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言情小说 - 江南第一媳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这条巷子两边的人家,大门或朝着渔梁街,或对着另一条街,都不对着巷子。而徽州人建房,风格多是高墙、深井、重门。这巷子两边的墙壁都高的很,大多直通屋顶。只有王亨站的地方,马头墙下方有一小截围墙仅有一丈来高。

    “去,去这家。”他吩咐随从。

    两个随从忙绕去前面,从渔梁街进入这家。

    王亨令他们搭梯子爬上墙头,并垂下一根绳子,自己握着绳子对巡抚等人道:“凶手是从这里下来的,也是从这里离开的。你们来看,这墙头有明显的擦痕。这是凶手拽着绳子上下时,墙头的人须得用力固定绳子供他拉扯,那绳子悬挂了一个大活人,就在墙头蹭出了这个痕迹。”

    众人恍然大悟:墙头虽是青砖砌成,绳子在青砖上磨出的痕迹,并不能被风吹雨打洗干净,还是会留下蹭痕。

    王亨带着众人进入这家,现场审问。

    他问案很有趣,叫人家把长得标致的女儿和儿子都叫出来。等人家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都出来了,他扫了一眼又命退下。又叫传长相标致的下人来见。

    这家主人害怕得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稍后也不用他招认了,王亨在这里不过是声东击西,其实早派人去左右隔壁查问:毒老虎死那日,可曾有长相绝美的男女在这家出现,或者平日有见过。邻居们都说,这家和知府大人是亲戚,吴少爷就长相俊美,常来这。

    吴知府顿时脸色灰败,浑身抖得像筛糠。

    众人返回府衙,因吴知府儿子是嫌犯,他要避嫌,不能再主审此案,巡抚大人便命将案子移交按察使司审理。

    于是,徽州按察使何大人主审,传吴公子上堂。

    吴公子果然长得“花容月貌”,雌雄莫辩。

    梁心铭深深看着吴公子,好似第一次见他。

    这时,毒老虎的妻子送来一包东西,说是毒老虎当宝贝一样收藏的,不让她碰,谁知刚才王大人派人去询问她,毒老虎都有哪些仇家,她忽然想起这事,找了出来。王亨看时,却是吴知府在徽州作恶的诸多罪证。

    第14章 妻高一丈

    接下来案子审问就简单了,几下里一对证,案情便水落石出:一年前,毒老虎无意中得到吴知府作恶的罪证,屡次要挟吴家为他办事。吴知府不堪其扰,又担心后患无穷。吴公子无意中听见人说了一桩奇事:说是有人男扮女装杀了人后脱身,恢复男装,因人证亲眼看见凶犯是女子,官府一直在女人中排查,始终不能突破,最后成了悬案。好多年以后,机缘巧合下才真相大白,否则永远没人知道。

    正好毒老虎那段日子总纠缠豆腐西施,吴公子也看上了豆腐西施,想纳她为妾,便灵机一动,先是扮成豆腐西施的模样趁黑约毒老虎次日清晨在小巷相会,待约会时再杀人灭口。他并非想栽赃豆腐西施,他还要娶豆腐西施做妾呢,因此他杀人后,嚣张地丢下带血的丝帕,还有裙子,这些都不是豆腐西施能用得起的东西,能为她洗清嫌疑。他想着,到时候自己让父亲出面帮忙,卖豆腐西施一个人情,娶她做妾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

    吴公子那天晚上住在亲戚家,早起作案时,连亲戚家人也瞒着,是他的小厮协助他的,故而神不知鬼不觉。

    他这样算计的:黄县令是个无能的,毒老虎小厮认准是个女人杀了毒老虎,而豆腐西施杀人证据明显不足,其他女人又找不到,黄县令非糊涂不可,此案便会成为悬案。

    谁知梁心铭告诫了豆腐西施一番话,豆腐西施在公堂上说了出来,黄县令便认定是梁心铭男扮女装杀人。

    见扯出“男扮女装”来,吴公子便坐不住了。他生恐梁心铭脱罪后,官府顺着“美男”的线索查到他身上,便找父亲暗中使力,要把梁心铭的罪名坐实,做替死鬼。

    吴知府见儿子这样,隐隐猜到和命案有关,问清楚后,岂有不帮忙遮掩善后的?加上吴知府的外甥孟无澜也参加本次乡试,要争夺解元。梁心铭是其最强硬对手,用他做替死鬼再合适不过,正好一箭双雕。

    谁知梁心铭并不好糊弄和欺负,吴知府眼看儿子性命不保,只能铤而走险,妄想借用王亨的势力做成这桩冤案。

    然而,王亨却审出这结果来!

    王亨连续两次听见“无意中”,剑眉微拧。正思忖间,吴知府脱了官帽在堂下求饶恕。

    按察使大人有些犹豫,看向王亨。王家和吴家是姻亲,若王亨为吴知府说情,这案子如何判,就要再斟酌了。

    王亨把脸一放,厉声道:“你还敢求饶?虽说‘子不教父之过’,你儿子有罪,顶多办你一个失察之过,然你竟敢动用权势,干涉朝廷科举,妄图阻挠梁心铭参加乡试,还想拿他当替死鬼,为你儿子开脱,其心可诛!若非巡抚大人力保,梁秀才就要被你所害。这个罪名你能逃了?”

    吴知府被扒了官服。

    他很不解地看着王亨。

    他以为:他们之前已经达成了默契了,为什么事态没朝他预想的方向发展呢?他可是孟无澜的亲舅舅!而孟无澜的堂姑姑就是王亨的母亲,王亨胳膊肘怎能往外拐呢?

    王亨对他的目光无动于衷。

    吴公子哭求道:“还请表弟看在姑母份上,饶恕父亲。这件事都是表哥糊涂做下的,与父亲无关。咱们可是亲戚,打断骨头连着筋哪!”说罢,连连碰头。

    “亲戚?”王亨目露嘲讽,把胳膊肘往椅子扶手上一架,好整以暇道,“那咱们就来好好算算这亲戚关系。本官的母亲姓孟,亲舅舅名讳孟远古,与你的姑父孟远翔孟大人虽然还未出五服,也差了好几层了。这也罢了,一笔写不出两个孟字,好歹都是孟家人——”

    吴公子听到这,眼中迸出喜悦光芒,急道:“对,对!”

    王亨道:“对什么?你又不是孟家人。你姓吴!本官跟吴家不说八竿子打不着,也有七杆子远。若因为孟大人的关系,本官就要尊称你父亲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