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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抽灶洞里的柴火,听见身后跟来的脚步声,忙道:“站着别动!”话音未落,先被呛得咳了两声,眼睛也被熏的热辣辣的,眯着眼把塞得太多以至烧不起来的柴一根根拿了出来,一时间火星四溅,还分不出身收拾,才得以站起来,但闻身后呼啦一声响,苏阆提着木桶上前将其浇灭了,涌上一片白烟,见火光尽熄,才抬起脸来,飞快地看了成斐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去。 成斐脚边柴火被浇的七零八散,黑乎乎滚了一地,案板上的鱼也已经被灶洞里冲出来的浮灰熏的不能看,一片狼藉。 成斐认命地抬手揩了下方才被锅中水汽蒸湿的额,不认命地咬牙道:“最后一次。” 苏阆盯着自己的鞋尖儿,听见他话中并没有怒气,才又抬起眼,方才没看清,这次却瞧见了他鼻梁上蹭着的几点黑,额头也被擦上了烟灰,十分有些滑稽,方才还歉疚着,这下却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成斐脸色微沉,冲她勾了勾手:“过来。” 苏阆“啊”了一声,见他黑着脸将自己望着,忙敛住笑,往后退了两步,转身要开溜,被成斐一个伸手揪了回去,还沾着灰的手绕过脖颈就朝她脸上抹,苏阆俯身要躲,却被他箍住了腰,她的腰肢本就敏感,被他用手捏着,痒的受不住,一面笑,一面摇晃着脑袋闪躲,反倒就着他的手蹭了一脸的灰,笑的眼角都出了泪光,赶紧告饶:“我错了!再不敢了…阿斐…夫君!饶了我吧!” 厨房本就不大,苏阆踢踏着木柴在室内挣扎不过一会儿,便被成斐抵在了墙上,细喘连连,使劲去推拒他的胸膛,又唤了好几声夫君,成斐才停下来,一手拷在她身侧,鼻尖险些碰上她的:“知道错了?” 苏阆不迭点头,声音里带了点儿委屈:“知道了!我错了还不行…” “错哪了?” “我不该笑你的……” 成斐双眉微拧,停在她腰上的手又捏了一把:“这就是你以为的错处?我没在旁边看着,你自己就在灶里生火,烧起来怎么办?” 苏阆没躲过,生生又挨了这一下,攒在睫毛下头的泪珠子都要掉下来:“唔,以后不敢了…” 成斐这才放开箍住她腰肢的手,见她身子已经笑得发软,撑着他的肩不断喘气,脸上即便抹了灰也遮不住两颊的红晕,眼角水光未褪,碎发也因方才的闹腾垂了几丝儿下来,耷在额前,平添了几分女儿的楚楚憨态,不由得呼吸微顿,俯下脸去,咬了下她的唇:“去洗洗,回来收拾收拾,我来做。” 苏阆一个没忍住,又嘟囔道:“你也没下过厨,可别比我还惨烈啊。”成斐眉梢一扬,直接将她横抱了起来,出门便往浴房走,低低道:“厨房怎样不知道,夫人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比较好。” 苏阆还未从眼前天地忽然翻转的略微晕眩中反应过来,听见他这一句,眼睛慢慢睁大了,睫毛忽闪两下,不安地扭了扭身子,被成斐从背后绕到腰间的手箍住,轻轻一捏。 苏阆身形顿僵,不敢动了。 成斐抱着她进了房门,忽而笑道:“原来我的阿棠不怕疼,怕痒啊。” . . . 两人进去时天边昏色才将将拢上,直到云中圆月挂上夜幕,苏阆才得以被成斐抱出来。 早春才出浴,头发虽擦过了,却还潮意浓重,因不能即刻就寝,成斐怕她着凉,给她裹了一席披风,苏阆就这样两手捉着兜帽边缘被他放坐到厨房的圆凳上,双腿还有些打软。 成斐挽起袖角收拾残局去了,苏阆瞅着他来回忙活的利落身影,本想站起来帮忙,最后怨念地趴在了桌上。 腰好酸,不想动! 人面兽心的家伙……今天晚上休想再碰她! 第102章 苏阆忿自暗忖, 下巴抵在小臂上,才待了一会儿,疲倦袭来, 竟有些犯困, 见成斐已经将留下的狼藉收拾干净,浣完手去提鱼篓了, 索性不再瞧他,闭上眼睛小憩。 迷迷糊糊将要睡过去的时候, 前头缓缓飘来一阵蒸鱼的清淡香气, 把她给弄醒了。 时近一更, 两人从午后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还真是有些饿。 苏阆揉揉肚子,看见成斐身旁的桌案上摆着两个蒸笼, 正往外冒出氤氲的白汽来,混着鱼香和米饭的味道,虽然这香气比不上将军府里的,但比起她的来, 实在是正常的多了。 成斐背对着她,不知在做什么,苏阆以手之颐坐起身, 意外地探头去瞧,没能看见,感觉身上已经恢复了不少力气,遂悄悄站了起来, 蹑手蹑脚的朝他走过去,从后头伸手搂住了他的腰,目光落在他切着的白菘上,讶道:“原来你会下厨?” “不会。” 苏阆吐吐舌头嘟哝:“那和我的差距也太大了吧,自学成才?” “唔,”成斐停下动作,思索片刻,坦诚道,“避开你做饭的路子,大抵可以入口。” 苏阆:“……” 成斐被她突然丧气的样子逗乐,伸手揉揉她的脑袋,道:“坐回去,我再炒盘菘,咱们就吃饭。” . . . 江涵明着命令了佐枢去接手缉拿苏阆和成斐两人的事,实则在襄南候思过的第二日夜里,封策便亲自领人快马加鞭地入了开罗之境。 开罗是个外域小国,附庸于大陈而存,封策等人携敕令前往,自然不必担心安全,且开罗国每年的春三月都会遣使者前来朝贡,时间倒是安排的正好。 已是半月过去,想必封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江涵的眼睛落到了案角的密锁铜匣上,手指越收越紧,呼吸变得浓重起来,刷拉一声站起身,大步走到窗边,推窗牖,夜间凉风扑到面上,心绪才平复了些许,负手立在窗边,闭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殿门突然被轻轻推开,有人走了进来,待到近前,行了一礼,和声道:“皇上又在秉烛理政,可是累了?妾身炖了燕窝,皇上用些罢。” 江涵听出了这声音来自何人,双目遽然睁开,眸色忽的沉了,转过身去,果然看见戚葭就站在自己身侧,应是精心打扮过,发绾朝云,妆容娇艳,穿着一件低领对襟的月白纱裙,恰到好处的露出胸口一点雪肤,眼中含波,正柔柔将自己望着。 江涵眼睛落到她提着的食盒上,略一皱眉,道:“朕没胃口。” 戚葭岂听不出他口吻中暗含的冷淡之意,心不由得往下一沉,勉强笑道:“夜深了,皇上多少还是吃一些,也好安眠。” 江涵脚步从她身边略了过去,掀起一片衣角:“别让朕再说第二遍。” 戚葭身形微僵,咬了下唇,小步追上去:“皇上……” 江涵停住,仍然背对着她,道:“天色不早,表妹还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