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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儿子自己来吧。” 齐王妃微笑道:“理应如此。” 母子俩正说着,甘嬷嬷却在门口望了一眼,正好齐王妃抬眼看见了,问道:“有什么事吗?” 甘嬷嬷这才走了进去禀道:“娘娘,王爷托人带了一封信出来。”说着便将信呈了上去。 齐王妃当着儿子的面拆开了信,她依次读了下去,越读脸色越难看。 秦勉一旁见了心中一惊,连忙问道:“父王他出什么事了吗?” “二郎,你自己看看吧。”齐王妃将书信递给了秦勉,她不忍去看秦勉的脸,心中充满了对这个庶子的歉疚。 秦勉去看他父亲写的信,不过是封普通的家书,信上也只寥寥数语。 “次子生性顽劣,好杀戮,有失德行,宜将世子之位封于幼子秦励。” 秦勉望着信上的这行字看了半晌,他几乎不相信这是出自于父亲之手。 “二郎,我替你父王给你赔个礼吧。”齐王妃知道儿子心中苦楚,她又无法说出实情,安慰不了儿子。 “母妃,使不得。”秦勉忙去拉嫡母。 “这事虽然有些偏颇,对你不公,不过是你父王的决定,希望你能尊重他的意思。” “我……”秦勉艰难的想,前前后后忙碌了这些,没有一点能入他父王的眼。却换了如此的评价,他哪能甘心。 “勉儿,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比起小五,你强他百倍,可这是……”齐王妃无奈的流下了眼泪。要此时锦书还在他身旁多少能对他是个安慰,可偏偏锦书也弃他而去。齐王妃于心不忍,她揽过秦勉的头,让秦勉还像小孩子那样靠在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拍拍他的背,柔声安慰道:“勉儿,我知道你心里难过,要是难过哭出来就好了。” 秦勉他不是小孩子了,也早就过了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年纪。心中尽管委屈,尽管难过,他也寄挤不出眼泪。 靠在母妃怀里一会儿,他坐正了身子,凝望着母妃的脸,怔怔的说道:“母妃,父王他一直都不喜欢我吧。记得小的时候他从来不抱我一下,我摔疼了他也拉我。从来都不正眼看我一次,他一定很讨厌我的,是不是?” “勉儿……”齐王妃柔声呼唤,急忙解释:“不是的,你父王他喜欢你,所以才让我亲自抚养你。他这个人只是有些生性冷漠,不大会表达自己的感情,他其实挺在乎你。” 齐王妃解释越觉得单薄,然而秦勉心里明白,自他记事起,父王的眼中就只有嫡出的大哥,一心所疼的也只有大哥。后来父王沉迷于求仙问道,连家也顾不得回了,那个父亲也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远了。他知道自己比不上大哥,没想到连同样出身的异母弟弟也比不上,在他父王眼里就是个好杀戮没有德行的人,这样的评价对他来说太难于接受。 第二百九十六章 颓废 “消息千真万确?”胡侧妃不相信的再三问着重华殿的一个丫鬟。 “不会错的,说王爷的信上明明白白的写着要让五郎君继承世子之位。”丫鬟再次重申。 胡侧妃大笑:“哈哈,老天助我,没想到竟然我儿笑到最后。”胡侧妃生平第一次觉得日子有了盼头,将来谁还敢瞧不起他们娘俩。老二那么厉害,那边的二房那么威风,不最后统统都给她的儿子给让了路么? 胡侧妃从此腰杆也挺直了,也不再狂躁不安了,她心中高兴给来传话的丫鬟随手就是一块银子的打赏,根本不看那是几两的数。 她迫不及待的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儿子,匆匆忙忙的来到秦励的院子,只见秦励正跟着师父读书,秦励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的,直到发现母亲来了,他迫不及待的迎了出来。 “母亲怎么来呢?” “我儿,你真是出息了,给你娘长脸啊。你父王说要把世子的位置留给你。” “真的,真的,你说的都是真的?没听错话?”秦励一脸的惊异只是不信,还当是母亲做梦糊涂了。 “不会错的,你要是不信,我们一起去问娘娘。”胡侧妃心情大好,她真是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儿子出息了,儿子现在是世子,将来是做王爷的命。 莫大的惊喜犹如潮水一般的朝胡侧妃涌来,她被突如其来的欢喜给淹没了,激烈的心跳怎样也静不下来。后来她原地蹦了两下,下一刻竟然就生生的栽了下去,一头倒在了地上。 秦励见状,忙上前去拉他母亲,可还是没有拉住:“娘,娘,你怎么呢?” 所谓乐极生悲,胡侧妃得知了儿子即将封为世子的消息后,还来不及享受,竟然一命呜呼了。 消息报到了齐王妃跟前,王妃听说了这事倒是吃了一惊,后来道:“看来她福分薄,消受不了。”又命人去打了棺材送进来,通知了胡侧妃的家人,让张侧妃过去帮忙入殓。 张侧妃见胡侧妃已死,同是这府里的侧室,胡侧妃还比她小几岁,却落得如此收场,因此不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一面抹泪,一面给胡侧妃装裹。 庶母的死依旧只有秦勉出面来料理,帮着选地,帮着请道士进来做法事。前后闹了半个月,总算是让胡侧妃的棺木顺利的入了土。 秦励经过悲喜两重天,整个人立马就蔫了下去,人也沉默了,就是世子的封号下来那天他的脸上也没什么欢喜。 秦勉想起捉拿秦长宽那晚,父王临走前对他说的话:“看顾好你弟弟。”秦勉觉得不管世事如何变迁,他始终是小五的异母哥哥,更何况小五刚失去了生母,他安慰了秦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秦励眼巴巴的望着异母哥哥,年纪虽不大,但经历过这些事后,他已经成长了不少,秦励问道:“二哥,你不恨我吗?” “傻小子,我恨你做什么。别乱想。”秦勉苦笑着摸了一下他的头。 安顿好胡侧妃的身后事,王府也清理得差不多了,终于一切都回归到了平静。闲下来的秦勉心情却越发的低落抑郁起来,每日将自己关在房里哪里也不去。他在房里画画,因为心中有事,却一幅也画不好。 就在这时,表兄秦书砚上门来找他。 “老天,这是猪圈吗?”程书砚捂了鼻子,满屋子酒气冲天,一屋子的狼藉,地上扔了不少的纸团,那是秦勉画废的纸,还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