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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等您。” 他点点头,整了整衣服向内走去。 刚一进屋,一个年轻男人从楼上走下来,瘦高的个子,看到他就说:“怎么还得自己人拍回来,宣传费都亏进去了。” 他站在楼梯口,仰望着说:“出了点意外,最后几个场上的大客忽然都不拍了。” “奇怪!”那男人走下来,虽然没特别动作,却令人觉得有些吊儿郎当,“不用上去了,这么小的事情他也不管。”他走到旁边的偏厅,嘴里嘟囔着“不可能呀。” 他旁边有个边桌,手一抬,搭上边桌上的大瓶,他忽然转头来说:“难道有人看出那瓶子不对——但不可能呀,那件的工艺已经顶级了,我算的清楚,还特意弄那么残……” 他说着话,尾指上的戒指却碰着下面的瓶子,那瓶子,正是应该今天上拍的瓷母,但是品相完整,从保存程度来看,足可以媲美故宫的那个。 门口跟过来的男人看着他,“也许人家只是发现了,图录上的记录,并不是送拍的东西?” “咦——”那男人露出兴味地笑容,“……这样说也蛮有道理。” ☆、第24章 还是上次的餐厅,临海,卖最新鲜的海鲜,加绿柠檬块的汽水,无事一身轻的几个人,坐在那里享受时光。 君显关上后备箱,手里提着一双带浅紫色的直排溜冰鞋,安全帽,方星走在他旁边说,“给南音买的?怎么还有护膝?帽子?” 君显还未说话,忽然一只白色的狮子狗从他们中间跑过,君显毫不犹豫一抬脚,一下踩住了地上拖着的绳子,方星诧异极了,“你干什么?” 就见君显弯腰,把绳子拽在了手里,他向后看,就见一个英国老太太快步追了过来,笑着说:“谢谢你,年轻人。” 君显笑着说:“……一只不守纪律的小东西。” 他们说的英文,方星听明白了,这才恍然大悟,君显发现这是人家跑掉的狗。英国人遛狗通常是不栓的,让狗撒欢的跑,他又想起来刚刚君显大概是看着这只狗带着绳子,所以才“出脚相助”。 那老太太已经走了过来,她脖子上的白色珍珠项链和脸上的笑容,体现了完美的教养,听君显开玩笑,她说道,“——他太调皮了,是一只不合格的宠物。” 君显把手里的绳子递过去,却说,“这不全是他的错,只怪今天天气太好,大概他想和你分享一下好心情。” 老太太显然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这么风趣,笑着点头,接过那绳子说,“好吧,看在你替他说话,我就减去他今晚不许吃晚餐的处罚好了。”语气很认真,像恩赐。 君显也装模作样顺着说:“那他真应该感谢您,用他全部的忠诚和热情。” 两个人都笑起来,他们一对一答的话,像是英文台词,方星听明白,却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他们的这种对话。方星又想,那谁说的,君显他们在学校的时候,犯错会被罚写十四行诗,是不是最渣的学生出来也能开口华章,还是他们都是抄写莎士比亚? 倒是这种对陌生人无处不在的善意,是有教养人士一贯的风格。 忽然,他又诗意的想到,牛津是艺术之城,在那里长大的君显,他的生活,应该是和文学,艺术,纠缠在一起的。 而后他又想到了他们的南音,望过去,他顿时皱眉,那傻丫头正大口大口地吃着鱿鱼圈。 他走了过去,走近了,又看到南音手掌夹着一大杯加柠檬的汽水,准备喝,他有些怒其不争般,敲了下南音的头,“你说说你,搞鉴定的,谁不是满腹锦绣,清丽脱俗,你不能少吃点?” 南音诧异地看着他,昨天立功了,今天才准备大吃大喝庆祝一下,怎么又说自己,她回嘴道:“三哥你也是搞鉴定的,你能分清几个东西,自己过眼的,百分之五十的正确率能保证吗?” 方星顿时无语,几个人里,他的兴趣都在挣钱上面,古玩这行,知道个差不多,要挣钱就不是难事。他又不稀罕成为鉴定专家。 彩青看他无缘无故说南音,有些不高兴,摸了下南音的头发说,“吃你的,别理他!” 南音也觉得方星很是莫名其妙,继续吃东西,决定今天生他半天气,不和他说话了。 那边老太太走了,君显走了过来,在南音身边坐下,把直排轮放在她脚下说,“这是37号的,你是36号半的脚,我觉得穿稍稍大一点好。” 南音一看那颜色,顿时爱上,笑着点头,“现在就穿,现在就穿。”她擦了手,准备试一试。 丁占元一看她准备去玩,连忙说:“等等——南音,你先和我说说,那东西不对在哪里?” “啊?”南音看着他。 丁占元说:“你眼睛瞪那么大有什么用,玩古玩的规矩,你说人家东西不对,得讲个道理出来,那天你说东西不对,大家也都信你,可你得讲个1234出来是不是?” 南音继续看着他,大家却都看着她,海风从海上吹过来,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她只觉得一秒钟也坐不下去,忽然低下头说,“我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丁占元哭笑不得,对着大家说,“那不成胡搅蛮缠了?”古玩圈的老规矩,你说人家东西不对,一定得有理由,能说服人家才行,她倒好,直接说不知道。 君显也不知道南音怎么忽然就像来了脾气,看她气鼓鼓地系鞋带,绑的一塌糊涂,他弯腰给她绑了。却没想一绑好,南音就站了起来,对他说:“我要自己去!” 说完她顺着自己身后的“残疾人专用”斜坡滑了下去。 动作很不协调,危危险险的,一看就是很多年没玩了,君显站了起来,看她顺着海岸的石子长摊向前去,他又慢慢地坐下。随即又站了起来,“等等!” 他拿了安全帽和桌上的手机走下台阶,把一个手机绳挂上手机,给南音挂在脖子上,又把帽子给她戴上,“自己玩,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南音点头,扶了扶帽子,向前去了。 君显走回来,彩青说:“你不跟着,她万一摔了怎么办?” 君显摇头,“这里很安全,我要跟着,她一紧张才容易摔。”说着,目光却还是跟随而去。 丁占元却有些气恼,“这孩子怎么回事?我问的不对吗?这两天我一直想问但总没机会,她发的什么脾气?” 彩 青喝了口水,说:“倒不是她发脾气,但你也知道,鉴赏这种东西,本来就没什么科班出身,以前都是师傅带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