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之与季寻安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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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闹哄哄的结束了,出宫路上,闫恺效有些惊讶,“这次曾钰那老头怎么就帮你了?我看你平时也不怎么和他来往。“ 叶铭笑了笑道,“这你都猜不出来,自然是柳老将军帮我了,曾老和柳将军又是多年的好友,政见素来又一致,这次我办的事情是真的为朝廷着想,他肯定会替我说话。“ 其实叶铭言辞恳切地连写了好几封书信,给已经不在京城的柳予安,柳老将军曾经教太子和他的武艺与谋略。 因此叶铭的武功是最正统的武学,练起来养身护心,柳予安是天生的将才,所言所行不同凡响,潜移默化地影响了叶铭,不仅教他如何带兵打仗,更教他为君为臣要体恤黎民,一功将成万古枯,沙场上埋葬的不仅是战士,更是别人的儿子,丈夫,和父亲。 太子和叶铭不仅是柳予安将来的主君,更是他的得意弟子。太子温和,叶铭张扬,柳予安对他俩一向爱护有加,现如今叶铭请他帮忙,他自然出手相助。 天气下了点小雨,街上有些泥水,一个身着华袍的英俊男子骑马而过,马蹄踏起的水飞溅,路旁有个白衣的姑娘没来的及躲避,裙角一时溅了泥。 那男子瞧见立刻勒住马,翻身下来,作了下揖温柔道,“姑娘,弄脏了你的衣裳,我再赔你一套吧,今日赶得急,实在不好意思。“ 那姑娘生的颇可爱,鹅蛋脸,两只杏眼圆圆的,闪着羞怯的光,她也不好意思地道歉,“是我没看清你的马过来了,这位公子不必赔我了。“ 那男子长得高大,低了头看那姑娘,彬彬有礼地微笑一下,“我还有急事要办,那姑娘,咱们后会有期。“ 姑娘一抬头便对上这和煦的笑容,心内不由感叹这郎君真是好看,俩人客套几句,那男子骑了马飞驰而去了。 这姑娘,便是兵部尚书方彦泽的嫡女。方彦泽和淑贵妃的父亲方文是同宗,俩人在私下却也没什么交集,只是比其他没有血缘的人略微亲密些。 自从叶铭在朝堂上和众臣舌战后,日子倒也没有他一开始预想的腥风血雨,除去那些递上去的以各种理由弹劾他的折子,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国事基本都交由太子处置,观赏这些弹劾自己的折子,是叶铭每天的必定要做的事。今天说他收了某某大臣的贿赂,价值几千金,叶铭一拍大腿,是有这么个事情啊!这不是年前他托柳老将军带回来的和田玉嘛! 又说他品性不端,喜好男风,有损皇家颜面。叶铭趴在太子肩膀上笑岔了气,写这折子的许大人家里小妾听说都有十六房了,他居然还指责别人品性不佳,沉迷情色。 他这差事办的不错,太子心情也很好,于是俩人每日读一阵折子,把哪个大人的秘事调笑一顿,那群老头子要是知道自己在背后被这样指指点点,怕是要吹胡子瞪眼,气的大骂一些,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如此辱我,之类的词。 三月末,是腌青梅酒的时候,叶铭每年都要自己泡酒,还要做盐渍梅子。 虽说君子远庖厨,不过叶铭早就放肆惯了,他才不管做这些事合不合礼制,合不合他小王爷的身份。 只要是他想做的,不是伤天害理的下作事,他母后和太子哥哥基本都会支持他,他在皇上那里一向也受宠的紧,大家早就认定了他没什么规矩,说话放肆,因此只要在皇上面前乖巧些,皇上就会很高兴。 在户部和吏部把相关事宜交代完,叶铭就出了宫门,自己上街买梅子去了,京城附近虽不产梅子,但是江南一带的走货商人很多,想要新鲜的梅子有钱买来就行。 段鸿捧着叶铭买好的青梅,小心翼翼地,王爷可叫他拿好了,磕着碰着泡的酒会不清澈,到时候叫他来赔。 叶铭泡了酒,不仅他自己喝,还要送给别人喝,虽然他自己做的并没多好,可这说出来总也是小王爷泡的,大概其也算皇家秘制了。 不过他送的一般都是闫恺效林湛还有太子等人,这几个人谁会在乎这酒,是不是皇家赏赐的。 总也是喝着好喝,一起图个有趣而已。 叶铭亲力亲为地洗好了梅子,坐在凳子上,一一将蒂剔去。 