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上） 家务小狗

    两人都起床之后已经十点多了，顺路解决了早午饭的问题，回到家里岳杉便陪着洛修然打扫房间。

    此时岳杉手上被套上海绵刷，膝盖和小腿也绑上了擦地板用的拖布，茫然地抬头看着洛修然。

    “绕着客厅爬，把地板擦干净才许起来。”

    “？？？”

    心中如果有弹幕，那岳杉心里一定满是问号，他试图用眼神向洛修然传递一种“这是人干的事？”的怀疑，但对方毫无心理负担，揉揉他的脑袋，留下一句“我进屋打扫卧室”便走了。

    简直……（省略一万字说了会挨打的话）

    岳杉认命地垂头往前爬，看到有杂物便用海绵刷刷干净，然后再往前爬的时候，用腿上缠着的拖布拖好，洛修然要求他从里到外绕圈爬，他觉得自己此时不像一只小狗，像是磨坊拉磨的毛驴……

    水迹在身后拖了长长的痕迹，岳杉爬得很慢，用蠕动表达自己对这个待遇的不满意，嘴里还嘟囔着：“主人没有心，把小狗当拖把。”

    “念念叨叨干什么呢？”

    岳杉这会刚好背对着卧室门，自然是没看见洛修然什么时候走出来的，刚要往前溜就被踩着腰挨了毛巾两下抽打，屁股这会脆弱的很，打得他吱哇乱叫，“别打嘛，爬就爬……”

    “腰塌下去，屁股撅高，腿分开与肩同宽，头抬起来，低头是觉得当我的狗很丢人？”

    洛修然不满意地纠正他的姿势，从桌上拿起木尺，昨晚打了岳杉的那根尺子沾了血迹，两人怕留下吓着助理便给拿回来了，正好洛修然这里也缺一个趁手训狗的工具，这会岳杉又跟它亲密接触，感觉并没有十分怀念。

    “别打，擦就是了，狗狗累……腰好酸哦，屁股也痛，大腿也痛……”

    “爬”，洛修然打断他的矫揉造作，脚尖点点前方的空地，“擦完地去墙角，加训koujiao一个小时，再管不好这张狗嘴，今天都给你堵上。”

    “！！！”

    岳杉要哭了，他干嘛在洛修然面前逞一时之快嘛，这下好了……

    一个小时，对着墙练习深喉，难受不说，还看不见主人，他这个娇气的小狗可受不了这种委屈，可转身蹭过洛修然的裤脚企图耍赖时，突然被蹲下的人揉了揉屁股，又鼓励般地轻轻拍了两下……

    “乖乖的，我去给你做吃的。”

    糟糕，他突然觉得自己可以了……

    “汪”，什么啊……岳杉耳朵红透了，刚才是情不自禁叫出声的么？

    啊啊啊啊，怎么办，当小狗好快乐啊……

    客厅不大，拖地也用不了太久，小玫被从窝里放了出来，跟在他的身后喵喵叫，像是监工，又像是在给他加油。

    把地板擦干净，岳杉将身上简单洗了洗，从卧室的箱子里拿出带吸盘的假阳具，叼着爬到客厅固定好，小玫好像发现了什么新鲜玩意，跳起来将胶质的阳具拨动的上下弹动，岳杉拎着它的后颈，“去去去，一边玩去，小猫咪不可以摸这个。”

    “喵！”小玫发出不满意的声音，好奇地歪头凑过来看岳杉张嘴含住假阳具的顶端，然后一点点吞下去又吐出，呜呜嗯嗯地吸吮。

    岳杉被盯的发热，总觉得自己在教坏小猫咪，一边训练一边伸手去捂小玫的眼睛，可他能够到的范围有限，又不敢让洛修然觉得自己训练不卖力，小玫从左边跳到右边，最后居然钻进他两腿之间，他都感觉到小玫的毛蹭过他的下体了……

    “小玫，不可以跟哥哥抢吃的。”

    洛修然的出现救了他，岳杉的脑袋被从后面摁着，鼻尖几乎贴在了墙上，他无法呼吸，只能发出几声吃力的干呕，他听到洛修然问他：“好吃么？”

