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孩子(你们孙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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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添毕竟是西山分校的学生,抱着樊季轻车熟路地往医务室的方向跑,云野在旁边儿紧张地跟着他,小脸儿上的表情异常地紧绷着。 一脚踹开医务室的门,校医正坐着看手机,看见萧添赶紧就站起来了。 萧添提着一口气抱着个1米8的人跑到这儿,全靠意志力支撑着,他看见他舅舅的车开进来了,他想抓住一切的机会更樊季靠得更近一点儿。 小心翼翼地把樊季放检查床上,他靠在墙上喘着粗气,半天都缓不过来。 云野守在樊季床边上叫着:“老师、老师,樊樊!”特别小时候的称呼,慢慢变大以后不好意思叫出口,情急之下忍不住。 “赶紧过来跟我老师看看,他这怎么了?”小孩儿冲着校医喊着,焦急又无助。 突然他头被人重重推了一下,云野就炸了:“cao你妈,你干嘛?” 萧添已经缓过劲儿来了,把云野从樊季身边儿推开,把校医提拉过来命令着:“他怎么了?你赶紧治。” 躺在床上的樊季看起来特别脆弱,他本来皮肤白,这会儿的脸色跟白床单差不多一个色儿了,眉头微微皱起来,眼睛闭得紧紧的。 萧添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害怕过。 蹬蹬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医务室闯进来好多人。 首当其冲的就是赵云岭。 韩养谋这次的动作太大,车派得也太高调,就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被他们总参三部的车送来西山分校的人是樊季一样。 太子爷才他妈管不了那么多,得到消息顶着早高峰压力尽可能快地追过来,两个多月翻不出来樊季,他快要疯了。 所以今天,不管是谁,都别想把樊季从他手里弄走。 “赵云岭,他怎么了?”萧添连舅舅都不叫了,直呼他舅舅名字,人还把着樊季床边儿的位置不离开。 赵云岭揪起萧添一边儿肩上的衣服强势地把人拽起来往旁边儿一带,萧添就是一个趔趄,他出手,用手被轻轻磨蹭了蹭樊季苍白的脸。 “赵云岭!”萧添才要冲过去就被段三儿拦住了,他毕竟还小,执拗不过盛年的Alpha。 云野也扑过去打赵云岭,两三下以后被校方的人拉开了,小心地劝着他。 云野拿起自己手机就播了他爸电话,一点儿礼貌也顾不上就喊:“爸,爸,你快过来我们学校,他要把我老师带走。” 赵云岭已经把樊季抱起来了,怀里的重量和温度让他踏实,却不知道为什么感受到樊季身体骤然一阵哆嗦。 他把人更紧地搂在怀里,却感到樊季昏迷中都在抗拒他,他心情就更暴躁,对还没挂上电话的云野、和电话那边儿的人说:“告诉你老子,姓赵的跟他还有笔账没算。” 接着他跟旁边儿的周校长说:“找人拦着不该进来的车,告诉他们这儿是学校,直接去337,老子等着他们。南城,你留着帮周校长。” 说完话,他抱起樊季就走了。 太子爷的车往校门开的时候,就看见门口起码停了四五辆车,毫无形象站在车外边儿大吼大叫的竟然是老利。 利西文的声儿特别大,赵云岭好几百万的车隔音都隔不住。 “我还告诉你们,惹急了老子拆了你们学校。”利西文可能真的是急眼了,平日里对公司保洁都和气温柔的,这会儿张牙舞爪地卖弄权势。 赵云岭知道,这准是让秦冲那傻逼给逼急了。 利西文不骂了,看瞅着赵云岭的车平稳的开出来就知道这他妈是来晚了,坏事儿了。 几辆车齐刷刷掉头,追着太子爷的车冲出去。 337医院国宾楼旁边儿的门口,郑云旗亲自等着呢,没穿白大褂,一身便装戴着帽子口罩,不是熟人根本认不出来他。 