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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了一口道:“你对重锦好一点。” 方才上马车时她是被钟晴和丫鬟扶着出来的,钟涵和两个儿子在闵府外头站成了一道风景,高低矮三个身高尤其明显。更明显的是小儿子的面色,沮丧地都快哭出来了。方才她在席上一直被人劝酒,没留意多喝了几杯,就顾不上小儿子,重锦后来还是跑回了外院跟着哥哥。 小家伙一向神气活现的,不过在外院小半天就变成了这般模样。温含章虽然醉得七晕八素的,还是有些心疼。 钟涵抚摸着她的头发,笑道:“我心里有数。”毕竟是温含章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钟涵怎么会不心疼。只是重锦的性子过于骄纵,家里亲娘兄姐都宠着他,若是他再没一个怕的人,小家伙怕是更要无法无天了。重锦和他小时候还不一样,他是无奈才做出的那副模样,重锦是天性就如此,觉得他小,大家都要让着他。 温含章也知道钟涵的意图,她泄气道:“我不管了,阿阳要是找我说,我就让他找你去。”当时在重锦耳边说坏话的嬷嬷早就被他们处置了,钟涵故意而为的这个误会简直莫名其妙,要是真的拿捏不住分寸伤了重锦的心,看他后来怎么挽回。 温含章又想着长子闺女对钟涵的评价,心中哼哼了一声,都觉得他爹是好人,这回就让他们尝尝好人的硬性子。 她浑身懒洋洋的发烫,打定主意不管这件事了。钟涵要当一次坏人,她就随着他。 正文 第99章 第九十九章金矿归属 今年许是老天爷在酝酿着年底的一场大动荡,整个夏季烈日炎炎, 热不可耐。才刚到了七月中, 苏嬷嬷便来汇报, 府中用冰上出了问题。 温含章对家中各项用度了如指掌, 她有些诧异。 去年刚搬新府, 来不及挖冰窖, 她怀阿阳时, 府中都是用硝石制冰的。硝石价高,温含章本是想着等着冬日再算计藏冰之事, 可惜老太太七月去世, 孝期中不好大动工事,这件事就搁置了下来。 为此,温含章今年初在做府中年度预算时, 还将这一笔用冰的花销算高了许多。怎么还会不够? 对着温含章的疑问,苏嬷嬷苦笑道:“夫人, 您是不知道, 这鬼天气, 冰做出来后一会儿就化开了。咱们家买得起再多的硝石, 也供不起这样的浪费。” 张嬷嬷自从回了一趟温子明的府上, 就rou包子打狗被气恼的张氏扣着不放了。温含章只得再次把苏嬷嬷提了上来。苏嬷嬷再度上位, 先前一心想着大展拳脚洗刷一下这一年多来的憋屈, 没想到老天爷如此不赏脸, 她才接手府中事宜, 就给她出了一个大难题。 要是自己能解决, 苏嬷嬷也不会向温含章汇报了。苏嬷嬷可以指天发誓,她没在其中搂银子,可惜硝石制冰便是这般花钱如流水,她实在没法自己兜着。 温含章倒不是不信苏嬷嬷的为人,她想了想,道:“咱们在城外的民棚,让他们施粥时多掺些绿豆,好歹也能解解暑气。”天气这么热,绿豆糖水是供应不了了,白糖价太高,纵能供应,也太惹眼。 绿豆是菽米,也是粮食,苏嬷嬷对温含章的决定没意见。 钟涵回来时,就看见温含章摇着团扇慢慢地扇风,堂屋中有些燥热。他诧异了一下,看着铜鼎中的冰山快化掉都没人替换,皱着眉头道:“下人怎么做事的?” 温含章让人上了两碗冰酸奶,道:“赶紧吃,吃完就不热了。”她不过是试试看能不能少用些冰山,多省点花费。没想到一会儿就受不了了。 白花花的酸奶许是刚从冰鉴里拿出来的,结成了一小碗软软的硬块,上头浇了一勺子蜂蜜,以及各种夏日水果,香蕉、芒果、橘子等等,盛在白瓷盅中凉滋滋的一碗,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温含章用了大半碗酸奶,总算活过来了。她叹道:“要是没有冰,这个夏日就难熬了。” 钟涵弄清楚温含章在想什么,哭笑不得:“你以前都是这么过的,突然撤了冰山,哪能觉得舒服?”温含章是岳母捧在手心上娇养出来的闺女,从小就没吃过苦,她要是哪一日真得适应夏日没冰冬日没炭的日子,那就是他在朝上糊了。 温含章白了他一眼,过于直率是一种毛病好不好? 温含章让人重新上来换过冰山,又伺候着钟涵换了身衣裳,看着还没到晚膳的时间,两人就依偎在塌上。苏嬷嬷悄悄放下了门帘,冰山的凉气缓缓扩散,不一会儿钟涵就长长出了一口气。 温含章好奇问道:“下午二皇子怎么说的?”自从钟涵承爵后,他在京中就变得炙手可热。除了被袁家坑了一把的皇孙殿下频频相邀外,二皇子和四皇子也接连示好。在这些人中,钟涵选中了二皇子作为突破口。 钟涵握住温含章的手,在她耳畔道:“我以汶县的金矿作为投名状,二皇子十分满意。” 温含章叹了一声,这个金矿她早知道他们只是暂时保管的,现下钟涵终于为它找到了归属,她想想就知道这个金矿必是一个毒饵子。 钟涵一直在钓鱼,现下他想要的这条鱼终于上钩了。二皇子要是用于正常花销,完全不会有问题,可惜他要是有其他想法,这个金矿就是一笔启动资金。 诸皇子所谋,莫非皇位。 二皇子年三十五岁,年富力强,却始终不得皇父喜爱。他的尴尬不止于此,寻常皇子纵使没有皇宠,也有母族照料着。可惜袁家人是双向下注,有了一个袁贵妃所出的二皇子还不够,贪心地又将一个袁家女嫁给太子,太子过世后,皇太孙的婚事也在袁家女手上。东宫彻底为袁家把控,二皇子在母族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母族如此,后宅中他也是被人家挑剩下的那个。也不知道闵家人怎么想的,闵世子的嫡长女是三皇子妃,闵三爷的嫡女却与了二皇子当侧妃。 一个皇子被人如此挑三拣四与漠置,他心中不会没有怨气。 温含章趴在钟涵胸腹间,想了一番这些世家大族间盘根错节的联姻关系,实在觉得家中多少事都没有外头的这些算计伤脑子。 钟涵本是不想与温含章说这些事,他与金銮殿上的那位有不共戴天之仇,他若出击,必会好好谋划,阳谋阴谋轮番而上,直至将仇人磨死为止。但温含章素来不喜欢这样九曲十八弯地算计一个人。他能做到的,就是尽量不在她面前将这种明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