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皇阿德里安
订婚没多久,谢尔曼直接和比尔德登了记,当然,他并不需要到场。 哪怕比尔德是休了婚假,有空陪着谢尔曼,但是身为掌控实权的亲王,谢尔曼也是有工作的,尤其是他那两个嫡系雄虫哥哥给他带来了更大的工作量。 帝国的皇帝是他最大的嫡系雄性兄长亨特·塞缇斯,他的才能当个浪荡贵族就够了,当了皇帝之后国家经济一年比一年差,失业率骤增,还总是被吹枕边风,所以为了避免帝国经济继续赤字,谢尔曼年纪大一点之后,他直接向本来边境就经常发生摩擦的另一个星系的虫族开战,通过战争刺激经济。 而帝国另一个亲王是他另一个嫡系兄长爱德华·塞缇斯,一个野心勃勃时时刻刻想要篡位的傻蛋,他打探过这个兄弟的想法,不过是假借重振帝国的借口贪慕权利的家伙罢了,毕竟帝国可不是一小块土地或者一个星球,而是个星系,很多星球都有自己的自治制度,来几个不成器的皇帝都拖不垮这个存在上万年的庞然大物。 而爱德华最近搞的小动作太大了,附带影响了他东区的暗桩,他不得不亲自去跑一趟解决问题,他真想撬开爱德华的脑子,让他知道帝国最不该惹的虫子是谁。 迟早有一天要废了他。 作为帝国实际上最有权的人,他其实从出生起,他就站在了虫族的最顶尖,虽然前任皇帝就有三个雄子,但他却是最宠爱的雌君生的孩子,他有着最优秀的基因,血统纯度在虫族历史中都是顶尖的,所以前任皇帝一直亲力亲为教育他,希望他能成为哪怕在历史中都会被铭记的皇帝。 但可能雄虫或多或少都有些敏感的小心思吧,谢尔曼从小就孤僻,他很喜欢待在角落默默看着,但又像是透过眼前的事物感受着什么。 “我不想成为皇帝。” 年迈的皇帝看着尚且稚嫩的谢尔曼,他能感到他的孩子很不开心:“能说说理由吗?” 他并没有选择责备自己的孩子,责备自己选中的继承人。 “我不想被记住,他们眼中的谢尔曼都不是我。” “我不需要其他虫子定义我、讨论我,我可以成为背后的棋手,但不想成为荧幕前的小丑。” 所以,现在谢尔曼·塞缇斯被培养成了隐藏在暗处的,帝国实权的真正掌控者。 东区的暗线是前任皇帝留给他的众多势力之一,他现在仍在慢慢巩固这些势力,顺便建立新的关系,将更多的权利揽在手里。 当他整顿好东区,并且敲打一些起了歪心思的家伙之后,又过去了很久,而第二次发情期还不到,想来也就是最近的日子了。 谢尔曼本打算回到自己的庄园,把比尔德或者亚瑟叫回来,但想讨上司欢心的下属带给了他新的玩物。 准确来说,并不知情的下属只是告诉谢尔曼,东区的地下拳场马上又要进行比赛了,比赛的主角是被称为“屠夫”的阿德里安,是一位以玩命着称的疯子。 地下拳场最吸引人的便是“无规则”,虽然叫做拳场,但是这里除了武器,可以用任何方式击败对方,重伤和死亡几乎每天都会发生,这是拿生病和健康去换取高额的奖金,而阿德里安,他的每一场战斗最后几乎只有他自己能站起来,甚至连他也可能与对手两败俱伤,因为观赏性极强,他的比赛几乎场场爆满,他的赔率已经可以让所有虫眼红,每个赌徒都希望他有一天在赛场上站不起来,之后所有家伙都赚的盆满钵满。 这种刺激肾上腺素的比赛,尤其受高阶层的虫子喜欢,“屠夫”也算在上层圈子有些名气,谢尔曼看着下属递给他关于“屠夫”的资料,又翻了翻他的照片,询问下属:“能查到是谁家的雌虫吗?” “当然!”下属为了讨好谢尔曼这个大人物做了不少功夫:“他全名是阿德里安·特里斯坦,是帝国军工科研部部长一个雌奴的雌子,当年在军队呆过,不过由于一直以来执行的都是秘密任务,属下无权查询他为何最后退下来这里打黑拳。” 谢尔曼听到熟悉的姓氏沉思了一会,不一会忍不住笑出声。 “特里斯坦……查一下米尔·塞缇斯和谁订过婚。” “殿下,我无权……” “我给你权利,去查。” 