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危险进行时 (微h)
“瑞安?”钱老夫人看清了来人,顿时笑眯了眼睛,“你怎么瘦了啊?” “可能是最近强身健体,所以变结实了。”周愈牵着钱孟良走到两位老妇人跟前,谈笑间为自己找到了合适的理由。 “你看看,而今瑞安都成家了,我家这个还连个信儿都没有……”钱老夫人嗔怪地看了她的便宜儿子一眼。目光稍稍往后多瞥了一眼,看到了站在长廊上脸色发黑的赵子继,心里咯噔一下,缓缓转过头看向周老夫人,“老meimei,那位是……” 周老夫人笑容一僵,顺着钱老夫人的眼色看过去,长廊上穿堂风冷寒凛冽,赵子继裙裾飘飘,面容死寂,活像白日见到的罗刹鬼。周老夫人眨眨眼睛,礼貌而不失尴尬地介绍道:“这是我儿刚过门的媳妇。”说着,她朝不远处的赵子继招招手,示意对方过来。 短短的一段路,仿佛走尽了周老夫人的一生,她眼睁睁地看着赵子继头顶上的金钗止不住地摇,脸上的粉扑簌簌地掉,略显壮硕的腰轻轻地晃。反正横看竖看,愣是看不出来赵子继身上有官家千金的影子。 “meimei,你儿媳……”有那么一瞬间,钱老夫人怀疑周家的审美出现了裂变,但转念一想也许是因为该女子品性极好,样貌差了点倒也不算什么,于是她压下疯狂上扬的嘴角,用扇面遮住了扭曲的表情,笃定地点头道:“果然是大家闺秀!” 赵子继和周老夫人还没反应,周愈先呆滞了,他怀疑钱老夫人要么是瞎了,要么是自己聋了。不然怎么可能会听到有人用“大家闺秀”四个字来形容赵子继。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大家都是场面人,周愈呵呵一笑,及时拉出钱孟良来挡刀,“钱姨,孟良的终身大事您大可不必担心,这不刚才他才看中了赵……我夫人的丫鬟。如若您不嫌弃,我可以择日把人送到他房里去。” 听到周愈的话,钱孟良脸色大变,猛地挣脱周愈的手,当即给钱老夫人跪下,以头点地道:“母亲,我对那位姑娘只是吵了两句嘴,又恰好被瑞安兄看见,所以才被误会。孟良一心只想科考,对那位姑娘绝无非分之想,还望母亲明察。” 在钱孟良争辩的时候,赵子继默不作声地走到周愈身边,隐秘地伸出手在周愈的腰上狠狠一掐,“啊!”周愈忍住了呻吟,恶狠狠地瞪着他身边的罪魁祸首。罪魁祸首和他正好相反,不仅怒气全消,脸上还露出了端庄的笑容:“婆婆,这位兄长说得对,我全程在场,是非分明都看得很清楚,的确是瑞安误会了。” “真的吗?”钱老夫人半睁着眼睛,轻笑着看向五体投地的钱孟良。 融洽的气氛不知在什么时候竟然演变成了现在的僵局。钱孟良被自己的笑面虎老娘看得脊背发毛,尤其是“真的吗”三个字,敲打在他的耳膜上,恍惚间像在宣判他的死期。他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点头如捣蒜地回答道:“真的,都是真的。我和弟妹所说没有半句虚言。” “嗐……我今天出门时听到喜鹊叫,还以为真有好事发生,”钱老夫人哀怨地感慨,“没想到老天爷竟是给我闹了场乌龙。” 后知后觉的周老夫人终于反应过来了,不慌不忙地打了圆场,“也许真有喜事,只是时候还没到嘛。” “承你吉言了,”钱老夫人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衫,辞别道,“聊那么半天,时候也不早了,我想起来府中还有要事要处理,就不打扰老meimei你了。” “留下来用完饭再走吧。”周老夫人挽留道。 “下次再来吧,”钱老夫人走到赵子继面前,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传说中的周家儿媳,客气地跟周老夫人说道,“老meimei,你这儿媳……福分不浅啊。” 要是福分真不浅,也不至于跟了个连眼色都没有的家伙。赵子继一边腹诽一边双膝微微下弯,给即将打道回府的钱老夫人行了礼:“谢钱姨夸奖。” 送走二位客人,周老夫人也困得厉害,随意叮嘱了小两口两句就打着哈欠就回房睡午觉了。完全忽略了空气中弥漫的若有若无的杀气和周愈有苦说不出的求救眼神。 “夫君,我们也回去吧。”赵子继言笑晏晏。 想必是赵子继专挑了他腰上的xue位下手,直痛得周愈眼前发黑,连走路都费劲。大丈夫能屈能伸,周愈咬牙切齿地挤出笑容,讨好地说道:“夫人,我错了。” “是吗?”赵子继将就蹲下身的周愈也跟着俯下身,捏住对方软rou的手又拧了一圈,在周愈痛得脖子上尽是青筋的时候,贴着周愈的耳朵轻声问道,“哪儿错了?” 潮热的气息喷在周愈的耳廓上,如同毒蛇的信子在上面舔舐过,激得周愈浑身起鸡皮疙瘩。周愈捂住脸的手握成拳头,又因为理智告诉他打不过而妥协地张开,最后那只手死死地抓住赵子继的手腕,他的眼睛里已经满是血丝,“我不应该误会丽雯和孟良兄的关系,不应该伤了姑娘名节,不应该说那些话……” “哪些话?”赵子继故作不懂地皱眉。 “就是……”周愈闭上眼睛,复述了一边自己的话,“就是择日把人送到孟良房中那些话!” “原来夫君知道啊……” “我知道我知道……”大丈夫能屈能伸,能再屈再伸,周愈满脑子都是腰上传来的疼痛感,不用看都知道,那里肯定已经淤青了,“是我失言,是我失言,我下次说话之前定会三思。”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赵子继松了手,轻巧地直起身体,笑着对蹲在地上还没缓过来的周愈说道,“好了,夫君,没事的话我们也回去吧。” 良久的沉默后,周愈艰难地伸出手摆了摆,“还是夫人先回去吧,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情……” 赵子继微微一笑,大发善心地说道:“行吧,那夫君你先去忙,今天我们就不一起吃饭了。” 周愈如蒙大赦地点了点头,弓腰驼背地出了侧门。直到连影子都不见了,丽雯才讷讷地开口道:“谢谢小姐。” “伯仁非我所杀,却因我而死。这件事虽然不是我做的,却的确是因我而起,”和能随时出门的周愈不同,即便是已为人妇,赵子继也不能随便外出,他转过身慢悠悠地往后院走,安安心心地做他足不出户的少夫人,“有什么好谢的……倒是你,那人没占你便宜吧?” 丽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钱孟良压在她身上那幕,霎时间红了脸,羞恼地摇了摇头。 “那就行,”赵子继也不打算再深究此事,他扬扬眉,像想起什么似的,吩咐道,“我有样东西快用完了,你去外面给我置办些。” 夜深了,在外鬼混一天的周愈不得不回到老巢。 短时间内是斗不过赵子继的,越王勾践尚且能卧薪尝胆,他周愈和赵子继同床共枕两三年也不是不行。想到这儿,周愈忿忿的心理又平衡下去了。 周家的后院静悄悄的,周愈轻声推开门,屋内一片漆黑,床上也没动静,看来赵子继已经睡了,放下心的周愈长出一口气,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前,还没等脱完外袍,赵子继就出声问道:“夫君回来了?” “回……回来了……”周愈愣了两秒,强作镇静地回道,“你还没睡啊?” “去哪儿了,怎么一天都没回来?”黑暗中赵子继眨巴眨巴眼睛,用无辜的语气问道。 “去查账了,周愈本想糊弄糊弄得了,但说完后见赵子继不搭话又莫名心慌,索性磕磕巴巴地把今天一天行程都吐露个干净,“然后去酒肆里喝了两杯,最后和朋友们去混堂里泡了一个时辰的澡……我没去青楼,真没去青楼!赵大哥你要相信我……” “这么说来你洗澡了?”赵子继掀开被子坐起身,缓缓地抬起周愈的下巴,笑得春风和煦,“择日 不如撞日,不如今天我们就把上次没做完的事做了吧。” 上次没做完的事?周愈疑惑了须臾,反应过来后把脱到臂弯的衣服重新穿了回去,“夫人,我突然想起还有点急事没做。” “过来吧你!”赵子继抓住周愈的衣摆,把人往他跟前使劲一拽,布帛撕裂的同时,周愈也被拉到了床上,“周愈,白天的事我还没跟你算总账,你不会真以为就这么过去了吧。” 周愈趴在床上,刚好屁股朝上,惊得他立马翻了个身。尽管屋内光线很差,但他还是看见了赵子继那双目露凶光的眼睛,他下意识地屁股往后挪,最终直接退到了墙上,“夫人不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了吗?”赵子继的身影慢慢上前,随着周愈面前的阴影越来越大,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男人挑开周愈的衣带,仿佛是在解糕点油纸上的麻绳,漫不经心,却又好像充满期待:“是的,知错能改是好事,但我不是怕没点教训,你记不住嘛。” 擂鼓般的心跳震得周愈脑子发蒙,他犹犹豫豫地想伸手去推赵子继,然而手刚摸到对方就怂了,赵子继没穿衣服!温热的皮肤滑腻而饱满,即使不用眼睛,也能知道是很精壮的男体。周愈哆哆嗦嗦地收了手,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 “把丽雯送出去给人做妾,让我在你们周家彻底成为孤家寡人,从此过得好坏,是死是活都无人知晓,”赵子继的手掀开了周愈的衣服,皮肤接触空气的瞬间,周愈的身体明显一顿,“周愈,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 “不是,你怎么没穿衣服?”周瑜说话都都带颤音,“我是真误会了,承德哥哥,你要信我。” 好一声承德哥哥,叫得赵子继下半身直接起立,他也不愿再分辨周愈口中的“误会”是真是假,反正今天晚上的生米煮成熟饭,他已经势在必行。 “已经不重要了,”赵子继利落地用衣带捆住周愈的手,思忖片刻后又用布条堵上了周愈的嘴,男人轻轻拍了拍周愈的面颊,嘶哑的声音宛如阎王低语,“今天晚上,就请你多多包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