    “唔唔唔”，岳杉摇头，他确信如果他说好吃，那这一个小时大概就会变成两个小时……

    洛修然这个男人真的是太坏了……

    “以后管得住嘴么？”

    岳杉赶忙点头，假阳具以一个奇怪的角度封住了他的呼吸，他摇动身体求饶，脑袋依旧顺服地被人按压着，口水顺着墙面往下滴，“唔唔……主人……”

    “行了，这一个小时等我去上班了，自己在家补全”，颈后的压力消失，只留下触碰后的余温。

    岳杉跪坐在地上，假阳具从口中滑出贴着他的唇瓣弹在鼻间然后停在靠近他眼睛的位置，洛修然拎着小玫往厨房走，走到转角退回来，“如果不想被小猫咪看，记得要先把它关起来。”

    “是，狗狗记住了……”

    “穿衣服吃饭，中午还能睡一会。”

    还能睡一会……

    嘿嘿，还能跟洛修然睡一会……

    岳杉因为这点甜头傻笑，心里隐隐的不平被轻而易举地填补，起身穿衣服的动作都愉快不少。

    洛修然也并不擅长做饭，两人的午餐吃的很简单，番茄炒蛋、炒胡萝卜丝、青豆炒rou末还有土豆丝，红红绿绿的很是好看，岳杉兴奋地拿手机拍照，却见洛修然皱着眉头。

    “怎么了主人？”他怕是自己惹了洛修然，赶忙将手机放下，“您不喜欢吃饭前拍照呀？”

    洛修然似乎有些窘迫，脸有些红，抿着嘴，半天才吐出半句：“忘记蒸米饭了……”

    “啊”，岳杉不小心噗嗤乐出了声音，被洛修然狠狠剜了一眼，“主人，我没有嘲笑您的意思，不然现在去闷？”

    “你介意吃面条么？家里没米，忘记买了，意面还有半包……”

    “不介意”，岳杉突然觉得洛修然还是有点可爱，平时对他又凶又毒舌，这会出了些纰漏，反而显示出颇尽人情的一面，“在哪里，我去煮吧。”

    “碗柜旁边那个柜子里，你会煮？”

    “当然会，之前我爸妈忙得时候就把我跟哥哥jiejie丢在家，他们负责做菜，我闲着无聊就帮个忙，不过我也只会煮面。”

    岳杉挂着松垮的衬衫，挽起头发赤脚走进厨房，从洛修然的角度，只看到纤细的背影和白色的衬衫后襟挡住了一半浓郁暗红的屁股，还有两条笔直的长腿。

    这个雌雄难辨的背影就足够迷倒很多男人。

    “叮叮”，洛修然真看着，思绪被手机铃声打扰。

    无恙的来电，之前已经付定金约他调教的VIP托前台询问他的时间安排。

    他突然有些头疼，当时还没有岳杉这档子事，如今是与当时不同了，“我最近收了私奴，需要询问一下他的意见，稍后回复。”

    “怎么了？主人怎么忧心忡忡的？”岳杉将锅盖盖住，然后关了火，趁着意面在热水中焖熟的时间，见缝插针地凑到洛修然跟前，跪在地上，下巴靠在腿上，抬头眼巴巴地瞅着自己的主人，“狗狗能逗您开心吗？”

    “有件事要问你的意见，你照实说就好”，洛修然将无恙来电话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其间一直盯着岳杉的眼睛，“我跟你之间既然有了主奴关系，那这件事我觉得需要征求你的同意。”

    岳杉听完躲开了目光，低头把脸埋起来蹭洛修然的裤子，洛修然没有跟他提无恙签约调教师的义务，但他混迹无恙多年，很清楚对方在这段合约关系中有诸多非他能左右的事。

    如果他让洛修然解约，会不会太霸道了一点……

    “主人……狗狗可以在场么？不会打扰主人”，岳杉选了个折中的方案，声音闷闷地发问，“想让别人知道您有狗狗，可是会不会耽误您的生意呀？”

    “不会，你应该在场”，洛修然低头吻了岳杉的额头，“如果你受不了，就把它当做一场关于忍耐力的调教，我把这场调教的终止权给你，如果你喊安全词，我会马上停手的。”