赵云岭明白怎么回事儿,有一次他跟郑云旗肩并肩走在医院过道儿里,就听着身边儿的老哥淡淡地“我cao”一声,就看见一群人包围过来,基本都是患者家属,比追星现场还要疯狂地叫着主任,只一会儿工夫,俩人就失散了。 “郑哥,上来,你他妈快点儿!”赵云岭摇下车窗冲着郑云旗吼。 郑云旗还算利索地上了车,,一言不发,拿人家手短,夏致的腺体和生殖腔对于每一个医痴都是至宝。 停车以后,司机赶紧下车打开车门,赵云岭抱好了樊季就冲进了小白楼。 郑云旗摇了摇头叹气:“哎....冤孽。” 一进了小白楼的病房,他就撇撇嘴:“放下吧,你老这么抱着不累?” 他就没想到赵云岭竟然回答他了:“不累。” 郑云旗扶了扶眼镜拿出杀手锏:“你累不累没人管,他的情况还不清楚,这么抱着可能很危险。” 赵云岭果然小心地把人放下了,呵护宝贝似的的动作让郑云旗眯起眼,有点儿难做人啊......他见识过韩啸的痴、又目睹赵云岭的情,都是不错的小兄弟,他都不知道该心疼谁了。 “郑哥,你快看看我的人怎么了这是?”赵云岭失态地一把把郑云旗拽到樊季床边儿上,跟看救星似的殷切焦急地看着他:“我怎么看着他越来越不舒服,难道真是我刚给他抱不舒服了?” 郑云旗看了一眼大致心里就明白了,有些事儿他真的不乐意由他嘴里说出来,于是说得很隐晦,:“看着问题不大,不如我把彭康年也叫来吧。” 郑云旗、彭康年,337顶梁柱、师兄弟、情敌、多年不睦,这会儿郑主任竟然说要把彭主任叫来,赵云岭心里更慌了。 “郑哥,你别吓我,我他妈真受不了......”赵云岭像个普普通通的患者家属一样,在医生面前露出野兽最柔软的腹部,看得郑云旗心情很复杂。 他拿出医生的那一套连劝带教训:“他没事儿,就是......” 没给他机会往下说,更招赵云岭不待见的人就都到了。 展立翔眼里看不见别人,直直地就朝着病床要冲过去,不懂事儿的时候,他把他的小樊樊欺负到躺在了无生气的白色病床上,那时候的他被嫉妒冲昏了头,一宿一宿地守着樊季,跟自己说永远都不再委屈他,可现在,他怎么还是躺在这该死的病床上。 秦冲一把拉住他:“别犯浑,这儿是医院。” 展立翔指着赵云岭半天说不出话,他其实更恨他自己,自以为能为了樊季抛下一切什么都他妈不在乎,却到底就他羁绊最多、就他最护不住他的心上人。 “姓赵的,你把樊樊怎么着了?”他确实压低了声儿,却抑制不住暴怒,指着赵云岭质问。 赵云岭死死地守在樊季床边儿,同样对展立翔怒目而视:“放你妈的屁!” “让开!”左佑已经扒拉开秦冲和展立翔迅速地走到病床旁边儿。 在医院里,医生这个身份到底还是让人有点儿敬畏的,赵云岭看了郑云旗一眼,得到一个肯定的眼神,就没跟左佑冲突起来。 Alpha天生的斗性让他们这会儿才冷静下来好好看他们口口声声爱的小樊樊,他脸色非常苍白、冒出来的冷汗把衣服兜浸湿了,两眼紧闭、间歇性地发抖,样子看起来异常的痛苦。 赵云岭也不禁皱起来眉头,因为樊季这副摸样儿他似乎是见过,只是在哪儿见过、从谁身上见过,他想不起来。 左佑先是跟郑云旗对视了一眼,然后伸手颤颤巍巍地摸上了樊季后脖子上的腺体,在触上的一刹那就缩回来,脸上表情跟被雷劈了一样,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突然眼圈儿就红了,泣不成声。 这样的突如其来,在场的赵云岭、展立翔和秦冲都有点儿懵,好像堵着一肚子的话、揣着满脑子的问号,却不知道怎么的都哑炮儿了。 郑云旗看着樊季冒出来越来越多的冷汗严肃起来,他同样也是摸了摸樊季的腺体然后命令戳在病房里的几个不知所措的Alpha:“出去。” 他平常不正经惯了,在病房里一发威有说不出的说服力和服从力,竟然能让三个红着眼剑拔弩张、又心里充满了不安和惊惶的祖宗乖乖地往门外走。 “你,也给老子滚出去。”郑云旗对左佑更是简单粗暴,好像美人儿哭得越伤心他就越生气似的:“暂时隔离信息素浓度高的Alpha、上生化酶,把彭康年叫来,产科他比我在行。” 说完这一套话,他cao了一声踢了左佑一脚:“哭他妈什么哭,还有没有点儿医生的样儿,快去。” 