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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与富贵人家的大小姐相爱了。 其中诸多弯弯绕绕豆苗儿不甚了解,只晓得后来陆宴初娘生了场重病,他拒绝跟陆文晟离开此地,并毅然决然断绝了父子之情,独自留在陆母身边照顾她。 三年多前,伴随着陆母去世,他就孑然一身了。 “你是不是不认识我呀?你叫我豆苗儿就好。我就住在泖河村,你经常到这里钓鱼么?还是第一次?我……” “嘘。”陆宴初翻了一页书,语气平和,并未抬眸,“你是想继续将这附近的鱼都吓走?” “喵,喵……”豆苗儿紧紧闭上嘴巴,怎知怀里的猫却不识时务的亮出了嗓,“这……”豆苗儿叫苦不迭,她窘迫地瞥了眼陆宴初,不知要拿大黄和黑妹如何是好,这猫一见到鱼,哪儿还走得动路? 略蹙浓眉,陆宴初觑了眼那通体全黑的猫,旋即起身从木桶里找了两条巴掌长的小鲫鱼,轻轻朝她丢过去。 黑妹大喜过望,后腿用力一蹬,从豆苗儿怀里逃出生天,与大黄没出息地各叼一条呜呜哼哼地躲着吃鱼。 “谢谢。”豆苗儿小声答谢,想继续说什么,又怕把他鱼吓走,只好憋着不出声。难怪他不待见她,敢情是嫌弃她嗓门大…… 取钩重新上鱼饵,陆宴初动作娴熟地将之抛入水中,不过会会功夫,鱼饵就被咬住,钓出一条不大不小的鳊鱼。紧接着,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 目瞪口呆地盯着,豆苗儿很不服气!那鱼是不是觉得陆宴初长得好看,所以才一条条不要命似的的咬紧鱼钩呀?她运气不好钓不到鱼就算了,毕竟村民们也很较少有收获,更别说这么丰富的收获了,可为什么陆宴初他就可以? 不过须臾,木桶已满。陆宴初合上书放入胸口,起身将鱼竿收拾好。 捡起另边地上的木扁担,他肩负两桶满满当当的鲜鱼,颇为轻松地转身就走。 豆苗儿怔了一瞬,下意识跟上去,心底却犯起了难。 倘若她跟他转述道徵大师的那番话,他会不会觉得她疯了?没人会相信对不对?就连她都将信将疑,要不是腕上这串念珠遇上了他之后起了反应,她也不会信的。 所以,不能告诉陆宴初真相。那她又要如何找出个理由天天跟在他身边呢?糟糕,道徵大师好像没说要跟多久,难道她一日不破除邪术,就离不开他?可破除邪术得…… 猛地摇了摇头,豆苗儿满脸通红地甩掉脑子里的想法,她、她总不能找陆宴初…… 掀眸,蓦然撞入他平静幽深的眼眸之中,豆苗儿忙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只是这嘴角弧度还没上扬,就被他出言打断。 “别跟着我。”陆宴初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重拾步履,语气冷漠。 “你、你们别跟了……”豆苗儿忽的转身,一脸正气地指着身后的一猫一狗训斥道。 须臾,脚步声慢慢变小,似是陆宴初走了。心虚地拍了拍胸口,豆苗儿等了半晌,直至木念珠凉透了,她咬着唇,厚脸皮地蹑手蹑脚继续跟上去。 瞧他身形,看似文弱,力气却不小,担着这么多鱼,走得倒极稳! 眼观四方,豆苗儿猜测,陆宴初这是要回镇上?那她还有没有必要再跟上去?纠结中,心底一道声音突然冒出来:当然要跟着了,他能让木念珠生出异像,表明道徵大师没有说谎,所以她肯定是中了邪术,为了保命,她必须得跟着他,除非她再找到另一位天命福祉之人!但这人又哪是那么容易找的,过了这村指不定就没这庙了,要珍惜上天摆在她的面前机会啊! 打定主意,她挤眉弄眼地双手挥舞,驱赶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猫狗回家去。 注意力分散,走着走着,余光一扫,豆苗儿蓦地觑见前方那抹一动不动的身影,陆宴初?糟糕,他发现她了!心知不妙,她利索地拐了个弯,作势要往别处走…… “别再跟着我。”男人嗓音比先前低沉不少,隐隐似有不耐。 “它们没跟着你了呀!”豆苗儿转着眼珠,把责任推给不会说话的大黄黑妹。语毕,为了遮掩,豆苗儿绷着一张糗爆了的红脸,速速往前疾行。 “我说的是你。”陆宴初眸深如夜地盯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嗓音分外低沉,“赵寄书。” 他音色清润特别,富有磁性,伴着这句话落地,豆苗儿脚步戛然而止,她怔怔直视着前方一簇黄色蒲公英花,耳畔嗡嗡的,不断回旋着那三个字,他叫她什么?原来他还记得她! 震愕地转头望向他,豆苗儿明明是要笑,眸中却氤氲着几分难以发觉的水汽,她低头用右脚轻轻拨弄一丛青草,“唔,我还以为没人记得这个名字了呢,也以为你……” 别开眼,陆宴初眉头深锁,想起她这些年的遭遇,他很难再作出疾言厉色的样子:“你跟着我到底要做什么?” 咳,要怎么说呢?豆苗儿稳定情绪,飞快地在脑中算计,可无论怎么思索,好像都找不出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我……陆家哥哥,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不是好多年没见了嘛,所以这不想……” “许多年不见?” 还有陆家哥哥?陆宴初挑眉,不易察觉地扯了扯唇,他颔首,似有淡淡的嘲讽意味,“继续。” 被他一打岔,胡说八道都道不起来了:“就、就是多年不见,我们可以叙叙旧,联络一下生疏的感情,咳咳,陆家哥哥……”使出浑身解数,豆苗儿发誓,这一定是她这辈子最不要脸的时刻,面色绯红,分明扭捏,却又要作出厚颜无耻的样子。她骨碌碌转动眼珠,灵机一现,“陆家哥哥,这鱼特别沉,回镇上路途远着呢,我帮你拎一桶如何?我力气很大的!” 不顾他意愿,豆苗儿快步跑到他身边,挽袖提起右边的木桶。 但—— 好沉,天啊,为什么这么沉?这得多少鱼?一想起她半条都钓不起来,陆宴初却……豆苗儿就愤懑不已。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一定要坚持住,豆苗儿,你可以的!暗暗给自己打气,她死咬着牙,双手齐上,一把将木桶给提了起来。 “轻?”陆宴初从她紧绷的纤细手腕上移开目光,问。 豆苗儿苦着脸,迟疑的答:“还、还行吧……” 她这模样撑死只能走半里路而已,兴许还是他高估了。 陆宴初忍不住偏头打量她,她脸上早脱了稚气,再不是曾经那个胖嘟嘟举着糖葫芦递给他,以为只要吃一口甜所有不开心的事情都能烟消云散的傻天真。这些年,他在镇上街尾替人写字,偶尔能凑巧见她外祖母牵带她上集市,去年,却只剩她一人形单影只。 “你跟着我到底……”顿了顿,陆宴初话语一转,“到底要去镇上做什么?” “我、我想去买一块水豆腐红烧!”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