他不叫段鸿插手,段鸿只好在一旁站着,看那双平日里不做粗活的手,在阳光下白皙地有些透明,青青绿绿的梅子圆头圆脑的,在叶铭手里好像变得有些可爱。 叶铭手头做着活,嘴里念叨道:“今年的青梅挺新鲜的,段鸿,你去过南方吗?” “属下没去过。”段鸿的视线落到叶铭的脸颊上,清晰的下颌线柔和而流畅,末端隐匿在光线里,于是段鸿少见地开口讲了句话,“王爷,这青梅是江南产的吗?” “是啊,京城里没有,只好从南方运过来。” 用水焯过的梅子放进一个个青瓷小坛子里,一层梅子,一层糖霜,然后再倒进白酒。叶铭用的糖霜晶莹剔透,犹如冰晶,是特供给皇家的,平常店里卖的还没有这个品质。 “喜欢吃甜吗?”叶铭泡好了酒,端了一碟剩下的糖,问段鸿。 “张嘴”段鸿还没说什么,叶铭就给他塞了一颗,笑嘻嘻地看着他,“甜吧?这是父皇给的,街上买不到的。” 段鸿看着对面的人戏谑地一眨眼睛,心中不由得也跟着有些欣喜,“特别甜,王爷,比属下以前吃过的饴糖好吃多了。”他舔了下有些干的唇, 直到晚上躺在床上时,段鸿觉得舌头还能尝到甜甜的味道,心口还有些不同于平常的感觉,好像有些酸胀,又有些酥麻。他一手搭在胸口,一手枕在脑后,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叶铭拿了装好酒的坛子,去找季寻安。 “呐,给你的,放几个月才能喝,梅子酒。” 季寻安正点着盏灯,写他的戏本子。见叶铭来了,眼睛亮了一下,“今天不忙?我在写新本子呢。” “这由不得我,哪天又找来点可以参我的事,又要好一阵辩驳。”光线不好,叶铭看季寻安桌上摊着的纸墨,又多嘱咐了一句,“晚上别瞅了,对眼睛不好,我今天泡青梅酒了,来给你送点,要吃青梅让管家去买也行。” “没事,我就好晚上写,况且我这还给王爷赚了钱不是。”季寻安笑嘻嘻地,放了笔,手托着下巴瞧着对面的人。 叶铭把旁边一把椅子拖过来,坐在季寻安身旁,伸手拿过他写好的纸张。季寻安跟着叶铭来了京城,就没再回过苏州,苏州的往事都好像如烟一般散去了。 为他雷动的掌声,被人瞧不起的出身,都离他越来越远,在叶铭身边的生活安逸舒适,但总又好像缺了些什么。 季寻安是从小在勾栏长大的。 他没见过自己的父母,在勾栏里磕磕碰碰地长大了,在他记忆里,是做不完的粗活,甚至没有时间看看天空。 十来岁的时候,红透了苏州城的季修缘看这孩子长得好,和他说了几句话,发现这整日里扫地洗衣干活的小孩,穿的脏兮兮的,竟然学会了勾栏里的曲子,声音还清亮,透着天真的童声让她一怔。 季修缘红极一时,向勾栏的老板要个人轻而易举,她收了这小孩做徒弟,给他起了名字,季寻安。 师傅很严厉,但是季寻安没有抱怨过,他生来就是看得开的性子,或许是曾经的日子太苦了,再苦也不过如此了。 记不住词的时候,没有按时练功的时候,季修缘拿板子狠狠地打他,告诉他只有自己有能耐,才有机会翻身,这世上靠谁都靠不住,自己不争气,就一辈子是个被人瞧不起的。虽然打了他,季修缘还是会给他涂药。季寻安觉得,季修缘是这个世界,对他最好的人。她长得那么美,一颦一笑,都是傲人的风情。师傅教他写字,教他读书,教他“天生我才必有用”,教他“贫贱不能移”,教他虽然身不由己出生在勾栏,但是他不能作贱自己,。 后来季寻安红了。 后来季修缘嫁人了。 后来季修缘和娶她的那个富商离开苏州了。 季寻安还是那个看得开的样子,他还时常写些暗讽富商和官府的本子,自己写,自己演。老百姓看了叫好,也有有钱人欣赏他这刚强的风骨,总而言之,他太红了。 时任节度使的朱解是个既想揽财,又想官运亨通的主,他靠着征徭役和税,修了座桥,整日拿着一根很粗的棒子,催促建桥的工人。 季寻安就编了个短剧,演的是两个和尚睡着了,醒来后问对方梦见了什么,一个说自己梦到了有人给佛祖献宝,另一个说也梦到了佛祖,不过是在十八层地狱里,有人给佛祖献上了一座桥的图纸。 众人都听得出来他是在说朱解,觉得好笑,又佩服他敢怒敢言。 叶铭当时也在台下,和闫恺效一起。当时他就觉得这人有趣,第二天又去看,没想到就遇上被当地恶霸围着殴打的季寻安。 许多人在看热闹,却无人敢出手相助,叶铭瞧见那人被打得倒在地上,显然已经快昏过去了。衣服上沾着灰尘和血迹,蜷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