    “谢谢主人。”

    岳杉就这样被哄得飘飘欲仙，跑去给两人盛了意面，然后跪在饭桌边的软垫上，洛修然在意面中间浇上一小勺番茄汁，挖起来咬了一口，意面半生，中间还带着硬芯，他踟蹰了一下，若无其事地吞下去，面不改色地夸道，“煮的还不错。”

    “我哥哥jiejie他们都这么说”，岳杉嘿嘿笑着，如果有尾巴，那一定能翘到天上去，“主人，面煮的这么好，可以奖励狗狗吗？”

    洛修然又吃了一口夹生的面，这面煮的委实跟奖励够不上边，可看着岳杉得了表扬后眉飞色舞的模样，又不想让他失望。

    毕竟他的狗狗是真的很容易满足，洛修然放下筷子看过去，认真地问他，“小狗想要什么？”

    “狗狗可以听您之前的事么？什么事都好，狗狗想更了解主人一点……”

    洛修然这样的相貌和气度在圈内被人追捧是正常的，可他不像是会在会所里活动的那种社交动物，反而气质看起来更像个大隐隐于市的高人，岳杉一直好奇，可之前洛云谁也只是以洛修然背了债务所以在无恙打工还债而一笔带过。

    他才不信呢……

    “我以前的事？你是想问我跟云谁的关系，还有我为什么会在无恙吧，你不是一直挺介意这个？”

    “嗯嗯嗯！主人……能说么？我想听，想听很多很多关于主人的故事”，岳杉蹭的近了一点，双手搭在洛修然的膝盖上，“汪呜汪呜。”

    洛修然伸手敲了一下那只得意忘形的小狗，岳杉看起来就是无忧无虑的长大的，哥哥jiejie都宠着，为所欲为惯了，没受过什么挫折。

    据他了解，岳杉和程野在一起时，虽然是做下面的那个，但相处期间性格却是强势的一方。

    在自己这着实没讨到过什么宠爱和甜头，也算是难为他了。

    即使如此，也不妨宠他一次……

    “我们家跟洛家是那种很远很远的亲戚，远到古代株连九族我们家都能幸免于难的那种。”

    洛修然悠悠开口，岳杉马上正襟危坐，倒是比上课听讲还要聚精会神。

    “洛家的产业枝繁叶茂，连我们这种末节上的亲戚都能分一杯羹，我家之前有个小家具厂，比不了本家那么富贵，也算是富裕小康，我上高中之前，也是被家里富养出来的”，洛修然想去摸烟盒的手指被岳杉拉住握了握，然后用脸贴在上面，他勾唇低笑，在岳杉脸上不轻不重地抽了一下，然后一边揉捏一边继续，“后来我爸被本家召见，外出了一个多月，回来就开始不着家，我妈说他是见了本家的气势不服气，然后走偏沾了赌，钻进钱窟窿里出不来。”

    “他总想靠这些歪门邪道一夜暴富，然后越输越多，最后家具厂也抵给别人了，房子也没了，人也变了，他开始打我妈，逼问她钱都藏在哪里了，我妈把我的学费和生活费塞在我的书包里，凌晨四点就把我丢出门让我快跑去学校不要被他发现。跟他离婚的前一晚，他还在家里盘算着怎么出牌能走上人生巅峰。”

    “我妈带我回了外公家，我外公家是那种书香门第，外婆走得早，外公就我mama一个女儿，心疼得很”，洛修然提到mama和外公的时候，眼神变得温柔起来，手指穿过岳杉的发丝，轻柔地拨弄着，“我在外公家待到高三，高考放榜的那天，我妈出门给我买芒果，结果被车撞没能醒过来。外公听闻噩耗，当时就晕倒了，从此瘫痪在床不省人事，躺在病床上动都动不了。”

    “那……他现在还……”还活着么？

    岳杉不敢开口问，实在是太过残忍，他身边的朋友，比如洛云谁，比如洛修然，好像过得都不太幸福，岳杉有些心疼了，后悔自己让洛修然自揭伤疤，“主人要是难受……就别说了……”

    “没事，只要你想听，今天都讲给你，省得以后还要问”，洛修然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表情有些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