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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眼眨来眨去,格外的古灵精怪:“来问问咱们未来的侯夫人,这几日过得如何?” “水深火热!” 敏瑜吃了一口樱桃,顺手把籽儿扔向湄芳道:“瞧你做的好事。那日我就说眼皮子跳不吉利,就你一个劲儿的对我说招财招财,这倒好,财没招来,人倒是招来了一堆,我问你,三福晋和五福晋会来我们这儿,是不是你的主意?” “哟,怎么成我的主意了?”湄芳忙躲开樱桃籽儿,嬉笑着说,“那是她们自愿来,与我何干?” “自愿来,呸!”敏瑜瞪了她一眼,又道,“她们自愿的,太子妃呢?难不成太子妃也是自愿来的?” 湄芳笑道:“可不是,要不是自愿,你当我有通天的本事,能指使得动她呀?”说完,看看敏瑜脸色不悦,又道,“怎么,她来示威了?” “是!示!恩!”敏瑜咬着牙一字一顿。 湄芳乐不可支:“吃醋了,吃醋了,吃醋了。我就说嘛,让太子妃来完全是个错误,太后偏不信……” 她一不小心说漏嘴,敏瑜扑上去就抱着湄芳的脖子晃荡:“还说不是你的主意?那日你从我这里出去,我就该封了你的嘴,让你大嘴巴子四处宣扬。是我公婆进京,又不是你公婆,你说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湄芳让她晃得直头晕,忙在那里一叠声的求饶:“姑娘,姑娘,我错了,我错了行不行,先放手,你先放手啦。” 敏瑜低哼一声,这才放开手。 湄芳捧着桌上的茶杯子,就猛地喝了一口道:“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还不是为你好?谁不知这回靖海侯进京是为了爵位来的,连太后都说,你不声不响的嫁了一个蓝翎侍卫,真是委屈了你,咱们要不再把爵位给你争取过来,难不成后半辈子你都窝在这里当个平头老百姓啊?” “我当老百姓我乐意。” 敏瑜也闹得累了,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小口抿着道:“你自个儿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就当人人都喜欢啊?” 湄芳嗤嗤笑起来:“装什么装,你堂堂李家的大格格,宫里有名的三公主,你难道不锦衣玉食?也就这两年嫁了人才过了几天清贫日子,这会子跟我说平头老百姓,早先你怎么不去嫁个庄稼汉?要是嫁了,今日能有这一出吗?” “我抽不死你。”敏瑜眼见她不知悔改,撂了杯子,又要来挠她。 湄芳嬉笑躲闪着,到底还是劝了几句:“所以没那个穷命,就别装穷人,又不是傻子,好好的富贵不要,偏生去吃一顿仨窝头啊?再说了,我也不过是去太后她老人家跟前儿提一句,就说你公公婆婆上京来了吧,住你们这么小的宅子上,也真是够挤得。太后就说,等你们家施八爷有了爵位开衙建府,就不挤了。正好那天三福晋和太子妃她们都在,太后说你同她们也多日不见了,好歹择日串串门,省的你说宫里头忘了你。” “我巴不得宫里头忘了我呢。” 敏瑜犹有些郁闷,她自过她的日子,好与不好的,关她们什么事,一个两个都起什么哄呢。 湄芳撇撇嘴:“我知道你那个‘宫里头’说的是谁,说句公道的,当初你们能分手,谁也不怪,就怪你自己。要是你不折腾着去给太皇太后磕头求赐婚,如今我何须偷溜出来看你,还不早往东宫坐着喝茶了呀。” “你爱去东宫坐着就去东宫坐着,谁拦了你不成?” 她是诚心哪壶不开提哪壶,敏瑜岂有好脸色? 湄芳啧啧有声,臭脾气,万年不改的臭脾气,到底谁说吉祥格格秉性温和,待人豁达的? “忠言逆耳你懂不懂?” “不懂!”敏瑜还是板着一张晚娘脸,看湄芳手中的茶已喝得差不多,干脆下了逐客令,“你来就为了说这些?说完了没有,说完赶紧走。”便要去夺湄芳的杯子。 湄芳左右护住不让她靠近:“没有!没有!没有!不带这样欺负人的,来你们家喝点水也这么吝啬。” “家穷你不知道体恤啊。” 敏瑜一挑眉,重新坐下来,倒要听听她还有什么话说。 湄芳可算是松了口气,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来,边喝边道:“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圣驾这个月底可就回宫了啊,前儿经由太子妃和三福晋五福晋唱了一出姐妹情深的好戏,那靖海侯的爵位十有八九是给你们八爷了,到时候你就是不乐意,该进宫磕头谢恩还得进宫磕头谢恩,别指望躲过去。真要进了宫,太子作为储君,自然要出来见见你们的,你多少有个心理准备。你是神女无心,保不齐人家襄王还有意呢。” “襄王有意与我何干?” 敏瑜很是底气不足的驳了一句,她最怕最怕的就是这一幕。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胤礽和她,到底是成了路人。 她兴致索然,湄芳亦是心有戚戚,隔了半个桌子,握住敏瑜的手宽慰:“想开点,好歹都是后来人,谁年轻的时候不遇见几个人渣啊?” 敏瑜扯出一丝微笑,反过来拍拍湄芳的手背:“后来人,等你以后同八阿哥成了亲,再来和我说这些。” ☆、第十四章 噩梦 温馨提示:请不要从WORD中直接复制书评,会造成格式错误。 ☆、第十五章 入宫 第十五章 入宫 作者:傅粉何郎 “又胡说了。” 敏瑜强忍着方才的心悸,轻嗔了他一一声。 施世范蹭过来,环住她道:“我怎么胡说了,凭我的本事护你平安绰绰有余呢。” 他含着笑,一时不知想到了哪里。 敏瑜窝在他怀中,此时此刻,女儿在隔壁睡着,丈夫在眼前守着,若说幸福,也莫过如此了。 世人都看她悲苦,由黄金屋落到了柴草窠,由太子侧妃变成了平民妇人,独有她自个儿心里明白,她很满足现状。——丈夫爱她,女儿爱她,这就够了。 施世范的手还在她背后轻轻拍打着,像是幼时她受惊母亲也这么做一般。 深呼吸口气,敏瑜摸摸额头,冷汗早已止了,余温还在,便离了施世范的怀抱道:“几时了?若还早就再睡一会子。” 施世范道:“才报了二更,离天亮早着呢。”说完,躺下来,仍是腻着敏瑜,“睡不着,我们或者可以做些别的。” “呸。” 敏瑜不由逗乐起来,啐了他一口却没反对。 施世范神色欣然,拉上帘子就欺身向敏瑜而去。他总怕弄疼了她,所以动作间一贯小心,倒是敏瑜急躁了点,环着他的脖子就送上了门去。 经了一场噩梦,她的确需要一些活动来麻醉自己,好让那些腐朽如枯木的过去都随着疲乏淡忘下去。 两个人难得你情我愿,且在盛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