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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跟着越发拢紧了几分。 流光看着王昉面上的神色,心下也止不住一凛…难不成这张字条有什么问题不成? 她想到这便压低了声音问道:“主子,可是有什么问题?” “没有…”王昉的声音带着几分未曾察觉的喑哑,她仍旧低垂着眉眼看着手中的字条,而袖下的另一只手却是紧紧攥着…无论是字还是字条都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写字的那个人。 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卫玠的字…他写字的时候有个习惯喜欢把那钩延长几分。这是他素来就有的习惯,当年她在卫府的时候即便两人鲜少见面,可他写的东西她却是看了不少。 因此她绝不可能看错… 只是他为何会写这样的字条给自己? 王昉握着字条的手忍不住也收紧了几分,她眼中滑过几道神色,难道…五月的天其实已经有些温热了,车帘轻晃,时不时打进不少暖风,可王昉却觉得通身冰寒、恍若置身于那寒冬腊月之中。 她不敢猜测,更不敢深思… 她只是攥紧了袖下的手,待过了许久,王昉才把字条揉成一团扔进了那镂空的三足香炉之中。 流光心中生疑,既然字条和字都没有问题,那为何主子会是这幅模样?可她还未曾开口,便见主子已把字条扔进了香炉之中…没一会功夫,那张字条便燃成了灰烬,流光见此也就未再开口,只是伸手把车帘掀了半边,没得那烟熏到了主子。 等车帘中的烟气尽散… 流光才又重新落下了车帘,口中是跟着一句:“主子,这事可要与二爷说一声?”二爷本事高强,要是让他去查一番,定会知晓究竟是谁人做的。 王昉靠着车身坐着,她的面色还是有些不好,闻言却忙道:“不用了…”她或许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语气太过紧张,便又松懈了几分,跟着一句:“这事你谁都不要提起。” 流光虽然心有疑惑,可她惯来听王昉的话,便也未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应了一声“是”。 … 翌日。 等到陆意之上朝后,王昉因着心中有事也就未曾再睡,她伸手把床帐挽到了金钩子处,跟着是朝外喊了一声…没一会功夫帘子便被掀了起来,却是玉钏走了进来,她看着已经半坐起身的王昉却是一怔。 “主子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她这话说完是倒了一盏温水奉给人,一面是又取了件外衣披在了王昉的身上:“这会还早,您可要再歇一会?” “不用了…”王昉接过茶盏饮了口热水,即便躺着,她也睡不着,还不如起来…她连着饮了几口,待喉间润了才又把茶盏搁在一处,披着外衣坐起了身,口中是跟着一句:“昨儿个满满睡得可好?” 满满自打长大后,夜里就爱闹腾… 王昉原是想着把他抱过来,可眼瞧着陆意之这阵子也睡得不好,若是真把满满抱过来,只怕他越发睡不好了…她也就歇了心思。 “昨儿个夜里倒未怎么吵闹,只是早间醒得早,先前奴路过的时候听到小公子已起来了。”玉钏一面说着话,一面是朝外扬了声,让人进来伺候起塌…等人进来,她绞了块温帕子奉给了王昉,又取过昨儿个备下的衣裳替人穿戴起来。 王昉试了回脸,而后是由人穿着衣裳,口中是跟着一句:“等吃过早膳,你让奶娘把满满抱过来吧…” “是。” 等吃过早膳,奶娘便抱着满满过来了…满满如今已有六个月了,他已经有些认人了,眼瞧着王昉便朝她伸出手,口中咿咿呀呀得说着,话虽然还不通顺,却还是能分清几个字,却是要抱的意思。 王昉看着满满,又听着他软软的声音,只觉得心都化开了几分。 她忙伸出手把满满抱到了怀中,连着亲了好几口,满满或许是觉得痒便“咯咯咯”轻笑了起来…他的笑声清清脆脆的,王昉听着倒是把那从昨儿个开始就藏着的愁绪也消散了几分。 王昉把满满放在软塌上,手握着他的腰免得他乱爬,眼却是朝奶娘看去,连着问了几个问题,大多是满满吃得如何、睡得如何,等她一一答了… 王昉便让她先退下了。 外头的天色也开始变得清明起来,两边的木头窗棂大开着,满满就在软榻上爬来爬去…两边都已围好了东西,王昉也就由着他。她半倚着软塌靠坐着,每当满满过来的时候便朝他伸出手。 可满满却像是要跟她玩捉迷藏似得,每当靠得近了便又转个身…这幅鬼灵精的模样,倒是让屋中几个人都笑出了声。 王昉也笑出了声,只是眼看着外头升起的旭日… 她想着昨儿个那张字条,刚刚升起的笑意便又落了下来…她仍低垂着眉眼看着满满,口中却是问道:“几时了?” 玉钏闻言是往外看了一眼,跟着才又回道:“快到辰时了。” 辰时… 王昉的手撑在满满的脸上,眼中带着无边柔情,声音却稍显得有些淡漠:“让人去备车,我要去明月楼走一趟。” … 明月楼中。 王昉自从上回与陆意之会面后便鲜少踏足过此处。 其实她手上的那些产业,她都鲜少去过…王昉由流光扶着往里走去,楼中除去掌柜与几个小厮便未再见到什么客人了,他们端端正正朝王昉打了个礼,口中是跟着恭声一句:“东家。” 语句如常,礼数周到… 可王昉还是察觉到了他们那声音之中强掩着的仓惶神色。 她未曾说话,只是那颗心却又沉了几分,连带着放在流光胳膊上的手也多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