展立翔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这间病房的,别的话他都没听进去,整个人都被郑云旗说的“生化酶”、“产科”这俩词儿给砸晕了,他好像不是被驱逐出了一间病房,而是被赶出了自己心心念念编制的美好梦境里,天都要塌了。 韩啸......如果不是韩啸的呢...... “砰”!狠狠一拳砸在雪白的墙面儿上,制造出血rou之花,手上的疼远远不能消磨心里的苦楚。 如果他没送当米尼回非洲...... 如果他最一开始就没因为樊季的性别瞻前顾后..... 如果......去他妈的如果。 赵云岭抖着手,烟都点不着,他想出来了,刚才樊季昏迷中那种抗拒痛苦的摸样儿,像极了被人标记过的Omega被别的Alpha侵犯的时候。 现在病床上躺着那个人,像个普普通通怀了孕的Omega一样,需要注射生化酶隔绝信息素保胎...... 那不是他的小樊樊,他的Omega能包容任何Alpha的信息素,能被重复标记啊...... 多少年了,满心的怨怼全是他这个不能从一而终的体质,到了现在,他真的开始排斥其他Alpha的信息素了,自己确实被挡在门外的那个。 都他妈该死! 秦冲默默抽着烟,倚在墙角。 郑云旗已经把左佑也拽出来了,他自己也是Alpha,不好留在病房里,生化酶来之前,即便是不刻意释放信息素,Alpha的靠近也会让樊季浑身不适应。 左佑哭得都开始抽了,在自己医院里肆无忌惮地痛哭流涕,手触到樊季萎缩的腺体的时候他就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了。 哪怕樊季一走了之、哪怕他对自己冷言冷语、哪怕他跟亲口说爱展立翔,他都没有真正的恐惧过。 有多少曾经刻骨铭心的喜欢能真的因为决绝就变成不喜欢了?有时候决绝无非是做出一种姿态、不光给别人看,也是给自己看,可骨子里还是希望伤过自己的那个人会回头、会全心全意地付出感情。 左佑一直坚信,他能给樊季想要的悔恨和再次靠近、他在樊季心里留下了永远的记号永远都消失不了、那个Omega的禁区虽然被无数大jiba捅进去过,可唯独揣过他一个人的孩子...... 樊季现在怀了别人的孩子......像正常的Omega一样抵触、抗拒其他的信息素...... 十年前他怎么没想过,想起那时候的樊季在怀孕以后对秦冲的各种抗拒和疏远,自己还傻逼似的沾沾自喜...... 这时候,彭康年已经踏着生风的步子飞快地过来了,他满脸都是抑制不住的亢奋, 镜片闪亮,有点儿急切地问:“人呢?” 郑云旗已经顾不上稀有的临床案例了,几个臭小子的情绪让他都不好受了,他穿好行头,示意彭康年一起进病房。 生化酶注射进去,一管血也已经抽出来了,拿着血项结果,郑云旗和彭康年默默对视了一眼,这个结果在摸到他腺体的时候其实想到了。孕育一个新的生命神圣又伟大,可想想门外戳着的几个人,他们都觉得头疼。 樊季很快就有醒过来的迹象了,他本来就是因为萧添的骤然接近而晕倒,对症下药,立竿见影,睁开眼,进入眼底的是两张英俊却沉稳的脸。 郑云旗报以微笑:“醒了?有件事要跟你说,希望你做好心里准备。” 樊季环顾了一下整个病房、还有一屋子的医护人员,缓缓地说:“我......我是得什么绝症了吗?” 彭康年轻咳了一声说:“不要想那种好事儿了,恭喜你,你怀孕了,大概10周了吧,hcg翻倍已经稳定了,所以你胎相初显开始排斥除了你孩子的爸爸以外所有的Alpha了。一会儿随我去做个B超,对了,我姓彭、彭康年,负责你这次的生产。” 郑云旗真心看不惯丫这种见缝插针的行为:“彭呆子,谁允许你负责了?你当老子死的?” 顶级能被重复标记的Omega,多少人这辈子都没见过,更何况是生儿育女。 樊季呆呆地躺在床上,一个字一个字慢慢消化着彭康年说的话。 他怀孕了...... 他又有孩子了......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他没想过自己会心跳得这么激烈、会这么欣喜若狂。 终于,孤独地在这世界上生活了七年多,又有了一个跟自己真正意义上血脉相连的人、有了阻隔不了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