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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口子这才如梦初醒,胡乱站起来,就要同虞崇毅一道下楼,虞太太时刻记得儿子已是两晚未眠,忙端了一碗粥道:“吃东西耽搁不了多少工夫,本来就不眠不休的,再不垫垫肚子,纵是铁打的都熬不住。” 虞崇毅草草喝了一口,便推开那碗道:“我得尽快把新亚茶室的事告诉法租界那边。” 舅太太一边看着,脸上仿佛有些过意不去似的,幸而有狼藉的泪痕做掩盖,并未明晃晃的露出来。 虞太太何等眼力,一眼就瞧见了,原以为会觉得痛快,低下头来暗自一想,心里也不见得比舅太太好受多少。 跟女儿送了一行人下来,母女俩立在台阶上发了一会呆,红豆抬头看了看那碧朗的晴天,忽道:“不行,我得去找一趟王彼得。” 虞太太一吓:“王彼得?这人是谁,你去找他做什么。” “一位探长。妈,您还记得那个大明星陈白蝶吗,我总觉得玉淇表姐这件事不简单,一会要是哥哥回来,您跟他说我去找王彼得了,他知道王彼得的地址,自会去寻我的。”红豆一股脑说完,咚咚咚上楼换了件衣服。 跑到门廊里一看,脚踏车已经被哥哥骑走了。 好在王彼得的侦探所离同福巷不远,乘电车只需两站便到,从电车下来,又去寻名片上的那条富华巷。 好不容易找到地址,正要往里走,就听身后“滴滴”两声,有人似乎在冲她按洋车喇叭。 她回头一望,正好一人从车上下来,待看清那人,脸色一沉。 真是冤家路窄,想不到在这里能碰到南宝洋行那个陆敬恒。 “喂,虞红豆。”见她扭头便走,陆敬恒几步就追了上来,“总算让我知道你家住哪了,你刚才跑得那么急,我还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你就上了电车,差点就追不上,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住着你的朋友?” 虞红豆冷笑道:“陆先生,我现在急事在身,实在没空理会你,你要是识趣就趁早让开,别等我说出好话来。” 陆敬恒啧啧道:“脾气真大,我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好话?来,你小点声,单说给我一个人听。” 这时正好有人要进富华巷,望见这情形,笑起来道:“真是不巧,又撞上陆少爷耍流氓了。” 红豆听那声音极耳熟,一偏头,原来是贺云钦。 他穿件浅灰色的衬衣,许是怕热,领口解了一粒,骑着那辆半旧自行车, 陆敬恒也不知在贺云钦手上吃过什么亏,当即把脸一寒,一声不响扭头就往车便走。 然而他上了车之后,却并不立即开走,只将手搁在那方向盘上,阴沉沉地望着这边。 贺云钦转而望向红豆道:“虞小姐还不走?” 虞红豆这才意识到他这是怕陆敬恒再找她的麻烦,有意留在了原地。 她扬扬手中的名片,笑道:“我是来找王探长的。” 贺云钦倒一点也不惊讶,只扬了扬眉道:“那正好顺路。”等她进了巷中,慢悠悠推着那车跟在她身后。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贺云钦在身后一声不吭,红豆走了一截,单只听见那辆车吱吱呀呀,想起贺云钦那副散漫闲适的模样,暗想,这人怕是她见过的最吝啬的阔人了,脚踏车都旧成这样了还舍不得换。 她想了一想,回头道:“刚才谢谢你了。” 第10章 贺云钦自上而下望她一眼,一笑:“虞小姐多礼了。” 这人笑起来比不笑更好看,红豆给他的白牙一晃,想起茶话会上自己也这样对他呲牙笑过,略一品咂,暗觉他这笑容里有调侃和些许报复的意味,便微微收了笑意,回身往前走去。 原本就不熟,彼此也没有要装熟的打算,接下来的一段路,两人各走各的,一句话都没再讲。 巷子不长,出来后别有洞天,王彼得所赁寓所相当体面,乃是一座临街的二层洋房,奶白色的墙,窗户髹漆成暗红色,几扇玻璃擦得光洁如新,门前尚有一小块绿茵茵的草坪。 左近有西洋杂货店和理发铺,样样都方便得很。 到了门口,贺云钦停好车,拿锁头相当宝贝地锁好那旧车,这才抬手揿铃。 门房是个黧黑的文莱人,似是与贺云钦熟识,一俟他进来,便鼓着一对鱼泡眼笑道:“密斯托贺,下午好。” “下午好洛戴。”贺云钦随手将钥匙收回裤兜。 红豆把名片给这位叫洛戴的门房看:“您好,我是来找王彼得探长的。” 想是王彼得提前做了交代,洛戴接过名片,只对着虞红豆看了两眼,便领着她往楼梯间去:“是密斯虞吧,请随我来。” 刚欲走,被贺云钦拦住:“洛戴你自去忙,我带她上去就是了。” 红豆心知贺云钦跟王彼得熟络,听了这话,迈开脚步跟在他后头,边走边打量道:“王探长在二楼办公么。” 贺云钦嗯了一声,见红豆没有走在前头的打算,便率先上了楼梯。 他身材高挑,一步抵得上红豆三步,几下便上到了二楼。 红豆闷头爬了几步梯阶,再一抬头只看见贺云钦的背影。 好在这人还有些绅士风度,并未自行进房,待她也上到了二楼,这才抬手推门。 这是一间套房,外头是小小的会客室,里头是书房。 进来时,王彼得翘着脚歪在靠窗的躺椅上,正自斟自酌。旁边圆几上搁着西洋玻璃酒瓶,里头盛着琥珀色的液体。 见二人一前一后进来,他明显有些惊讶,打了个酒嗝道:“你们二位是约好一道来的么?” “半路遇到的。” 贺云钦坐到沙发上,向王彼得讨水道,“渴了,有水喝么?” 王彼得放下报纸,从躺椅上起来,迎过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