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下 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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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最初的疑惑,国师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两人回到了二层的船舱,他便正色道: “你先出去,本座乏了。” 其实是蹊跷太多了,国师得好好跟长老请教一下,但皇太子在,他也不好用传声符。 “累吗?哪里不舒服?” 皇太子上前一步正要查看他,却被一手推开,只见人别过脸,也不同他多说,皱着眉头示意他出去。 “好好好,你先休息,有事就喊我,我就在旁边的房间。”说罢还掏出了腰间的令牌放到案上,“这是另一块令牌,见牌如见我,你先收着。日后有什么事可以拿来用。” “嗯。”国师微微颔首。 “那,宝贝需要我给你充能吗?”皇太子笑了笑,对他眨眨眼。 “闭嘴!快出去!” 脸颊迅速染上了粉色,国师抬手就甩了桌上的两支毛笔过去,皇太子侧头避了,举着手笑着往后退,见人确实是有点累了,便不再逗他,退了出来。 待得出了船舱,他脸上的表情一敛,深邃的眼眸里一片冰冷,和刚才的嬉皮笑脸简直判若两人。 这明显只是开胃的小菜,之后的路途估计还有更精彩的。东海之中到底藏着什么? 但无论如何,小梓目前的法力是不足以支撑了,就算有他,也极有可能会有疏忽的时候,要是伤了小梓……想到这里,他目光一凛,快步走回自己的船舱。 摒退左右之后,动用神识抚了抚左边手腕,只见手腕上出现一个空间的阵法,他反手向下,阵法投射在地板上,幽幽发着蓝光。他踏进了阵法里,蓝光把他包围了,瞬间他的身形便消失其中,而随着他的消失,地上的蓝光也消失了。 这是他的师尊送给他的出师礼物,和普通的储物法器不一样,这个法阵隐秘在他的身体里,无色无味无形,只要他不动用,根本无人知晓,而且里头灵气充沛,不但可以放活物,还可以住人。这些年来皇太子不断把树木花草等搬进去,都一一养活了,现在里头树木茂盛,流水花香,甚是清幽,简直跟世外桃源一般。 皇太子熟门熟路地往里走,在花草的尽头有一间气派的楼阁,楼高五层,琉璃瓦朱红柱,飞檐画壁,富丽堂皇。推开金色柳钉的朱红大门,里头尽是比人还高的红木架子,架子上放满了各种名贵药材、炼器材料,林林总总,整整齐齐,堆积如山。 这都是皇太子潜心收集的,毕竟越是修炼,就越需要材料,即便他自己用不了,将来给他的宝贝用也是好的。 他从架子后头的乌木楼梯上了二层。二层清幽得多,只摆着一架古琴并一张长案,案上摊着一幅画卷。皇太子走过去瞧了瞧画卷,发现还是如他上次所见一般,空白无痕,心里也稍稍安稳了下来,他对着画卷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这才撩起衣摆,起来往三层走去。 三层又是底层那般的模样,大量的木架,堆满的材料,皇太子从最里头的架子上翻出一个方形的木匣子。 他抚了抚盒子,像是下定了决心,迅速打开了把里头的物事拿了出来,便快速转身离去。 二层的画卷忽而浮现了一滴墨汁,然而皇太子匆匆而去,并没有发现。 蓝光闪过,他再次回到在房中,将手里的东西往怀里一踹,便出门去寻国师。 房内,国师已经用传声符和长老联系上了,长老也十分惊讶,慎重地嘱咐他一定要先排查清楚身边,他们也会帮忙在妖族里发出消息,看是否有人误入魔道的。 “小梓,你凡事要小心谨慎,防御法器要带在身边,每天勤加修炼。我跟金长老和白长老商量一下,尽快多派几个人过来。” “知道了。” 国师低头应了,正想抬手看看防御的玄玉手环有没戴上,便见手腕上一握琉璃色,顿时又想起对他胡作非为的皇太子来,他脸上一红,一下就把护腕撸了下来。 传声符使用完毕自动烧毁,在缕缕青烟中,国师微微皱着眉头,不自知地咬着下唇,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皇太子绕开阵法进来的时候,正巧看见这么一幕。 靠窗的软榻上,白衣美人侧身坐着,眉目间似乎有点愁意,白皙的腕子露出了一截,仿如上好的白玉,和那衣服几乎融为一体,雪肌冰骨,惹人触碰。 