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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曾琪尴尬又委屈得说:“我这是关心你。” 蒋至诚却不领情,冷声道:“真要关心我就少问这些。” 不问这些问什么?艺术文艺么?咱们俩谁有这么高雅?吃喝玩乐么?那样恐怕更会被你蒋大少瞧不起吧?刘曾琪忿忿地想。但她喜欢蒋至诚的又正是这一点——他是个积极求进、工作努力的二代。这才是她需要的男人。 刘曾琪转转眼睛,赔笑道:“那我不问你家的事,说说我家的事总行了吧?求你帮我出出主意、支支招。”见蒋至诚不语,便忧愁道:“今年的形势比去年还糟糕,我爸前几天提出来想把餐饮业务暂时停掉。” “今年赔了多少?”蒋至诚微微坐正。 “一千万出头。”刘曾琪眼圈又红了。 “你们开了几家店来着?”蒋至诚有了点兴趣。 “4家。”刘曾琪又叹口气。 “哦,那不算多。”蒋至诚淡定道。 “大少爷!你以为这是你蒋家财大气粗啊!而且这些店前年都打平了,这两年又重新赔钱了。”刘曾琪不由自主地拔高了声调。 “这两年限三公,高端餐饮都不好做嘛,又不是你一家的事。”蒋至诚不以为意。 “那你说是关还是继续开着等回暖?”刘曾琪降下声调,满脸的信任。 “这我可不懂,我家又不投餐饮生意。” “为什么?”刘曾琪问。 “餐饮业管理上的不可控因素太多,蒋董事长不喜欢。而且上市也困难,他吃到了投资的项目成功上市的甜头,就更不喜欢不易上市的项目了。”蒋至诚答。 “不能上市的项目太多了,不上有不上的好,关键是前景要好。”刘曾琪认真说。 “没什么是长远前景一定不好的,没有倒掉的行业,只有倒掉的企业。关键是短期怎么活下来。我觉得后面几年该限的还会继续限着,你们这经营形势大概是乐观不了。”蒋至诚也是一脸认真。 “我爸也是这么说的。不过我大伯不同意关店。毕竟餐饮业务是他一手做起来的,现在的品牌也做了六、七年了。” “呵,这是贺家的事,我就不方便评论了。” “唉,他们吵得热闹,让我夹在中间十分难做啊。” “你有什么难做的?不作声就得了嘛。反正餐饮在贺家占小头,就算关了店,贺伯伯还有其他业务呢,总归不至于没个地方放你。” 蒋至诚话说得随意,刘曾琪却听出了其他的意味,不悦道:“我担心的是家里的生意和家人的关系,又不是自己的工作。我不是找不到工作的,只是爸爸说自家人一定要回自家企业做,肥水不流外人田。” 蒋至诚不再多言,起身着衣。 刘曾琪见状,赶忙起身问道:“你去哪儿?” 蒋至诚反问:“去哪儿还要跟你交待么?” 刘曾琪自知越界,放缓语气:“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蒋至诚勾了勾嘴角:“有这闲心,多去关心关心贺家的生意吧。”穿好衣服,见刘曾琪一脸落寞地跪坐在床上,又补了一句:“Sunny那边想要拓宽品牌线,做几个年轻一点的品牌向下渗透,你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去服装板块管个品牌。” 蒋至诚一出门,刘曾琪就摔了枕头。Sunny是贺家姣的英文名,他连人家要拓宽品牌线的事都知道,还这么上心,他这算是变相承认了同贺家姣的关系了吗?服装板块当她不想参与么?贺荣成连女婿都防,怎么会让她这个继女进入核心业务圈?贺家姣比她多了什么?无非就是姓贺! ****** 贺荣成难得连续几天回家吃饭,无他,儿子贺家盛休圣诞假回国了。 本想享个天伦之乐,一顿饭刚吃了一半,又险些掀了桌子。 贺荣光坚决不肯退出餐饮生意,60岁的人了,趴在贺母膝上哭得肝肠寸断,直道贺荣成不念兄弟情。 贺荣成冷笑:“就是太念兄弟情了,才让你像只蛀虫一样蚀家。” 贺荣光痛说革命家史:“你开厂子老子替你管工人!你拓店老子替你抢地盘!你去东北收回经销商代理权,被人关了几天不让走,老子带人带钱去救你!没有老子,你贺氏能有今日景象?老子掏心掏肺给贺氏干了一辈子,竟成了家里的‘蛀虫’?!” 贺荣成痛心疾首:“所以我才对你一忍再忍!服装生意躺着赚钱的那几年,你问经销商多要了多少加盟费返点,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当年要不是你捞得太过,我至于被困东北么?你搞餐饮这些年,中饱了多少私囊,我都当看不到,只要能打平,左右就当是给你钱、给你事情做了。现在赔成这样,有多少是你吞掉的,你心里最清楚。是不是一定要我把查账的结果摊开来说,或者要我去报警,你才肯认?” 报警提告自家人的事,贺荣成能不能做得出,贺荣光不确定。但他也知,若不是气急,贺荣成是绝对不会捅破往事的。他看看一旁老神在在看热闹的贺荣华,霍然起身,拂袖而去。 贺母拦不住贺荣光,只得在一旁抹着眼泪反复念叨着:“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啊。”她这一生,于艰难困苦中生了11个孩子,夭折了5个,渡海时死了3个,最后也只剩下贺荣光、贺荣成和贺荣华兄妹三人。 贺荣成受够了自家老母的陈词滥调,使了个眼色,护理便将贺母搀回了房。 早在战火初燃时,孩子们就被刘珍遣走。此时,她一面指挥仆佣收拾狼籍,一面给贺荣成顺着气。 贺荣成骂了几句贺荣光,又将矛头指向刘珍,责怪她未将贺家盛教育好,以至于贺荣光蠢蠢欲动、贺氏军心不稳 。 刘珍默默听着,也不辩解。 近两年来,贺荣成的脾气愈发大了。一家老小,都仰仗他吃饭,他骂,除了贺荣光敢顶几句,谁敢还嘴? 待贺荣成骂够了,刘珍使人送来降压药,劝着他服下。 贺荣成闭目养神缓了口气,又对刘珍说:“把家盛叫下来。” 刘珍心头一紧。这时候叫家盛下来,岂不是又得一通训斥?儿子此次回来,每天都老老实实窝在家里,什么错误都没犯,何必来触这霉头?她站起身,求助地看了贺荣华一眼。 不待贺荣华开口解围,有人自己撞上了枪口。 “咦?你们都在啊。怎么气氛这么沉闷?”贺家姣人未走近,语已先至。 贺荣成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道:“你还知道回来?” 贺家姣笑语盈盈地坐到贺荣成身边:“我可是个好姑娘、在室女,我哪天不是乖乖回家?”说完,若有若无地瞟了刘珍一眼。 刘珍本来放下了一半的心,又悬了起来。刘曾琪为了蒋至诚,经常夜不归宿。 “快30的人了,还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