下属告退之后,谢尔曼继续翻看着照片,他有着过于发达的精神力,所以不会记错甚至忘记什么事,让那下属去查只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这个叫阿德里安的雌虫长得很符合他的胃口,更重要的是,他突然想到个好的消遣法子。 他决定去赛场看一看这个“屠夫”阿德里安。 …… 谢尔曼作为帝国的亲王,当然会坐在贵宾区,而谢尔曼·塞缇斯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强大,让他不需要像个娇弱的易碎品被一堆侍卫保护,单独的贵宾包厢中只坐着他一只虫,而旁边站着的是这个拳场的老板。 即使贵宾包厢隔音效果很好,也不能完全遮住观众们喧闹的叫嚷,下面的比赛只是热身,真正的主角“屠夫”并没有出场。 “殿下,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吗?”能在帝都开设如此大的地下拳场,这个老板显然也有着深厚的背景,但面对谢尔曼亲王,这位西装革履有些上了年纪的雄虫老板依旧表现出十足的恭敬。 “说说马上要上场的那个特里斯坦。” 老板并没有感到惊奇,毕竟,对于大人物来说,很多秘密根本就不是秘密。 “阿德里安·特里斯坦并没有签卖身契,所以他现在还是个自由身,不过很干净,我确认过他身上没有其他雄虫的精神力标记。” 对于一个掌控着庞大地下拳场的家族首领,他当然懂得一个所谓的拳王在真正的权贵面前无足轻重,尽管“屠夫”确实强大,能带给拳场不少利益,但是,那是谢尔曼·塞缇斯,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他再老糊涂也不会犯浑。 刚好场下热身赛结束,拳场的工作人员把场上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昏迷的败者拖了下去,真正的主角即将登场。 谢尔曼从包厢的看台向下看去,虫族敏锐的视觉让他轻松的注视到了他的目标。 阿德里安不愧是称得上拳皇的雌虫,一身古铜色的肌rou在灯光下反着光,白色利落的短发,鬓角剃的短短的,高眉深目,他那双墨蓝色的眼睛充满着杀气。 很难在一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黑拳赛场上,看到一只这么生机勃勃的雌虫,看来这个阿德里安是个喜欢厮杀的疯子,不愧是出自先锋部队,更让他好奇为什么不去打仗反而来这里打黑拳。 这种比赛当然不是1v1的回合计点数制,而是不计回合,知道一方无战斗力为止,不论死活,而赛场为了这位拳皇“屠夫”,安排了新的规则,那就是每隔五分钟再放进去一个对手,整场比赛一共2个小时。 也就是说,他不但要车轮战打败24个对手,甚至场上的另一位没有解决,他就要面对一打多的局面。 而且,谁规定黑拳场上都是雌虫呢?这里还有强健的异族,异兽,甚至是机械生命。 当阿德里安的第一位敌人入场,是个健壮的罪雌,上场之后,工作人员通过遥控解除了他身上的手铐脚镣。 谢尔曼身边的拳场老板向他低声介绍,这个卖入地下拳场的罪雌,如果这次能打败阿德里安,他就可以被奖励清楚罪名,所以这场比赛绝对会拼命。 但甚至令谢尔曼诧异的是,阿德里安只用了几下就撕下了罪雌的胳膊。 哪怕那个罪雌入场的时候就开始虫化,身上覆盖了密实的虫甲。 然后,阿德里安在拳场上直接肢解了对手。 场上的欢呼声甚至吵到了谢尔曼的耳朵,甚至连谢尔曼,因为出色的嗅觉嗅到了血味,他也开始本能的兴奋了起来。 