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她几把事呢
顾半夏把合同打印整理好,还没来得及拿给经理就收到微信开会的通知,她直接拎着合同进了会议室,打算等结束后再去给经理。 业务部会议多,之前的产品做了功效包装和价格的调整,要大家学习。 会议时间不长,十来分钟就结束了,但末了经理顿了顿,说:“我还要特意表扬文颖,她刚来没几天就谈了个三百万的单子,简直就是人美能力强。” 话一出,众人便爆发出雷鸣掌声。 文颖甜甜一笑,起身落落大方地说:“谢谢大家,我刚来,很多东西都不懂,多亏各位同事热心帮助,今天下班我请客,感谢大家对我的帮助。” 众人又是吆喝着鼓掌。 掌声还未结束,经理语气严厉了,“但反观有的人,来的比文颖早,却成天只知道睡大觉,到如今别说单子,连意向客户都没有一个,简直丢人。” 大家笑了,视线明目张胆放在顾半夏身上。 顾半夏很放松,细白的长腿交叠倾斜,露出美丽的弧度,她一脸悠然自得,好像听不懂经理说的是她。 男人们笑她,却又忍不住上下打量,心里充满幻想。 女人们笑她,不屑却又嫉妒,恨不得肤白貌美的是自己。 顾半夏没他们那么多戏,葱白的手指挽了耳边的碎发,坐直身子朝经理笑,“说我呀?” 经理被她散漫的态度惹怒,她指着顾半夏,“处处不如人,却没有半点惭愧和羞耻,实习期间业绩不达标就滚蛋。” 顾半夏不生气,问她:“实习期间业绩多少达标呀?” “累积两百万订单。” “哦,那多一点是不是可以提前转正呀?” 经理讥讽,“那也要你有那么本事。” 顾半夏是个花瓶,是个草包,她早就听人说过,不然顾氏怎么可能不让顾半夏去上班?总不是怕她丢人惹笑话。 这话顾半夏没反驳,优雅起身,拎着一沓合同施施然走上前。 “这是天恩集团的合同,刚打印整理出来,首单我谈了两千万,和天恩集团的董事长唐臣谈的,后续还会继续合作。” 她声音不大,态度也并不强烈是在证明什么,只是平平淡淡,陈述了这么一件事情,但她这样,众人却震惊了。 顾半夏能一次谈到两千万的单子?而且是跟天恩集团? 谁都不信,即便是真的,那顾半夏估计是勾搭上对方,色诱来的。 经理也不信,但仔细看过合同,不得不信了,她示意大家安静,又对顾半夏说:“我审核后会让领导签字。” “那经理,按照你刚才的说法,是不是意味着我现在就能转正了?” 经理干咳两声,道:“我会帮你记录在档,向人事那边申请。” 众人没话说了,有人仍旧不信,有人一脸不屑,顾半夏看都不看,出去了。 …… 中午吃饭,周枚打来电话,说晚上有个party,让她也去。 顾半夏推脱有事,周枚问她什么事。 顾半夏一时找不到借口,周枚语气不减,道:“你别把谁都当钱多多,下班给我打电话,不打就绝交。” 电话挂了。 顾半夏顿时没了什么食欲。 她不会再跟钱多多有任何来往,但确实有些迁怒到周枚,毕竟那天钱多多的话,周枚也受了伤。 下了班,还是给周枚打了电话,周枚给她发过来一串地址,让她直接过去。 顾半夏以为又是一群二奶开会,但没想到是个正经party,年轻男女穿的很正经,三三两两落座喝酒聊天。 周枚递给顾半夏一杯香槟,走了半圈,用下巴指着一处问:“看见那个穿蓝色衣服的男人了吗?” 顾半夏不解,“那么大个人,我又没瞎,当然看见了,干什么?你包养的小白脸?” “滚你的,他叫许天承,N&R家的小公子。” “N&R?”顾半夏挑眉,“那不是顾氏的死对头吗?” 周枚点头,“你们顾家跟许家不仅是生意上的死对头,私下也互不待见,我打听过了,这个许天承还是单身。” 顾半夏很聪明,接话道:“如果我跟许天承在一起,势必会让顾家上下气死,如果还是我主动勾引许天承,那顾家会成为上流圈子的笑话。” “这个许天承是个学霸,留学回来刚进公司,还是个单纯的小弱鸡,你使点手段,他肯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顾半夏声音磨叽,“我都已经跟容政了。” “那你不也是为了让顾家蒙羞么?又不是真爱上他了,许天承虽然比不上容政那样好看,但论财力也不小,更关键的你是利用许天承对付顾家,之前跟容政你也是冲动答应的,掰掉就是了。”周枚说到点子上。 顾半夏不做声。 “你看看,多少女人盯着那块rou呢,我可是特意多方面打听才叫你过来的。”周枚说着,看到熟人,便说过去跟人打个招呼。 周枚走了,但话却跟单曲循环似的在耳边响。 不得不承认,如果要报复顾家,从许天承这里更容易,但容政…… 她要抛弃容政投入许天承的怀抱?