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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诟病的名声,在他心里,在他眼里,她始终是最好的母亲。 如果那些人嘴巴不干净,那就打到他们不敢再开口,如果他们眼神恶心,那就挖了他们的眼睛,如果他们妄图欺负她,那就统统杀掉。 于是,终于有一天,被母亲发现了同人动手的他。 他手里的剑只差一点就要戳进对方的眼睛,在那个人的凄惨哀求与哭嚎告饶中,母亲颤抖着身体夺了他的剑,重重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魏晅瑜!” 从小到大,她从没这么严厉且大声过,那是第一次,他看到她那么激动那么生气,和往日里骄傲美艳肆意自在的母亲完全不同。 那天晚上,他久违的被母亲抱在怀里哄着睡觉,半梦半醒间,他听到了低低的哭声。 眼泪落在脸上的感觉并不好受,所以那一刻他知道,从此以后他都不想要第二次。 之后,是漫漫的回京路途。 “那里是母亲长大的地方,你的外祖母、舅舅和姨母都在那里。”母亲神情向往的看着远方,“你有很多的表兄弟和表姐妹们,你会很喜欢那里的。” 小小的魏晅瑜听着母亲的话,却没有多大反应,毕竟在年幼的他看来,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子们,其实都是一群讨厌且虚伪的东西。 入帝京之后,他被母亲带进了皇宫,也如她所说多了许多兄弟姐妹和亲人。 但除了皇宫的大和富贵华丽让他稍稍惊讶了一下之外,其他人在他看来都是一样的。 不讨厌,但也没那么喜欢,只是一群需要熟悉起来的陌生人。 呆在宫里的日子还不如在成州快活,至少,那些讨厌的孩子和大人们不会一直一直纠缠他烦他。 笑起来蠢蠢的舅舅,看起来很厉害的舅母,骄纵任性的姨母,看到他就忍不住眼泪的外祖母,还有或傻或精明的表哥表弟们。 一切看起来都很新鲜,同时也很无聊,尤其是他打遍表兄弟无敌手时。 一群鼻青脸肿的孩子或眼泪汪汪或扁着嘴巴努力忍耐,总之,看起来又弱又傻。 就这样,他的小霸王名号从成州城打进了皇宫,直到有一天,他被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教了重新做人。 那天和往常一样,平郡王府的蠢表哥又手贱的来撩他,结果看到他要动手就极为机灵的撒开腿逃跑。 那会儿他大概心情烦躁,所以决定再好好收拾一下这蠢表哥,于是追着人一路跑进了御花园。 御花园里几个宫女正带着一个娇小可爱的小姑娘赏花,或许是觉得她可爱,她们费尽力气想要逗她笑上一笑,可惜,小姑娘似乎打定主意要保持沉稳可靠的模样,小.脸儿绷得紧紧的,完全不为所动。 殊不知,她越不为所动,宫女jiejie们越有兴致逗弄她。 在小姑娘纠结苦恼时,蠢表哥一路小跑呼救撞进了人群,仗着自己年纪小,不知廉耻的拉人替自己挡灾。 “表弟欺负人!”比小表弟个子要高嗓门儿要大的世子殿下吼得几乎响彻整个御花园,被他拽了一把用以遮挡的小姑娘身子不稳的晃了晃,啪叽一声摔在了地上。 忙中.出乱,不小心推倒了人的世子殿下还更加不小心的踩了小姑娘的手一脚,换来对方一声闷.哼。 她显然很疼,就在魏晅瑜觉得她会哭的时候,她避开宫女jiejie们来扶人的手,自己乖巧的爬了起来,还抽空拍了拍脏掉的裙子。 世子表哥看样子是想道歉,结果刚凑近,就被小姑娘三拳两脚给打趴到了地上,干脆利落极了。 一时间,御花园里除了世子殿下的哀嚎声,静得厉害。 被担心的宫女jiejie们护在中间悉心问询的世子殿下眼泪直掉,哭声惨烈极了,在这副场景中,自从入京之后就打遍宫中无敌手的魏晅瑜眼睛一亮,觉得自己遇到了对手。 比起单方面挨揍的表兄弟们,他更喜欢实力相当的对手,即便对方只是个小姑娘。 要知道,他的姨母,那位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延平长公主,就是一个喜欢甩鞭子还有几分本事的“高手”。 虽然完全不如他。 魏晅瑜气势满满的对一个小姑娘动了手,然后,打遍宫中无敌手的名号自此陨落。 捂着被对方小拳头问候了好几次的脸,他忍了忍,没忍住,哭出了声。 他居然被一个比他小的小姑娘打了!还打败了! 委屈! “宫里的小孩子都这么讨厌吗?”他听到小姑娘和宫女jiejie说话的声音,又娇又嫩,好听极了。 “宫里最讨厌的就是小表弟,我们都是好人!”哭了一半的蠢表哥停下来抽噎着说了一句,然后继续哇哇大哭。 小姑娘的眼神落到同样在哭的他身上,认认真真的看了他一眼,点头,“是很讨厌。” 魏晅瑜,魏晅瑜觉得自己更想哭了。 于是,那天宫女jiejie们护送着两个小哭包去见了陛下,顺便把嫌弃两个哭包的小姑娘送还给入宫觐见的长兴侯大人。 在舅舅努力憋笑的眼神里,魏晅瑜指着那个揍赢了他的小姑娘道,“我要她!” 以后拿来做对手。 舅舅还没说话,他那根伸出去的手指就被人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后被踹了一脚,在地上滚了一圈儿。 御书房里,未来的永平侯大人哭声更大了些,而小姑娘,则被貌似谦虚惶恐的父亲一路抱着离开了。 靠在父亲怀里,小姑娘对那个一边哭还一边盯着她不放的讨厌鬼挥了挥拳头。 再找事,揍你! 明晃晃的威胁横在眼前,魏晅瑜将眼泪鼻涕全都蹭到舅舅衣服上,拔.出了腰间的小木剑,“我就要她!” 永德帝大笑出声,抱着外甥狠狠亲了一下脸颊,“都依你!” 于是,以这件被笑了许多年的黑历史为代价,魏晅瑜多了一个小青梅。 一起学武,一起读书,一起长大。 虽然最初几年他总是会被她揍,但是他还是乐此不疲的每天围在她身边,一迭声的叫她“宁宁”。 宁宁,和我比剑术…… 宁宁,跟我出去玩…… 宁宁,给你好东西…… 他们彼此亲密无间的融入在对方的生活里,然后一天天长大。 慢慢的,他看着她的时间越来越长,眼神越来越亮,不管白天黑夜,都想要在一起,不再分离。 于是,情窦初开时,他理所当然又顺其自然的知道了自己的心意。 她不再是单纯的玩伴和青梅,而是以后想要永永远远在一起的喜欢的人。 他是那么喜欢她,眼睛里只看得到她,希望她不理会那些对她献殷勤的蠢货,只看得到他,也只属于他。 十五岁的生辰,借着酒意,他小心翼翼又战战兢兢的亲了她。 月光下,她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