于是他二话没说就飞步去了身旁,搂着人低问: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唔!?你怎么又来了?” 国师被吓了一跳,伸手就推开他,不悦地瞧了瞧完好的房门,“不请自来视为贼也。” “怎么脱了?” 被指责的人毫无反省,反而拿起丢到一边的护腕,握着人的手就要戴上。 “不要!” 国师用力推开他,正色道: “来得正好,本座也要同你说清楚。你我身份敏感,又同为男子,不该行那有违天理之事!之前是本座疏忽,让你钻了空子,从今往后,若是再来辱我,定会拼死相搏!” 他说着说着竟然脸颊绯红,也不知道是想到什么,但语气却十分严厉,皇太子也是头一遭见他这般模样,不禁看得有点出神。 他的小梓,果然什么神态都是好看的啊。 “本座跟你说话!听见没!” 见人没有答复,国师怒得连拍软榻。 “嗯,听见了。” 皇太子不在意地笑了笑,他伸手勾起国师的一缕秀发,送到了鼻尖嗅了嗅,淡像是轻描淡写,却语气坚定地说: “但是小梓以前说了要嫁给我的啊,这样做有什么不对?不但很舒服,还能提高修为呢。” “什么?本座何时说过这等不要脸的话?” 国师气得一下站了起来,一把将人倒推了几步,手里拽着一个法术就要甩过去。 “真的啊,小梓居然全忘了吗?” 皇太子自然眼明手快地握住了他施法的手,另一手随意一握便化解了,他笑盈盈地又砸下一个地雷: “小梓当时还说,要当我的王妃,还说一辈子只许我有一个王妃,不许再有别人。” “不可能!你胡说!我不可能说这些!” 气得有点语无伦次的国师又要抬手打人,皇太子笑着看炸毛的美人,轻易地见招拆招,三两下把人拢在怀里,低头亲了亲额头,才柔声道: “没关系,你迟早会想起来的,乖,跟你讲点正经的。” “放手!”突然又顿了下,问道:“什么正经?” “今晚同我一起睡,让我……别!别打!” 话未说完,就被恼羞成怒的国师扇了一巴掌,皇太子连忙握住另一只要扇过来的手,另一手兜了人的腰,搂着他就往榻上压。 “无耻之徒!啊!” 国师被他压了个正着,还没看清楚什么手法呢,两手两脚就被人用法术捆了,他气得张嘴就要咬他,又被人捏着下巴,快如闪电地不知塞了什么东西进来。 “唔!” 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嘴里的东西凉凉的,软软的,在舌尖上滚了滚,却什么味道都没有,皇太子笑着俯下身来,像之前无数次亲吻那般搅着他的软舌,几下就把那东西推进了他的喉间。 “唔!唔!” 之后还意犹未尽地把他嘴里都舔了一遍,勾着他那吓到僵硬的舌头缠了好久,才依依不舍地退了出来。摸着人水润的唇瓣,皇太子放软了声音,低哄: “别怕,那并不是毒药,是能帮你尽快觉醒的东西。” “你!你!” 国师气得不知道从何说起,可恨全身只有脑袋能动,他张嘴就要咬那人,可是皇太子笑着躲开了,还轻柔地摸着他脸,哄道: “别生气,我总不会害你。” 要是告诉了他,自然是不肯的。皇太子边哄边俯身抵着国师的额头用神识探进去,果然受到强烈的抵触,国师瞪着冒火的眼睛敌视他,紧咬的下唇都气得发抖。 “滚!给我滚!你这无耻狂徒!还要辱我到什么时候!唔!不要!” 皇太子的神识硬是闯了进来,国师此时也感到身体不断发热,像是有真火在体内灼烧一般,他五脏六腑都在疼,骨骼咯咯作响,皱着眉头一下疼出了眼泪。 “啊!好疼!不要!” 皇太子摸着他的脸,边把神识探进去边低声哄道: “不疼不疼,我马上就来带你。来,跟着我的神识走,不要乱闯。” “啊!” 虽然心里头万分不愿,但国师还是下意识地服从指令,乖乖地站在自己的灵台里,被皇太子的神识抱进了怀里,然后又觉得嘴上一软,牙关被撬开,那可恶的唇舌又探了进来。 “唔……唔……嗯……” 觉醒之时会真气乱走这很正常,因此一般都会请信赖的人作为护法。然而护法顶多就是手心相抵,神识引导,哪里会像皇太子这般,又是亲吻又是抱抱?幸好国师并不懂这些,待日后他晓得这层,自然把皇太子狠狠修理了一顿,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好舒服……唇舌那边凉凉的…… 身体热得要融化,神志都有点不清了,迷迷糊糊之间他只能完全依附身上的人,在灵台里被人抱着,在现实中也被人搂着,一点点地跟着那人把自己的乱窜的真气运行了一周天,最后推进了丹田。 之后便是漫长的吸纳,丹田接纳了比他本来要雄厚好几倍的真气,几乎要撑爆一样,那本来在灼烧他五脏六腑的热火也聚拢到一处,绕着他的丹田,像是挑衅一样,他痛呼出声,浑身如同水捞一样,尾巴和毛耳朵都冒出来了,甚至连手都化为爪子模样。 “别急,慢慢来。” 