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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叶泊舟元旦回来打了个耳洞,用卫衣帽子遮着,偷偷给他同桌显摆。 “你看看,这儿。”简易纹路拥簇颗小小的钻,耳洞附近很干净,配合叶泊舟的脸,不显阴柔,却添俊逸,就是耳垂被冻得稍些发红,像是暴露隐秘的羞涩。 魏述奇怪道:“怎么突然打耳洞了?右边也有吗?” 他坐在魏述右边,两大高个坐在班级靠后点位置,早读时间应该没人往这边瞧,叶泊舟敞开了给同桌看,右边没有! 展示完毕,叶泊舟还是小心拉起帽子,谨慎点好。 “就很酷啊,你想,离高考还有半年,我左边打一个,等考完右边再打一个,这是时时提醒我吃苦耐劳是个时间线,我……” 编不下去了。 “是不是打赌又输了?”魏述替他累得慌,每次都是这个原因,跟他还不好意思说。 叶泊舟xiele气,支起课本做遮挡,纪委已经回头看了好几次了,他示意魏述低下头,两个人躲在书后面,叶泊舟皱皱鼻子唉声叹气: “跨年那天,我跟叶柬去看比赛……” 叶柬看着斯文,除了研究钱就是研究暴力美学,不满电影隔着剧本镜头来得遥远,又嫌弃正规比赛约束局限,只喜欢地下拳赛狠厉的招式。 “那里面闹哄哄的,我想怎么能这么不尊重阳历的大过年,就跟他打赌。” “赌什么?”叶柬端了杯低度数果汁给满脸无措的小侄子,自己却一点不沾。 观台黑压压的一片,灯光聚焦在场地中心,拳击台上的血迹未干,浓艳到发黑,引诱观赏者沸腾的暴力因子,胜利者踩在搏杀拼来的红毯上,振臂高呼。 叶柬平淡注视这一切,略有兴趣地撑着脑袋点了点头,余光看见叶泊舟低着头,小狗恹恹的,倒是新鲜。 香水、汗臭、血锈味,叶泊舟踏入陌生环境第一时间冲撞来的所有信号,晚上被老妈塞了慢慢一肚子rou的叶泊舟脸色苍白,胃里翻涌叫嚣着,叶柬游刃有余轻车熟路的模样遥远陌生,他不愿进入,却害怕一个转身,叶柬会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叶柬给他了一杯花里胡哨的果汁,舌根反酸得要命,就这叶柬漫不经心的态度一口饮尽,酸甜适口却胃部灼烧,脑子里记着要说话,眼睛被冲击力十足的厮杀击溃,陌生感私掠侵夺全身,他心系的人眼底是兴味盎然,甚至会在重拳之后流露出满足的笑意。 “宝贝,你怕了?”氛围蛊惑,鬼使神差在少年耳边轻声喃喃,偏偏用着不入流的手段,沉浸其中恍然不知。 深色的光拢在男人性感的唇珠上,凝着一点光晕染,叶泊舟喝了酒,迷眼嬉笑不知暗自上心。 他轻轻躲开些许,不让入戏太深的人碰着他,叶柬像是被惊醒了,身边人不是他人,情迷时刻会由着他乱来。 叶柬重新靠回去,恍若什么都没发生,捡了话再次问道:“你要赌什么?” 叶泊舟不喜欢酒精味,接了叶柬的杯子,误了思量。一点浓度的酒就叫他不知所谓,他双手隔着膝盖上,歪头盯着叶柬,浓黑的眼睛装着混沌,昏暗光线遮不住他的眼眸,里面亮着的东西叫叶柬心慌。 “你……”手刚触碰到男孩的脸颊,叶柬觉他有些不对劲,他夜视力有点差劲,看不出小侄子这是醉了还是生气了,独独是那眼睛叫他难受不安。 怎料想,一动不动的人突然使力,骨节分明的手指捉住了居心叵测的手,醉意浓稠的嗓音颤动在耳边,真是学好学不会。 “叶柬,我赌你今天一定会醉。”高中生第一次出来见到这样的场面,还被坏家伙喂了酒,红着脸神志一并抛远不见踪影。 叶柬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渐渐松弛,叶泊舟刚刚突然凑近令他心悸。 平静后又起坏心思的大人低下头看着眼神迷离的小朋友,耳边吁声骂声庆贺声不断,以往演出最佳配乐都沦为杂声,他自觉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暴力充斥视线,脑子里也勾勒着色情。漂亮脸蛋在这种场合最容易令人沦陷,叶泊舟卸去了灿烂精气神,剩余一幅漂亮皮囊,称心合意,配合叶柬不良的想法,完美适配今日的演出。 叶柬拢着男孩昏沉的大脑,贴心又自然地让他舒适地靠在自己胸膛上,眼睛再也落不进rou搏厮杀的戏码,只想着叫怀里的人能好好睡一觉,这里实在是有点吵。 若不是气昏了头,怎么肯让自家孩子大半夜的跑来陪他看这些。 可是叶泊舟实在是不乖,叫他为难。 “所以,你不记得了?”还是这么不靠谱,真是白花了十几分钟时间听他扯东扯西。 叶泊舟支支吾吾躲在书后面不说话,他有些不好意思坦白,掺了塞牙缝都嫌寒碜的酒精饮料,他居然一杯倒。 太丢人了。 那晚怎么回去的、又是怎么稀里糊涂地一觉睡到天亮,第一次饮醉睡着的叶泊舟可悲地发现,他人生第一次醉酒居然毫无印象! 