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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码字,结果刚坐起来,我下铺突然说梦话,吓哭嘤嘤嘤。 ☆、【慎买】今天的虐是为了以后的甜 元梓文接到过两次捷报。 那时已是夏雨滂沱时, 豆大的雨珠儿一股脑地砸了下来, 如此来势汹汹。 墨从安说好每月都会寄信到都城,虽然只有寥寥几句,但足以让元梓文安心。他也知晓皇姐有了身孕,还在墨从安在她身边, 也好在他给了墨从安那道圣旨。 可是现在,元梓文看着庭中那棵海棠树,夏日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雨后清新的气息带着灰尘落定的味道扑面而来,他忧心不已,该来的书信迟迟不来,军报也没有。 周越在一旁望见陛下的愁色, 想要宽慰陛下几句, “殿下同大人一起,定不会有什么变故。许是书信耽搁了。” 元梓文也想放宽心,心里却跟蚂蚁啃噬了似的, 回来坐在案前批奏折却怎么也看不进去,握着毛笔的手没动,连滴了一大颗墨珠在白纸上都没有发现。 “参见皇后娘娘。”周越看见戚桃言赶紧行礼。 “麻烦公公通传一声。”她拿着食盒, 眉眼含笑。 周越弯着身子进去, 轻声道:“陛下。” 见元梓文没反应多唤了几声, 元梓文才抬起头来,才垂首看自己写的东西污了一大片,索性将毛笔放在一旁。 “皇后娘娘求见。” “让她进来吧。” 周越心想, 希望皇后娘娘让皇上开心点,道了声“是”又弯着身子又出去了。 元梓文看见戚桃言进来,并没有动,他眉间尽是愁苦,眼眸之中没有半点光彩。 戚桃言只是默默地将食盒中的银耳汤端出来放在他手边。 元梓文用怪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陛下为何事而苦?”她问。 元梓文却不答,垂下头来轻轻翻看手边的奏折,反而问她,“礼数是废的么?” 这轻飘飘不甚在意的语气,若是熟悉他的人听了定是会胆颤心惊一番,戚桃言却没什么反应,“陛下是作为皇帝还是作为夫君同我说这话?” 不待元梓文回答,她又道:“若是作为皇帝,陛下可治我个大不敬之罪,若是作为夫君,陛下既然都不曾将我当成妻子,又怎么能让我当陛下是夫君?那么陛下在治我的罪的时候也要好好反省反省自己。既然陛下娶了我,连个假象也舍不得给么?” 她连“我”都用上了。 元梓文手中的动作停了,他抬起头看她,除了皇姐和墨从安,他还当真没有见过谁敢这么同他说话。他以为她是一个温婉到骨子里的姑娘,没想到的是她的眼神是那么坚韧。 只是可惜了,她这台戏,他不愿意同唱。 戚桃言望向他的眼底,那里是一方寒潭,没有因为她的攻击而溅起一丁点的涟漪,反倒显得她是一个唱独角戏的小丑了。 她看着温婉,却因此骨子里更多离经叛道,后来她问过元梓文,“陛下为什么不同她在一起?” 元梓文不答话,她却戳中了他的心思,“陛下该说身不由己了吧。可是若是真正爱一个人,便是脱一层皮,爬也要爬到那人身边去的。” 可有时候,爱一个人简单,在一起却好像是跨越了千山万水。或许面前并不是千山万水,你以为那是,便是了。 元梓文从不辩解,心动是情难自已,付出是心甘情愿,可是结果却如梦一场。 便止步于此吧,他曾放肆过,够了。 也尽了。 而就在沉默的此刻,两人之间游走着微妙情感的此刻,军报终于来了。 元梓文激动地站起,却在听了那军报之后,非但没有松一口气,支着桌角的手一颤。 那前来通报的士兵说的是—— 墨从安阵亡了! ### 那是一月前的一天,墨从安一行人在月城附近安营扎寨。 因为屡战屡胜,元梓筠没想到墨从安会栽在这个月城上。 那时她已经怀胎五月,每日用白条缠住肚子,不仔细看看不出来怀了孕。墨从安阻止过也没用。 在听到墨从安战亡的消息时,元梓筠差点站不住晕了过去,好在颤抖的指尖撑住了桌角。 她的声音在努力镇定,“尸体呢?” “墨将军掉下了悬崖,尸骨无存。” 元梓筠听到掉下悬崖便自动忽视后面的“尸骨无存”四个字,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笃定道:“他肯定没有死。” 听月无奈,“悬崖那么高,怎么会没死。他墨从安难不成还是神仙不成?” “你亲眼看见他掉到悬崖下面了?”元梓筠反问。 听月拧眉,“我没看见。谁让他单枪匹马地掉进了敌人的陷阱。但是没有掉进悬崖,他一个大活人难不成凭空消失?” 元梓筠冷冷地看着他一眼,战场旁边就那一个悬崖,她知道。 元梓筠拿起尘封许久的枪冲出营去,带着一支队伍往那里去。 她连甲胄都没有戴。 一月准备再带一支队伍跟着元梓筠,听月有些气愤地说,“能出什么事?让她找吧,那么深的悬崖要是还能找到个大活人可就见鬼了。” 悬崖那么深,往下看都看不见底,他们也只是在附近找了找。 “你是嫉妒了?”一月说。 听月从来都是克制的人,这下被一月一句话戳破心中滋味莫名。 一直到暮色四合,元梓筠也没有回来。听月坐不住了,他抬起头望着天,一颗冰凉的水珠落在他的鼻梁上,一瞬间,雨丝哗啦落了下来,越来越大,连成一片,砸得树叶噼啪作响。 听月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带着几支队伍去找元梓筠了。 结束厮杀的战场上还能剩什么,一场大雨都冲不走这浓重的血腥味。 元梓筠的衣服被雨水淋湿,没有哪一刻比这一刻要让她无助。 从安啊——从安 沉重的暮色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元梓筠突然哭了。 ☆、【慎买】今天的虐是为了以后的甜 元梓筠想起墨从安临走时, 牵着一匹瘦马, 远远地朝她走来,浑身透着一股飘逸风雅。 待到走近,他望进元梓筠有些微失神的眸子里,不禁问, “怎么不开心?” “是阿宝不开心。”她抿了抿唇,好像自己说的是真的似的。 “阿宝乖。”墨从安伸出骨骼分明的手放在她额间,转而将一缕碎发拨到耳后。 她说的是肚子里的孩子,他说的却是他的宝。 元梓筠伸出手握住了他宽厚的大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这天气渐热,他的手却像是浸在寒冰里似的。 墨从安看清她眼中的担忧,“别多想, 我没什么事, 很快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