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9
居然会反将宁远侯一军,世事真是难料。 钟涵牵着妻子的手一块坐到榻上,温含章对钟涵道:“从我们订婚至今,贵太妃一定十分苦恼。”要是先前就知道两府的关系这么复杂,她就算无法逃避这桩婚姻,嫁过来后也会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感情的。只是,若他们夫妻处得不好,钟涵得知了这件事后也不会这么坦诚。 温含章只能说,很多事情都是注定的。 她翻着温贵太妃送来的那些保持得十分完好的泛黄信件,心中叹了一声,贵太妃这辈子的喜怒哀乐都是为着温家人。她爹爹这么不厚道,幸得她老人家心理素质好,否则寻常人心中压着这么桩事,肯定都食不下咽了。 还有她大哥,温含章都想揍死温子贤了。他居然把丢了虎符之事告诉了贵太妃!他想过贵太妃今年都八十四了吗?难怪她婚前婚后两次进宫,贵太妃劝她的事情都不一样。 贵太妃第一次叫她要对钟涵全心全意,第二次反而让她劝钟涵不要与他二叔相争。 想来那时,钟晏就开始拿虎符之事要挟温子贤了。贵太妃夹在陈年旧事与伯府危难中左右为难,只能希望钟涵一辈子安心做个文官,这样所有的事情都不会爆发。 温含章边说便叹气,脸皱得像吃了黄莲一般,钟涵见她这样,笑道:“你这几日不是都跟丫鬟说不能叹气,叹气会把府中福气都叹走的吗?” 温含章带着几分委屈:“可是我忍不住啊!” 钟涵对温贵太妃,倒是只有感激的。他虽然深信自己的判断,但能证明岳父的清白,他也是松了一口气。 温贵太妃在信中与他们说,温氏一直与皇上不睦,温与皓为了帮岳父得到皇上的信任,听信了二叔的花言巧语。二叔不过是暗示他,皇上一直不喜欢他父亲,温与皓就行动了。岳父知道此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有人在暗算他们温氏。他连夜进宫汇报此事,其实已经做好弃车保帅的打算,但他没想到皇上居然会留着温与皓。 这里倒是与张氏说的话对上了。钟涵想。 永平侯当时就觉得不妙。他第一个反应是想着皇上要拿捏温氏,随着钟晏承爵,他又觉得皇上是想留着钟晏的把柄。钟晏许是知道他是知情人,一直想与他套近乎,但他与钟晏往来总是带着几分小心。 温含章又一次叹气,她爹爹都知道不与虎狼为伍,偏偏他大哥就能让钟晏捉到了把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温贵太妃道,永平侯觉得钟晏心机深沉,所以他不愿让温含章与世子联姻。但他对温含章与钟涵之事一直十分坚持,贵太妃也摸不准他的意思,自从知道了侄子骗了她后,她对他的那套鬼话连篇是全然不信的,说什么要借与钟氏的联姻向皇上表忠心,都是假的。 温贵太妃与张氏一般,都觉得钟涵身上必定另有玄机。 本来看到这里时,温含章还一直默默点头,谁知道姑祖奶奶语气一转,居然在信中劝他们不要对温子贤太狠,说温子贤要是真的出事,永平伯府就不复存在了。 温含章心中觉得不是滋味,贵太妃与她爹爹一般,都觉得嫡长最重,哪怕温子贤要陷害温子明,姑祖奶奶也希望他们记恨归记恨,不要给他使绊子。 钟涵把她搂在怀里,轻柔地拍着她的背,道:“伯府虎符之事我会让人留意着。”温含章素来尊重贵太妃,这一次贵太妃的劝谏肯定伤了她的心了。 但时人对嫡长就是这般慎重。他在老太太灵前提出分宗时,二叔简直是抑制不住的欣喜若狂,为此居然同意了老太太扶灵汶县一事。 钟涵叹了一口气,他能理解贵太妃的心情,但也着实心疼温含章。 温含章捂着胸口闷得慌,张氏说要给她泼泼冷水,但今日早上接到温贵太妃的这一匣子信件,她才是真正地被泼了一波冷水。 要是现在能进宫,她肯定要跟贵太妃好好诉诉委屈,让贵太妃也心疼心疼她看着长大的姑娘,温子贤那个白眼狼,才不会像她那般一直惦着她老人家,为他说话能得什么好!温含章生气地想。 正文 第85章 第八十五章万嬷嬷 两人聊了一会儿贵太妃的信件, 钟涵复将永平侯、温与皓、钟晏三人的信件放回匣子里,又让人拿来了一个火盆,把贵太妃送给他们的信放进去, 烧红的炭只一瞬就把信纸烧成灰。 这番动作钟涵做得理所当然,抬眼一看,温含章正眉眼弯弯地看着他。钟涵故意吓她道:“不如我把贵太妃的信送到刑部去?” 温含章轻哼了一声, 心中确实是小小地松了口气。温贵太妃这封信中处处充斥着对圣上的质疑,若是让人看到了, 姑祖奶奶在宫中的处境就尴尬了。 钟涵看温含章这幅拿娇的模样,没忍住把她扯在身上,温含章靠在他的脖颈处不停笑着, 她就不信钟涵敢做出点什么, 钟涵确实什么都不敢干,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温含章还说要生个小闺女, 这不知道得到什么时候了。 为了不让钟涵更加憋火,温含章提起了正经事, 她好奇道:“二叔就只提起了我爹吗?” 那倒不是。钟涵回忆着当日的场景。 虎符的交接是要在兵部报备的。丢失虎符,对持有者和朝廷来说都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不仅钟晏行事不端阖家要被追责, 兵部那边也要安排重新铸造, 除此外还要给宁远军上下多加一门新虎符辨认课,烦琐得很。 在与钟晏单独会面前,兵部郎中再三叫他一定要套出虎符的下落。钟晏在这上头倒是一点都不拖拉, 只是他笑得意味深长, 钟涵信念一转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温子贤看来要有大麻烦了。 钟晏看他不为所动, 沙哑着老迈的嗓音连说了几个好,又阴阳怪气地扯声问他,不想知道皇上为什么会突然站在他那一边吗。 钟涵只是拉过一把宽椅坐在他病榻之前,面色淡淡。他知道钟晏如今对皇上满腔怨恨,却碍着阖家老小前程未定不敢鱼死网破,今日这番谈话必定处处是陷阱。 果然,钟晏见他不答,示意他从他的枕头下拿出一个荷包,荷包中放着的一枚玉佩。钟涵顿时就认出是他母亲所有,他强忍住质问的冲动,钟晏短促吁吁地怪笑着,笑得像一条砧板上待死的鲢鱼,满脸恶意,又让他从荷包里拿出一张信纸。纸上写着一首艳丽哀怨的情诗,nongnong愁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