那晚,叶柬抱他回去,托着他的屁股跟闹着玩似的,轻轻松松地抱上车。 临高考,心大的叶泊舟也在争分夺秒找缺补漏,好不容易盼来元旦一日假,这也是跟老头子讨价还价要回来的。他老爸叶楼起自打他升高三以来,平日里下班还钓个鱼闲情逸致找快活,现在缀在他妈身边一起盯着他,上下学接送都比他在幼儿园时期频繁。 这搞得他压力骤增。 加上前有珠玉——也就是他小叔叶柬,听叶楼起的车轱辘胜利经,叶柬从小到大优秀过人名列前茅,三十岁以前比学习、比工作,自叶泊舟上学起,他爹就拿叶柬做参照物,大抵是叶柬长得过于笔直,堪比标杆,亦或是叶楼起就是个隐藏弟控,连儿子都要从小培养“叔控”品质。 叶柬这个坐标轴上的小侄子顺着杆儿长大,没逆反成混不吝的小混子,倒如他老爹所想变成了叶柬后面甩不掉的小尾巴。 小尾巴上学嘴里咕咕嚷嚷着小叔叔,放学回家撒开腿要小叔叔抱,屁股上长了块吸铁石,挨上叶柬这块高质量铁块就不可自拔。 叶泊舟他爷爷在他老爹二十六的时候跳楼自杀了。 叶柬他妈是老爷子后娶来的老婆,叶家一出事,人就没了音讯。留下不过七岁的小叶柬,某一天放学回家,往日繁华褪去,空剩下即将拍卖抵债的别墅。叶楼起那时候正在创业,才踏进去一只脚,踉踉跄跄地一低头,他拢共没见过几次面的“弟弟”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要不是那双跟他肖像的眼睛里填满了绝望无措,他可能就狠狠心把这孩子送去福利院。 毕竟他连对象还没有,事业刚刚起步,勉强能填饱肚子,正是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现在添了个只会加重他负担的小屁孩,哥还没叫几声呢,自己倒是当起了人家早死爹的活计。 不过,人家那个死老爹也是他老爹。 叶楼起恨他爹缺德没人性,挣脏钱要人命,他mama的那条命,就是叶靖送出去的。 一个家庭妇女手无缚鸡之力,逼红了眼的狂徒毒瘾发作,刀具尖锐的锋面撞击屋内rou眼可见的物件,沙发昂贵的皮面开膛破肚,咒骂推搡不绝于耳。而当时,叶靖贪生怕死,就躲在窗户底下苟且偷生,温柔持家的妻子被他推出去,妄想求得网开一面。 他是个烂到骨子里的畜生,老婆怀孕已有五个月,生叶楼起时候身子就落了病根,那瘾君子挥舞着从厨房顺来的水果刀,白刃落在皮rou上,埋没进去,一尸两命。 叶楼起十岁,也是放学回到家,肚子饿的咕咕响,推门面对的是还未清理的地板,通红的血,黏在血水里的棉絮,还有邻居胆战心惊的复述。 叶楼起冷眼看着老畜生搞出来的小杂种,小孩长得一点也不像他们那个死爹,眼睛倒是跟他像,这么一想,叶楼起倒乐了。 那就勉为其难养着吧,反正饿不死就成。 叶柬跟着便宜哥长到十二岁,那天,他还没到每个月的小假期,他哥破天荒地提前接他回来,可怜叶楼起一个彪形大汉,从接到他开始就忍不住悄悄抹眼泪,弄得出租车司机一阵安慰,以为老大哥这是心疼弟弟。 其实这些年,除了寒暑假一起凑合过,他都是跟着寄宿学校的同学们“相依为命”。 马上就要升初中,叶柬心慌慌不敢吱声,叶楼起是不是后悔了,九年义务教育也不想让他读吗?还是……不想要他了,后悔了,终于知道他是个累赘了。 叶楼起不说话,叶柬蜷着腿抱紧书包,一路上都在惶惶不安,深恐朝不保夕。 叶楼起有儿子了,可是他还没结婚。许恬抱着刚刚足月的婴儿,满脸嫌弃地环视着他们家。 叶柬脑袋嗡嗡作响,他绝望又冷静地分析,叶楼起下一句话是不是就要他滚。 那时候叶柬不知道,一个能背着他哥独自生孩子的女人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许恬把孩子塞给眼眶还娘唧唧湿润的叶楼起,半蹲下身子直视自己的小叔子,毫不客气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个遍,要不是碍着孩子大了,估计连衣服也是可以脱掉看一看。 小孩穿着寄宿学校红黑相间的校服,丑得人眼睛疼,头发敷衍地剃成寸头,额头上还有结痂的细碎伤口,嘴唇泛起白皮,眼睛里埋藏的混劲跟他哥一个德行。 小可怜的。许恬扔下这句话后就没再看他一眼了,伸着懒腰略过三张懵逼的脸径直去屋里睡觉。 一晚没睡觉的叶柬坐在自己房间里,那身坏人眼睛的校服被他紧紧套在身上,硬生生地裹了一夜。仿佛是那聊斋里的妖精,谁要是扒了这层皮,他估计就得化为原形。 早上熬不住磕着桌子睡过去,下午一醒来,发现自己居然在床上,掀开被褥,凉意袭来,低头一看,身上的衣服几乎全被扒光,只留了内裤意思一下。 小叶柬炸毛窜起身子,努着劲开门,结果,一肚子的气全被入眼的景象吓瘪了,现下不只是他身上光溜溜的,他们家也变成光溜溜,甚至连底裤都没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