然而阿德里安过早的解决了罪雌,所以拳场只好继续放下一个对手,拳场为了打够两小时,他们准备的不止有24个。 阿德里安有着锋利黑色的虫铠,十分强大漂亮,他一直用最快的速度解决对手,场面到处是血迹,残肢零散得让拳场的工作人员都捡不回来,刺激得谢尔曼不自觉溢散出了透露着微微兴奋的精神力。 赛场中的阿德里安为了补充水分,直接撕裂了眼前异兽的颈部,在异兽痛苦的哀嚎中踩断它的脊柱,他拎起还没死透的异兽头颅,直接用尖牙咬住异兽颈部,吮吸着动脉喷溅的鲜血。 他喝够了后抬起头,用手狠狠擦了一把糊满了血的脸,不经意看到了谢尔曼的方向。 本来因为特殊的视觉干扰技术,其他人是看不到包厢中的贵客的,但阿德里安却凑巧感受到了谢尔曼溢散的精神力。 那双眼睛早就不是最初的墨蓝色,而是由于兴奋的情绪变成了亮蓝色。 阿德里安对着谢尔曼的方向呲了呲牙,眼中甚至有点挑衅。 随后,已经连续杀死了好几个对手的阿德里安,像是爆发了一样,用更快更狠厉的方式解决对手。 这场单方面的屠杀,甚至在不到2个小时的时候,被告知已经没有对手了,哪怕主办方为了这次比赛多准备了5个异族,8个异兽,2个机械生命,都丧命于“屠夫”手中。 阿德里安在赛场上啃着最后一只异族的尸体补充能量,用来尽快恢复身上的伤口,等待着拳场接下来的安排。 “就这样吧。”谢尔曼在收到了属下肯定的答复,心情愉悦的对着拳场老板示意。 “之后把这个阿德里安洗干净带到我这里。” “遵命,殿下。” …… 纵使许多观众因为被血腥的场面刺激得上头,纷纷抗议拳场没有打够两个小时,但在拳场老板亲自出面,真诚对观众道歉,解释拳场考虑不周,没能让观众尽兴,感受着雄虫温和的精神力,暴动的观众们才渐渐停下了抗议,接受了主办方的补偿。 而阿德里安也在场下浴室冲洗后忙着处理伤口时,亲眼看到了很少出面的拳场老板,并被告知必须跟他去见一个大人物。 他有些抗拒地抿了抿嘴,眼睛变成了灰蓝色:“必须去吗?我其实和塞缇斯家族的雄性有婚约……” 阿德里安心情很不好,他因为自己的雌父是个雌奴,从小就在家族中被排斥,所以年少的时候,家族为了高攀皇族,而被安排给了一个有着yin邪思想的怪胎,他放弃军衔来这里也有想逃避这个婚姻的原因,而他现在为了不被另外的雄性看上导致无法继续比赛,不得不拿出这个令他厌恶的雄虫来当做挡箭牌,他生吃同类都安然无恙的铁胃,甚至都有些反胃。 “那位大人没有允许我透露他的任何信息。” 这只眼角已经都有了皱纹的雄虫不急不缓地开口:“一个地下拳场的雌虫,谁知道脏不脏呢?” 雄虫忍不住轻笑出声,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屑:“我这是给你机会,让你好好伺候一位大人,大人心情好了你也就舒服了。” 阿德里安并没有对侮辱自己的话有反应,只是继续不死心地强调:“那是塞缇斯!” “是塞缇斯。” 眼前的雄虫的笑容让阿德里安难得慌了,他感受到了雄虫已经没了耐性,正徐徐散发着精神力:“是哪个塞缇斯都不会是那个塞缇斯,而且这位大人物可是我得罪不起的。” “你不怕得罪塞缇斯家族吗?如果被传出塞缇斯家族雄性的联姻对象……” “你要认清楚,你干不干净与我无关,是你想要来到这里的,塞缇斯家族怎么想都不会怪罪我的,因为我只是个听命于大人物的小小雄虫。” “赶紧去吧,给你个忠告,你只是个低贱的雌奴的雌子,谁都不会帮你。” 阿德里安把指骨攥得死紧,变成灰绿色的眼睛写满了挣扎。 他曾妄想自己的联姻对象因为看到他不体面的身份退婚,之后他主动被家族除名,用在拳场攒的奖金去个偏僻的星球找个普普通通的雄虫度过一生…… 他不想……因为不检点而被家族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