为何要怨爹爹?”傅珺奇怪地道,转念一想,以为傅庚指的是昨晚没陪着一起看灯的事,便笑道:“爹爹奉旨进宫,此乃正事,女儿怎么会怪爹爹呢?” 傅庚的眉头拧成了川字,凝视着傅珺,眼眶红得厉害,却没再说话,只在傅珺的发顶用力地抚了两下。 见傅庚面色沉重,那眼中的内疚之色/浓得傅珺都有点不忍,她犹豫片刻,便佯作恼怒地道:“爹爹坏,又来拍人家的头,变笨了怎么办哪。”说罢还跺了跺脚,依旧是模仿傅珈撒娇时的表现。 傅庚不意女儿此刻突然大发娇嗔,不由便愣住了。傅珺干脆一不作二不休,嘻笑道:“我也拍爹爹两下”说着便顺手在傅庚那颗俊美的头上拍了两下,拍完了往前跑开两步,两只肥爪子举得高高的,护在头顶上。 傅庚怔了一怔,随后忍俊不禁,大笑了起来。跟在后头的青蔓亦是“咕”地一笑。青芜便狠狠掐了她一把,掐得她又“哎哟”了一声,忙低头不敢说话了。 傅珺便歪头看了看青蔓,笑着道:“爹,我要好好地赏青蔓呢,她串的珠子可派了大用场,爹说赏什么好呢?” 傅庚便上前拉了傅珺,温声道:“想要赏什么你便赏吧,只别乱跑,当心栽了跟头。” 傅珺便又絮絮地唠叨了好一阵,赏这样赏那样地说了半天,还征求傅庚的意见,好容易方将傅庚的情绪扭转了过来,父女两个自回了秋夕居不提。 金陵城的这一场雪来得无声无息,势头却极猛,直下了一天一夜还没完,到次日午时,雪粒子仍在飘飘洒洒地往下落,秋夕居的庭院里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能没进人的小腿去。 涉江与回雪依旧被关在柴房里。因着雪大,侯夫人暂时还未处置她们。傅珺便寻了个空儿,带着双青去看了她们一趟。 那柴房在宅子西北角的偏院儿里,由两个mama看守着。傅珺过去的时候,给那两个mama各送了一匣子热点心,还带了半瓯酒。那两个mama便也睁一只闭一只眼,跑去小门房烤火吃酒去了。 涉江与回雪一回府便被关了起来,倒未曾挨打。那柴房虽脏乱些,也不算太冷。傅珺看她二人形容尚可,环境亦不算差,便先放下半颗心来,只叫青芜将一床被子从窗户里递了进去,还有一篮子热饭菜也一并给了她们。涉江与回雪见了,俱都哭了起来。 自被关之后,她们便已抱着必死的决心。 灯会那天发生的事情,责任全系在她二人身上,无论姑娘有事无事,她们必不能留在傅珺身边。重则死,轻则逐,不会有更好的结果。 后她们听看管的婆子说,四姑娘找回来了,当即两个人便大哭了一场,一是庆幸傅珺终于无事,二是知道她们的命算是保住了。然而,也只是保住性命而已,想要再回秋夕居,只怕是不能够的了。 可她们万没想到,傅珺回府之后,竟这么快便亲来看望,又送衣送食、嘘寒问暖的,两个丫头当时便哭得泣不成声,只觉得姑娘便叫她们立时去死,她们也不会有一丝犹豫。 ☆、第094章 傅珺毕竟是偷着来的,并不敢耽搁太长时间,又安慰了涉江与回雪两句便自去了,同时约束双青,此事不可报予王氏知晓。只因王氏曾说过,这两个丫鬟不必管了,但凭侯夫人处置便是。 但傅珺却知道,当日之事乃是人为,便那天是沈mama陪着也断躲不开的。而正因为涉江与回雪在场,她们的清白便也被证明了。因此她不仅要去看望她们,若有机会还要救她们出来。比起其她人来,这两个明显用来背黑锅的人,倒是更值得信任。 王氏对此只作不知,私下里却对沈mama道:“此事之后,这俩丫头对棠姐儿敢不效死尔?”沈mama点头称是。 王氏对上元节灯会一事所知并不全,只知道傅珺走丢了,又被找了回来,另府中跑了两个奴婢,仅此而已。 以王氏的聪明,自是知道这父女二人定是瞒了好些事情。只是她自晕倒之后,精神便有些不济,许多事情顾不过来,更何况沈mama宁肯不叫她劳神,只一力劝她作养身子,好好诞下子嗣。 王氏亦知晓子嗣的重要性,便也只得捺下性子来静养着,凡事不管,只每日拘着傅珺不许出门,将这个女儿看得比那眼珠子还重。 一晃眼间,近半个月的时间便过去了。 傅庚最近十分忙碌,每天天不亮便去上朝,往往要忙到晚间方回,整日里来去匆匆的。 傅珺倒是一直想了解案件的调查情况,每每也想问傅庚。只是王氏最近时常在侧,让她找不到机会问,生恐问得多了,王氏又要多思多虑。便只得强自忍着,每日里只陪着王氏,做些闲事消磨时光。 王氏的身子已经大好了,那下红之症早在鲁医正妙手之下止住了。鲁医正便叮嘱王氏,叫她无事便多出屋子走走,于往后生育有利。傅珺便每日陪着王氏散步,也不出院子。便在秋夕居里沿着回廊走上一圈。走到东角花坛那里便折回来,却是既稳妥又好散心的法子。 这一日,傅珺与王氏散步归来。正在看新来的衣裳料子,又商量着开春打些新的头面,忽有小丫头来报,说是前头谢阁老家里来了人。先去了荣萱堂拜望,过一会子便要过来探望王氏。 王氏一听这话。便叫兰泽等人将衣裳料子先收了起来,又命怀素帮着傅珺换衣裳,她自己亦在沈mama的服侍下,换了一身品蓝色织回纹遍地锦通袖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