皇太子也浑身是汗,他得运起真气把人护住,又要分神去引导,损耗得很厉害。他喂给人吃的是天阶浑元丹,顾名思义,就是最高等级的帮助突破修为的丹药,里面凝蓄了大量灵气,可以快速推进修为。这种丹药人间也有不少,但能炼制出来的全是人阶,连地阶都少见。人阶的丹药可以助人筑基,至于地阶,据说可以突破金丹,但金丹之上的,就需要天阶的丹药了。只可惜多少知名药师用尽天材地宝炼制了数百年,也未曾成功过一次。 皆因这种逆天而为的丹药,根本就不是炼制而来的,而是天地灵气所生。经过千百年,才有可能得那么一小颗。皇太子手中这颗,是师尊从在人间这两万多年来所得的唯一一颗,极有可能也是天上地下的唯一。 本来师尊是留给他的,他却毫不犹豫地拿来了给他的宝贝用。 “啊!” 国师周身发出了刺眼的光芒,他生出了力气,挣脱了定身的法术,更把皇太子给推到地上去,捂着头,全身颤抖,缩成一团地不断痛呼。 “小梓!别放弃,将它们纳进去!” 皇太子来不及抹掉嘴边的血,刚才快到最后一步了,浓厚的真气都渐渐归顺,即将要再次推回丹田中的时候,他被震了开来,现在的国师浑身光芒,连身影都看不见了,他只感觉到气息越来越平稳,只可惜光芒未散,他也不敢贸然接近。 这是最关键的时刻了。他能引导,但最后一步必须国师自己来做。 如此心焦地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见那光芒散去,完全粉碎的软榻上,卧着一只雪白的狐狸,狐狸的尾巴十分蓬松,几乎能把他那小身体都团团遮蔽,尾巴从根部分出来好几条,皇太子屏息数了数,果然是九条!他的小梓成功觉醒了! 他轻轻地走上去,周遭还有细小的光影流过,噼里啪啦的,他探手去摸的时候还被炸了好几下,皮rou瞬间变焦,他嘶了一声,也不在意,知道这是还没消散完的气场,国师本来就是上古大妖的血统,本身潜力丰厚,被仙丹这么快速催熟,强大的真元无法消散,便都萦绕在周遭了。 皇太子单手把那九尾白狐提了出来,腾出完好的手把人搂在怀里,低头埋进那朝思暮想的白毛毛里,无限怀念地低语。 “小梓,总算又能抱着毛茸茸的你了。” “唔……” 白狐还没醒,闭紧了眼睛,往暖暖的怀抱里缩了缩,九条尾巴扫了扫,单手根本兜不住,垂了几条下来。皇太子为了抱他,左手臂上几乎全是灼伤,现在只能咬牙忍着痛楚,先抵着额头往人灵台里探了一遍,真确认没事儿了才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 他亲了亲毛脑袋,脸色苍白得跟那白毛一般,今天这一回的损耗几乎抵得上他十年修为,就算是他本来得天独厚,也经不得这般折腾。 只不过,能让他的宝贝冲破境界,从此有了安身立命的能力,也是值得,他一丝一毫都不后悔,修炼对他这寒玉之体来说,比旁人要轻易百倍,甚至连有上古大妖血统的小梓都比不过他。 只是,他的寒玉之体,是真真切切用生命换回来的。 那年他不过八岁,被父亲送到了两仪山,名为拜祭,实是治病。他天生就体弱,好不容易长到了八岁,却眉间现出了黑气,看上去如同魔魂入侵。老皇帝把心一横,亲自带了他和一个车队的天材地宝,去了两仪山求助。 治病的过程自然是快乐的,毕竟在那里,他认识了还没学会化形的国师。 然而之后,他病愈归国的路上,却遭遇了兄长们和皇后的联手暗杀,不幸掉落山崖命丧黄泉,他一缕幽魂死不瞑目,在崖底反复徘徊了九天,终于遇到了他闭关醒来的师尊。 师尊不但救了他,还给他做了一副新的身体。用的是跟了他上万年的玉剑,那是用九天之上的寒玉所制,又染了他师尊万年的仙气,早就是半仙材了,融入他的一缕魂魄,很快就成了形,重新塑造了一个他。为了平衡寒玉给人魂带来的损伤,师尊去火焰山采集了火精,用最灼热的精魄给他做了心,让他不用受寒气入侵。 师尊对他的好,他无以为报,然而师尊只是淡淡说了句“一切都是机缘”便不再多提,此后他潜心修炼,短短六年便已炼气筑基,在拜别之际甚至突破了金丹,师尊也不说什么,对于他心念凡尘也没有评价,只是嘱咐他凡事不要太过。于是,突然复活归来的皇太子夺回了他应得的一切,只是两仪山还是那个两仪山,他的小雪狐依然要等到本朝拜请国师的那一天。 真好,这一天已经到来了。 抱着雪狐的皇太子也闭上了眼睛,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门外他为了给小梓护法而布上的防御法阵,也噼里啪啦地渐渐露出了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