顾半夏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正欲转身找个位置坐坐,突然有人上前,手中的香槟朝她抬了抬,举止优雅地问:“女士,我可以请你跳支舞么?” 是许天承。 顾半夏没想到他会主动找自己,在没有准备间,心里有丝慌乱。 许是见顾半夏没有反应,许天承翩翩有礼道:“没关系,我可以跟你喝一杯吗?如果不是很方便也没事,打扰你了。” 许天承欲走,顾半夏咬牙出声:“我不会跳舞。” 许天承笑,“我可以教你。” 顾半夏冲他笑,“那你可别嫌我笨。” “怎么会呢,能教这么美丽的女士跳舞,是我的荣幸。” 两人相携,入了舞池。 车到别墅门口,淡定了一路的顾半夏开始心虚。 容政待她不薄,但她因为一己私欲,要一脚蹬开容政,转投入他人怀抱…… 顾半夏站在门口,抬起下巴。 没什么吧,反正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再者跟容政不也是带着目的么?大不了她不要他的钱就是了,什么时候她还这么心软,替他人着想了? 尽管这么想,但顾半夏还是将许天承的名片藏在了包的最深处。 容政这个点还在书房办公,若不是顾半夏已经发现他的秘密,还会以为他身残志坚,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装,但以后就分道扬镳了,她自然也不关心。 大概出于心虚,顾半夏泡了杯茶送去书房,还没放下,容政便头也不抬地道:“拿走。” 声音淡漠。 顾半夏一愣,问他:“那你想喝什么呀?我再去倒。” “不用,出去。” 她还是愣,缓了缓,问他:“容先生,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事,出去。” 容政之前也会嫌她,但无论怎样,他都不是这样的冷漠,带着生硬和疏离,好像是经历了争吵后的冷战。 可上午两人好好的,还啪过,下午她跟他说去见朋友,他也叮嘱她注意安全。 顾半夏陡然心惊,难道容政发现她想甩了他跟许天承? 但,怎么可能。 她没由来心中忐忑,离开了书房。 等拿了衣服去洗澡,顾半夏觉得不对,她有什么好忐忑的,刚好还不知道怎么跟容政提结束关系呢,既然他这样,那就趁现在好了。 快要昏昏欲睡时,容政推着轮椅进来了,虽然他双腿没事已是两人之间公开的秘密,可容政仍旧在哪里都坐着轮椅。 顾半夏见他那样,便问:“要不要帮忙呀容先生?” “不用。” 仍旧是冷淡疏离。 顾半夏生气,觉得他有神经病,于是不再理他。 容政洗漱上床,没有如往常一样看书,直接关灯睡下。 隔了许久,容政都没有碰她,气息平稳,似乎已经睡着了。 可他睡着了,顾半夏却睡不着,她不仅睡不着,还越来越生气,可一边生气,又一边想,容政到底是不是发现她什么了?还是他碰到什么事情了心情不好? 容政不说,她得不到正确答案,心中总是不安和焦急。 辗转之间,她一脚蹬在容政腿上,可他动都没动,睡得很沉。 草他妈的,无缘无故发神经病,还睡得这么香,凭什么。 她又踹几脚,可容政就跟双腿真的没知觉似的,丝毫不动。 于是顾半夏去踹他的几把,但脚还没下去,脚踝被拽住了。 黑夜里,容政沉声问:“你想干什么?” “……我身上痒,动一动。” 容政推开她的腿,“身上痒去洗澡,睡不着下去跑跑步。”他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淡,还翻了个身。 顾半夏不服气,贴过去,他往边上挪,与她拉开距离,顾半夏再贴,他再挪。 顾半夏不贴了,趁机说:“你要是腻了我,那我们就别继续了,我明天就走。” 话音刚落,容政的手机响了。 他起身接听,隔了会儿,边掀被起身,边柔声安慰:“别害怕,把门反锁,我现在就过去……不会的,我过去了就不会走,今晚陪着你……乖,别哭了……” 容政的声音是多么温柔啊,能掐出一把水,而那把水全泼在了顾半夏身上,让她凉透了。 容政挂了电话,开灯穿衣。 顾半夏憋着一口气,坐起来问他:“谁呀?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去个朋友那里谈事情。” 他当她聋还是傻,前一分钟柔情似水安慰人,后一分钟变成了去朋友那里谈事情。 顾半夏漠不关心地“哦”了一声,舒舒服服躺下了。 很快,容政开车离开,连轮椅都不坐了。 顾半夏听到车开走,睁开眼,刚才的舒心愉快全没了,恍然怎么容政突然对她冷淡,原来是有新欢了,难怪跑这么快。 不过这样更好,结束时她也不用觉得好像亏欠了容政的。 以后他爱谁谁,关她几把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