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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会回来找方剂,所以每天都留意方剂的动向。 我静静听着,然后对寻.欢说,“别找她了,让她一个人安静会。” 我们谁都没想到,朱朱这一安静,就是安静了好几年。 再见时,早已物是人非。 —— 白家因为老太太去世,靳母和白士熵母亲为了遗产打起了官司。 以白家股份最多的大股东产生动荡,百年世家面临解析,多家企业公司蠢蠢欲动,拉拢投奔倒台,白家股市一落千丈,投股的中小微企业纷纷狗急跳墙,低价出手手里股票,百年世家的发展岌岌可危,白士熵赶到了榕市维持大局,靳少忱还在德国。 我和他最近的联系都是靠短信,我很少打电话给他,他平日不是开会,就是会客,偶尔一次电话,我听到有个男人的声音跟他谈财产分割。 这些东西是我不该听到的,我便不再主动打电话给他。 他和白士熵的战争。 我希望能和平结束。 我知道他不喜欢白士熵。 可是不能否认,白士熵是个好人,不论他做了什么,肯定都是为了白家。 这样一个节骨点,我是万万没想到,靳母会过来找我。 二月末,周五的中午,天气渐渐转热,保安来电说是门口有人找,寻.欢不放心,陪我一起下来。 单位门口停着辆加长林肯。 锃亮地车身闪着尊贵奢华的光芒,司机站在旁边为我开了车门,后座坐着正在品酒的靳母。 似乎和白母将近一个月的官司斗争并没有压垮她,她势头大盛,雍容华贵,仪态万方,嘬着红酒的大红嘴唇,妖艳滴血。 靳母侧头轻轻瞥了我一眼,声音含着几分不耐,像极了以往的靳少忱,“上来。” 我朝寻.欢摆摆手,转身上了车。 我思前想后,始终想不明白,靳母怎么会选择这个时间过来找我,也更想不通,她这个时间来找我是什么目的。 我面上冷静,脑子里百转千回,想不出结果,便坐在那,不吭声,只等着靳母开口说话。 车厢内置台上的手机响了,靳母翻看了一眼,朝窗外呵笑一声,“养了好狗。” 她是在骂李白通风报信给了靳少忱。 不难猜出,那通电话是靳少忱打来的。 靳少忱离开之前,把李白留在了我身边。 李白不再是我的司机,他现在每天隐在暗处,任务只有一个,随时随地保护我的人身安全。 因为李白,我出外警的效率越来越高,凡是小偷小摸,我只要做出抓人的预备姿态,下一秒李白就把人扭了手臂扔到我跟前。 寻.欢对李白的身手很是钦佩敬仰,以至于只要出外警,就会拉上我,然后指挥我去抓人,最后……他和我坐在那,人手一杯奶茶,静静地欣赏前方——李白飞身跳过正在疾驰的跑车,利落地翻过栏杆,踩着一旁的树跃到半空,最后一脚踹在小偷后背。 前后抓人的动作不到两分钟。 头儿虽然惊叹我们的办事效率,但对我们每每抓回来的人都是满脸的伤——这件事,进行了严厉批评。 因为拍照上传,登记的时候,录口供的小偷都高声喊着,“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我:“……” 我找到李白,麻烦他下次出手轻点,他也不应声,但我知道他是记下了。 寻.欢站在旁边就笑,“这个面瘫,怎么一点表情都没有?” 李白眼珠都没动一下,从他出手我出外警这件事,被寻.欢发现他的身手之后,寻.欢每次见到他都会调侃他,“面瘫,给爷笑一个?” 李白的眼睛和脸愈发瘫了。 顾队每每看到李白面无表情地样子,都会审视地扫过去,当然,这是寻.欢看到的。 而我看到的则是,顾队带着敌意地目光不停扫视着李白,并酸溜溜的看着朝李白示好的寻.欢。 回忆跑偏了。 暂停。 眼下,我坐在靳母的车上,靳母正好整以暇地嘬着酒,司机自从我上车就一直往前开,我不怕他把车子开到某个小巷,一停车就把我扔下去之类,毕竟身后跟着李白。 再有就是,我现在裤管随身携带短刀,真把我逼急了,我可以挟持靳母。 而且,直觉来看,靳母对我并没有杀意。 车子开的方向越来越眼熟,十几分钟后,车子停下了,是靳少忱给我买的家——景区公寓。 靳母看我不下车,保养修长的手指放下酒杯,似笑非笑地问,“怎么,不请我上去坐坐?” 她是来找茬。 但我于情于理,都不能跟她发生任何冲突。 因为她是靳少忱的妈。 景区公寓,是我和靳少忱住过最久的地方,因为这是我们的家,所以,很多地方,我都按照自己的喜好重新布置了。 只要跨进门,就能看出两个人久住的痕迹,很多东西成双成对的摆放在那,靳母站在门口冷眼看着,进门之前朝我冷哼了一声。 玄关处只有我和靳少忱的拖鞋,一双黑色,一双白色。 我换了拖鞋,靳母也不等我说话,直接穿着高跟鞋踏了进来,在奶白色的羊绒地毯上,踩出一个个细小的洞。 现在的天气说暖,也还有点冷,她就穿着件白色羊毛衫,下面搭着繁复的复古裙,像个出来郊游的贵妇。 她是贵妇没错,可她不是出来郊游。 她是出来找我的茬。 在榕市我就知道了,她就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 不然,她一个小三也不会成功上位,进了白家的门。 我把靳母领进公寓里,请她坐到沙发上,又去泡了茶。 她端坐在那,喝完茶,悠悠地看着我,“他倒是真换了口味。” 靳少忱不喝茶。 茶杯和茶叶都是我搬进来之前就存在的,所以,我不知道是靳少忱归置的,还是他安排别人弄的。 但我可以确定,靳少忱主喝的除了咖啡就是咖啡,只不过会偶尔从我杯里蹭一口茶。 听到靳母的话,我只是付之一笑,没有回应。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靳母喝完茶,翘起腿,姿态闲适地问我。 她那样的语气就好像她才是这个家的主人,我站在那反倒像个客人。 我捡了个抱枕放在腰后,坐在靳母对面,慢条斯理地说,“快半年了。” 从司楠找我那一刻,我就知道,靳母肯定也知道了,靳少忱肯定以为瞒天过海,却不知道,女人的第六感向来可怕,她们每时每刻都能嗅到敌人的味道。 我唯一不确定的是。 靳母知道的是,我和靳少忱在一起,还是我们结婚这件事她也知道。 靳母接下来的问题都很散,无外乎问我,靳少忱喜欢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