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无望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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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雅醒来后，内心充满了对之前发生的一切的疑惑。 她的肚子里有那个鲛人的心？为什么一切向越来越玄幻的方向偏移了。 似乎像是一场阴谋，布局从很早就开始了。 如今，她和刚进游戏时候的心态完全不一样。 如果说一开始是放纵式浪荡，那么现在重重的谜团让她越发无法压抑她内心的疑惑了。 她本就不是有很强好奇心的人，可是她也不喜欢那种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直觉告诉她，现在这一切或许已经不单单只是一场游戏而已。 何况，这越来越玄乎的一切，让她不得不以另一种心态重新看待这个所谓的游戏了。 白雅伸手摸摸那已经很大的肚子，不同以往只是微弱的颤动，此刻她能很明显感觉到一条鲜活的生命在她的肚子里。 她眼中滑过一抹不确定，所以要鲛人的心是为了她肚子里这个家伙？ 可是这对鲛人公平么？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格谴责呢？非要深究的话这事还是她亲手干的呢。 “你醒了啊。” 一声淡雅的嗓音幽幽在她耳边响起。 这是……白雅才恍惚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你……” 白雅转头逆着光仰着头望向他，看不清他的模样，可是也是能看出来他应该是长得很英俊的。 人！？不……不对……人……他是霍？！ “霍？！” 白雅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嗯。”那男人含着笑微微点头。 看着他的笑容，白雅却反而觉得一种巨大的怪异感。 不对，有什么不一样了。可是终究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 霍的语气很温柔，听起来让人很温暖，感觉就像被他捧在手心里呵护一样。 可是，白雅却听出了其中是空白的冷漠，并没有夹杂一丝感情。 “我们看日出去吧。这个地方已经很久没见光了。” 他淡淡的勾唇笑，语气中有丝丝的苦涩和感慨，但又很快就消散在后面的沉默中了。 而这突然跳话题还白雅还没反应过来。 回过神来就已经看到他逆光修长的背影。 一件像是幻化的白色长袍被他穿在身上，显得更加的温润如玉。 他的头发比原本鲛人形态时的更长，没有绑起来，只是松散地散布在肩后。 他站在不远处的礁石上，望着远方的海，整个人显得孤寂又萧条。 像是被遗忘在时间长河里的孤影。 白雅眼中充满了复杂，她不知道她到底对他是个什么感觉。 同情，可怜？可是又不止这么简单。她心里好似还残留着对他的爱意。 可那不是真正的她，而是一个失去记忆被强行篡改记忆的她，但那也是她，她所以表现确实都是顺心而来的，不是为了任务，不是为了所谓的游戏，也不是为了玩乐。 所以，她内心很迷惘。并不是怕爱了，而且怕错了。 因为一切终究不过是一场游戏，不管成功或失败。她还是要离开。所以从开始到现在她虽看似放荡不羁，但仍是坚守心里最后的底线。 她可以浪，可以放纵自我，可以沉迷于情欲中，但不能成为一个被欲驱使失去自我的奴役。 她喜欢沉迷情欲的感觉。可是最单纯的rou欲似乎已经满足不了她了，当那种刺激感过去后，就必须得寻求新的刺激了。 所以她随心随性，喜欢自然就做了，她在刷她自己的下限。 她由心接纳他们，但那并不代表喜欢。可她的心可以感受来自他们的真诚，为她而悲喜。 她不是个冷漠的人，她知道她要什么不要什么，虽说很多时候都会有无可奈何的情况。 所以她会回应，因为感情确实是培养出来的，而第一步从接纳开始。 而在她接纳他们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已经向他们敞开了。她不会压抑她的情感。 所以那对霍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她不会过分纠结。虽然心中有万般疑惑，可是她还是愿意听他的解释。 此刻，那令她心疼的人，愣愣地望着那依旧黑的深沉的海出神。 “你知道么，这是是无望之海，是用来关押罪大恶极的犯人的。” 他幽幽的声音有些飘渺，似在空中飘散了。他并没有回过头来，可是白雅却能想象到他眉目里的冷漠与不屑。 “这里没有时间，被关在这里的人是不会死的，永生都得面对着黑暗。呵～”他的语气略微有些嘲讽。 白雅想对他说你别说，可是他却猛得话锋一转，将她想说的都堵在嘴里了。 “你快看，日出真好看……光现在身上真是舒服……啊～” 白雅能听到他语气转来转去的起伏，那声喟叹，有些病娇的喜悦。 不远处的日出，只能看到太阳战战兢兢地露出一小个圆点，隔得很远，那照过来的光线，其实已经非常薄弱了，是冷冷的，并没有多少温度。 她默默走近他，握住他的手。 凉，很凉。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完全就不像是一个活人。 如果说他还是鲛人的时候虽然体温也是很低，可是却不像现在这样冷到骨子里那样。 而她如今也终于看清他的模样。 他有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眼睛是暖暖的蔚蓝色的。可是如今看着他虽然笑着，却是没有温度的。 他的唇是很凉薄的薄唇，此刻拉得很长。 他偏过头看了一眼她抓着他的手，笑着没在说什么。 当他的视线触及到她已经圆滚滚的肚子上的时候，白雅明显感觉到她肚子剧烈的瑟缩了一下。 像是害怕。 “原来是个杂种。” 他的声线很柔和，可白雅依旧感受到其中的冷意。 杂种？什么意思？白雅嘴巴张张合合想问什么。 他似看到她的疑惑，不紧不慢得将她拉的更近，伸出手环抱住她，并将脑袋抵在她脑袋上。 “嗯～好温暖～” 白雅才发现他很高，高了她足足一个头。 那满足的喟叹，让白雅更加温顺地任由他抱着，可是那冷得像在冰窖中感觉还是让她不住得瑟缩。 终于，他有些不舍地放开她，低头认真的看着她的眼。 “你知道么，你肚子这个家伙原本不过是个靠jingye存活的原体，虽不会死，但终究不会是一个完整的胚胎。所以它会一直在你的肚子里，需要你给它提供源源不断的jingye。” 白雅对于这事实一僵，有些呆愣看着他突然嘴角勾着的那一抹浅笑。 他的话，让她既了然又不能完全接受。 怪不得她……那么一切都有了解释了。 “不过……”他微微停顿，并不是很友好的看着她的肚子，“现在就不一样了。” “它现在成为一个活胎了，你可以将它生下来，却需要更多的jingye来给它提供能量，不过令人很不爽的是，我不能碰你……” …… 白雅抿着嘴有些动容，他没有提过一个字关于他遗失的心，也没有责怪责问她。 虽然他这句话足够令她震惊，但他最后那句抱怨却让她想要轻笑。 没有心的他，为什么可以做到这么有心的举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