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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又胡闹了一个晚上,一直到黑夜隐没白昼将升,乔夜才在李子浔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安稳入眠,欢爱中途李子浔把乔夜藏着的所有的烟拿出来在桌子上一根根的摆好,苍白泛黄的烟纸累计起来像是一个个多米诺骨牌,一路将乔夜过往的叛逆和任性推倒。 乔夜那时被他摁在身下,双腿大张,勾着他的腰,嘴唇被之前的热吻晕了一点胭脂一样的红,眼神迷蒙地探过半个身子去看桌子上的香烟金字塔,想:“我怎么藏了这么多?”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细瘦的指尖刚摸到一点烟的边缘,勾出了一点散碎焦黄的烟草,又被李子浔拉着手腕拽回去,他半是苦恼半是贪婪地亲吻着乔夜的后脖颈:“宝贝,你乖一点好吗?” 然后抓住他的指尖,一点点扫落上面的烟草残留,精心地如同在修剪花枝,旁逸斜出的秀气不允许留存,只能留下健康和美丽。 乔夜没有想到,他仓鼠过冬一样囤烟囤了这么多,他有时候自己藏着藏着就忘记了放在哪里,没想到李子浔全都知道,这事就很离谱。 他一边想,一边撒娇一样偏过头回应这个吻,眼睫毛微微上翘,勾着李子浔的侧脸,让人心尖痒痒的,恨不得把全世界的爱都装在心脏里热气腾腾地捧到他的面前。 第二天上午李子浔帮他请了半个上午的假,具体用的什么理由他也不知道,乔夜起来的时候就看到假条四四方方摆在床头的圆桌上,盖着他们级部主任的大红印章。 乔夜揉了揉凌乱的头发,从地上拎起手机滑开屏幕,半个小时前李子浔给他发短信问他起来了吗,乔夜昨天晚上做梦梦见自己变身奥特曼和怪兽虚空对决,在梦中打的难舍难分自然无暇回复他,手指顿了一下,发了一个“嗯~”,然后踩着拖鞋去厨房吃提前做好的早饭,一边喝粥一边发呆,看着远处学校图书馆顶楼若隐若现的避雷针,以及一圈红色的砖墙,想是不是此时只有自己一个人在看这种风景。 提上书包来到学校门口的时候乔夜又遇上了一件事端,门口站着几个很明显不是和他们学校校服同花色的高中生,最中间的那个人一身潮牌,头发理成利落的板寸,看着他经过嗤笑了一声:“起这么晚,这个学校的学生就这个水平?” 学校和学校之间攀比几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乔夜上次崭露头角让一中痛失老二,李子浔那种人形考试bug一般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乔夜不认识他们,却从他们的行为做派中推出了他们属于哪个流派,无他,他们学校的校长太有辨识度。 去年他们高中六十年校庆,每个班都派两个人去现场,剩下的人在班里看转播,乔夜趴在后面睡的正香,就听到一阵爆笑,他刚起身就看到一中的校长以他的个人魅力在一群中年人中脱颖而出,一群领导都从左边按部就班下台,就他一个人堂而皇之大摇大摆地从右边螃蟹一样嚣张走下去,这张鹤立鸡群的照片被拍下来承包了半个月的笑点。 “哦。”乔夜瞥了他们一眼,低头一边刷校园卡一边说:“我们就这素质,不像诸位起了一个大早在我们学校赶了一个晚集。” 这群人是一中的尖子生,三天后八十九中联考这几个人的考场分在了这里,提前来这里上几天自习熟悉一下环境。 高中的联考和会战一样,参加人数越多越吓唬人,恨不得试卷在天南海北都走上一遭,流芳千古成为试卷史上的一代绝唱。上次考试失利一中一群尖子生每天被打压式教育心里本来就憋着一团火气,乔夜语气又冷又阴阳怪气,内涵的明明白白。 少年人意气一上头,后面一个高个男生冲上前,气势汹汹地说:“你他妈说什么…” 话还没出口,就被那个旁边那个人劝住了,他显然在这里很有话语权,推了推眼镜,寥寥几句就平息了战火,转过头冲乔夜虚虚伸出一只手:“刚才多有得罪,不知道同学怎么称呼?” 他带着眼镜,眼睛天生有点向上弯起,很好脾气的样子,就差昨眼写个“情商”右眼写个“温柔”了,此时温柔底下见了刀锋,阴恻恻的。 乔夜把书包甩到肩上,上面乱七八糟的骨头架十字架金属挂饰噼里啪啦一通乱响:“乔夜。” 这时众人才看到他的正脸,仿佛一树庭花在他们面前虚晃了一眼,锋利的美貌在太阳底下照着,冷俏的眉眼微微上挑,端的是杀人不见血的姿态。 乔夜的校服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勾出清瘦的一截腰,拉链拉的很随便,只拉了一半,露出脖颈上的一条银色项链,上面缀着一枚指环,里面套着的黑色卫衣上是大片大片醒目的涂鸦彩绘和花体英文歌词,有些出格的穿着衬托乔夜的灵魂愈发桀骜不羁,自由的如同今日就要随风远去。 乔夜等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然后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