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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松垮的运动裤,走去卫生间。 梅疑雪睁开眼,眼底一片乌青,听到孟斯筠来找她的消息不禁一喜,她知道一定是顾笙鸣想办法救她出来了。 于是利落地洗漱完毕,然后下楼与段玉裁吃早餐时的心情也好了点。 顾笙鸣看大门开了,一脸惊讶地望着孟斯筠,“怎么会?”。 孟斯筠也真没想到自己这样一说真的有效,想好的那些说辞也都废了。然后进去前,朝着顾笙鸣说道,“你在这一直跪着也没用,先回去吧,等我的消息。” 顾笙鸣思忖了片刻,也觉得孟斯筠说的有道理,吃力地站起,脚一麻,差点踉跄,面色都有些发白,“那谢谢了。” 孟斯筠看着顾笙鸣为了梅疑雪伤心到这般样子,叹了口气,为自己以前所产生的一点情愫感到可悲,她宽慰地拍拍他肩膀,道,“我尽力。” 孟斯筠进去段家,被罗叔引到书房。 “孟小姐,请你在这稍等片刻,小姐马上就来。”罗叔恭敬道,然后便离开了。 孟斯筠瞧着段家书房,和外面的欧式建筑风格不同,书房很是古朴,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倒是她白带了这么多东西。 最吸引孟斯筠目光的便是书房中央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大字,上面写着遒劲有力的“晨钟暮鼓”四个楷体字,孟斯筠不自觉走上前去欣赏,笔画横轻竖重,笔力也算雄强圆厚,但是颜真卿的影子太过浓重,放在古代只能说是很好的临摹品,放在现在应该也算上品。 有意识地去看了看落款,赫然盖着刻有“段玉裁”三个字印章的印记,还是有些惊讶。 一声清脆的“斯筠!”把孟斯筠的思绪唤回。 孟斯筠闻声回头,就看到梅疑雪站在门口,朝着她发自内心的笑。 孟斯筠转过身,点点头。看着段玉裁没跟过来,疑问道,“你哥不怕你被我拐走?” 梅疑雪笑容收敛,一脸萎靡,“这段家各个角落都装了监控。说不定,他现在在监视着我们呢?!” “还有这种技术?”孟斯筠觉得新奇,监控这东西堪比他们那时候的暗卫,可能还更厉害。 梅疑雪停顿了下,一脸忧愁,“笙鸣还好吗?” “不太好。” 梅疑雪叹了口气,情绪有点低落。 孟斯筠温柔地朝着梅疑雪眨眼,“你别忘了,我们今天是来探讨书法的。” 梅疑雪这才缓过神来,“对啊,你看我这记性。斯筠,我以前也学过一点,但是上了高中后,学业太忙我就弃了,只学得一点皮毛。” 孟斯筠颔首,示意了解,然后看着墙壁中央的那副大字称赞道,“你哥写的倒还可以。” 梅疑雪耸耸肩,“我哥自小就聪颖,什么都学得好学得精,这副字是当时书法老师出了个题,他就随笔写下这几个字,好像是因为陆游里的一句诗……什么来着?” “百年鼎鼎世共悲,晨钟暮鼓无时休。”孟斯筠不自觉吟道。 “对对对!就是这首。”梅疑雪回应道,“可惜我当时年纪还小,不知道这句诗是什么意思,只知道我哥写的这几个字很得父亲的喜欢,就裱起来挂在这了。” “晨钟暮鼓,终日不忘钟鸣鼓声,如此便可使人警觉醒悟,不入歧途。”孟斯筠喃喃道,“寓意的确好。” 梅疑雪一脸崇拜地看着孟斯筠,“斯筠,你在国学方面还真是厉害,我真是佩服。我父母也很喜欢研究这些,他们应该会很喜欢你的。” 孟斯筠苦笑,摇了摇头,“好了,不扯这些了。”然后就走向书案处。 梅疑雪也跟着孟斯筠到了书案那边,“也对,不过我小时候只学过楷书。” “楷书方正、笔画平直确实比较适合初学者。”孟斯筠一边铺开宣纸,一边道,选了一根毛笔,抬头看了一眼梅疑雪,耐心讲解道,“那么,你喜欢颜体、欧体还是柳体?颜体法度森严、点画有力、结构稳健;欧体字形修长,平正之中却也可见险绝;而柳体笔画瘦劲有力,俊俏有神。” 梅疑雪听完,见孟斯筠这么认真的讲解,皱了下眉头,“我当初临摹的是柳体。柳公权的。不过,我其实对书法的兴趣也还好啦。” 孟斯筠一愣,倒是她忘了来的目的了,但是样子还是要装装的,她讪讪一笑,“知道了,你把拿来吧。” 梅疑雪不知道孟斯筠到底想做什么,但还是把字帖拿了过来。 孟斯筠也曾练过柳体,此次对着它临摹也感到分外熟悉,她一边埋头写着,冷不丁地就说出一句话,“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办,反正我和我哥的关系已经鱼死网破了。”梅疑雪叹了口气,然后贴在孟斯筠耳边轻声道,“我现在只想找到个机会逃出去。” 孟斯筠认认真真地写着,压低声音道,“有时候鱼死网破只会使自己陷入绝境,不如暂时妥协。” 两人此时此刻的样子倒真像是在认真研讨书法。 梅疑雪一听,怒了,声音也有点压不住,责问道,“斯筠,你这是什么意思?” 孟斯筠临摹完一个“故”字,气定神闲地看了一会儿,才笑着道,“我的意思是左右结构的字两边要互相妥协,互相映衬,这样才会和谐。” 然后声音压低了,道:“所以你暂时对段玉裁不要这么抗拒,对他妥协,让他感觉你慢慢开始接受他,便可获得更多的时机逃走。” “可是他都限制我外出了,如果我外出,要么他陪我,要么保镖跟着,我要怎么逃”梅疑雪轻轻道,满是无力之感。 “婚礼也许是个契机。” “你要我跟他结婚?”梅疑雪惊呼,一不小心声音就太大了。 孟斯筠看这并没有帮梅疑雪逃跑之意,也不再压低声音,写字的笔也停了,一双澄净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梅疑雪,丝毫不带犹豫地说,“是的。” 梅疑雪看着孟斯筠,也慢慢静下心,思考孟斯筠所言,确实,她想要逃出去,只有降低段玉裁的疑心,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主动要求妥协,并提出结婚这一要求。况且婚礼的场合不一定要定在段家,可以定个酒店,那么就一定有漏洞可以使自己逃走。 可是这段时间要委屈下自己。梅疑雪咬住嘴唇,叹了口气,也罢,为了终生幸福这点时间又算什么? 孟斯筠见梅疑雪不再说话,知道她已经有了想法,也不逼她,只是自己临摹柳体。梅疑雪良久才开口,“好吧,确实如今跟段玉裁在一起才是我最好的选择。” “你来写写看吧。”孟斯筠停下笔,将毛笔交由梅疑雪手上,温柔地道,把这教学的样演的十足。 然后孟斯筠拉近梅疑雪,狡黠一笑,贴着耳朵轻声道,“演戏要演全套。” 梅疑雪接过,朝着孟斯筠笑了笑,“知道啦。”开始认真地临摹着。 孟斯筠坐在旁边看着,偶尔会在一旁指点一二。 两人维持这个模式一直到中午十二多点。罗叔敲了敲门,歪腰恭敬道,“小姐还有孟姑娘,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