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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叶柬要是还没反应过来,那就真的是喝了假酒了。 “你说什么呢小舟,”叶柬装傻,问了天真还有些土味的话:“你是无价之宝啊。” 叶泊舟没得到想要的答案,皱起眉头,脸凑得更近,鼻息交织,他疑惑道:“什么意思,你不想买吗?” 买……什么? “唔,小舟,我的都是你的。”叶柬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回答下去,只好刻意曲解含义,僵硬转移话题。 大晚上的,到底是为什么要开始这样没营养的话题讨论啊。 叶泊舟脑袋卡壳,半晌转不动,叶柬趁机抵住叶泊舟的肩膀,灵活地翻身,将叶泊舟按回被窝里,一鼓作气,拉窗帘关灯,站在门前握着把手,轻而快说道:“早点睡吧,晚安。” 手机里的通话记录乖巧地躺在那里,等确认的时候已是第二天。 叶柬表情有一瞬间空白,沈淮打电话来是为了把戏做全,叶泊舟该听了些什么话,才会问那样的问题。 在侄子面前形象全无还要死要面子的小叔叔捂住脸,不愿再想。 元旦第一天,两个人隔着墙,这般猜测对方一整天,可惜,谁都没得出一个确定的结果。 第二日,酒醒人不醉了,彻底做回自己的叶泊舟在沙发上问起当时的赌约,坐在一边心虚不已的叶柬匆忙环视一周,看见电视里主持人夸张的耳饰,灵机一动,鬼使神差带他去打了个耳洞。 挑选饰品的时候倒是废了一番功夫,叶泊舟倒是无所谓,但叶柬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着急补偿。心疼地不停扶着叶泊舟的肩膀,在他耳边检查一遍又一遍,再三跟柜台小姐确定这个材质比例不会发炎过敏,最终在叶泊舟无奈地出声提醒后,才算是定了下来。 “疼不疼啊。”叶柬抖着手,不敢把那尖锐的银饰往少年耳洞里戳,商场明亮的灯晕染在眼前,成了老眼昏花的理由,他愧疚地放下手,叶泊舟耳边小声地再次问道: “咱们不戴了,rou还会长回去吧,干脆就让它长回去吧。” 叶泊舟忍不住笑了一下,他真的不疼,没有太大感受,话到嘴边又忍不住说:“可是那是块rou啊,都已经不要了,别到时候长出来了,又要把它给剁了。” 不知道哪个字刺激到了叶柬,他本就担忧的神情更添恐慌,嘴里慌不择路地小声嘀咕道不疼不疼,叶泊舟努力憋着笑,可身体难免还是在微微抖动,将这项工程变得更为艰巨了。 最后,还是一旁的柜台小姐看不过去,再次委婉地提出帮助请求,叶柬才不情不愿地交给他人。 假期,许恬身边一没有儿子在跟前扰人,二烦人精叶楼起也约了难得有假期的几个老同学钓鱼,她美美地化了个妆,挎着包出门同小姐妹们逛街去了。 前几年一直过的是女强人的日子,等心静下来了,也就看开了,忙来忙去还不是为了自己,好好生活才是要紧,可惜,儿子大了留不住,小时候孤零零的小叶泊舟最爱粘在叶柬身后,那时候他们夫妻俩还感慨过两人关系亲密得跟亲兄弟似的,可等叶柬也走了,他们在叶泊舟逐渐冷淡的性子中后知后觉,他们的儿子叶泊舟,成长得很孤独呢。 广告里念得好,不要让等待成为遗憾,可搁在熙熙攘攘中,谁又能独善其身呢。 给儿子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补品,许恬学着不去计较导购话里的真实性,果断地付款,人嘛,总要感性一些。 填好地址,等待电梯的时候,一位太太正好想起自己定的首饰今天到了,便兴致勃勃地拉着几个姐妹一起去看看当季新品。 新的不来,旧的不去。 商场的另一边。 叶柬似乎是选上瘾了,可惜叶泊舟只有一个耳洞,不然他非得全包圆了给他边边角角都要戴上。 叶泊舟也没制止他,只歪着头看,站在旁边提出一些可有可无的建议。 许恬眼睛尖,路过的时候不经意的一眼,就认出了自家两个大宝贝的背影。 她抬起头确认店名,心里浮上淡淡的疑惑,但在小姐妹面前并未表现异常,她放缓步子微微思忖,这家牌子主打钻石首饰,受众是年轻消费者,叶柬和叶泊舟来这,是在选礼物吗? 弟弟这是要送给什么人吗,首饰的话,对方应该是个女孩子吧,啊,她情不自禁地击掌,眼前一亮,他们家弟弟这是,要有好事呀! 32 那天,许恬并没有进店去打招呼,时隔一天,借着叶泊舟三日未归是不是玩疯了的由头,实则心里包着好奇,打着幌子前来关心弟弟的感情生活问题。 掐在午休的时间,靠在办公室沙发上的许总拨通了儿子的手机。 叶泊舟人正躺在叶柬家里,回答完例行的午饭问题,在得知叶泊舟正坐等午饭,主厨是叶柬的时候,许恬还是没忍住教育他几句,虽然对他俩“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关系习以为常,但作为家长,还是稍稍指责他又给小叔叔添麻烦,有点小任性。 “拢共就两个小时,还要跑来跑去,你这孩子,迟早得被阿柬惯坏。” 叶柬和叶泊舟关系变好是他们想看到的,许恬假模假样地训完,话题就想转移到他们家弟弟身上。 “舟仔啊,假期怎么样呀,有没有什么小故事想跟老妈分享的啊?” 他mama一年中有两百天在为事业奔波,剩下的空档里,依托感情的客观部分,她相信儿子比狗会照顾自己,理所当然的,这位事业心极重的母亲倾注在亲生孩子身上的时间和心思,对应下更是大打折扣。 所幸,叶泊舟已经长大,学会成长,可以独立照顾自己和狗,习惯家里只有狗陪伴的日子,已经不需要再多的陪伴,也不需要她百里抽闲潦潦的亲吻安慰。 相处的时间在与话题呈现简单的等比关系,校园生活的趣事或者是少年人隐秘的心思,都无法在突然间的寥寥几句中,因着血缘而打开阀口去倾泻一通,亦或按份给予更多的东西。 在梗阻的生疏中,习以为常而过滤撇开,叶泊舟含糊了几句,大抵意思就是在说还不错,没有更多的细节想说给mama听。 “老叶不在家吗?”最后,在对话陷入沉默前,叶泊舟问道。 叶泊舟还有些发热,并不是很能迅速地从他mama九曲十八弯般的问题里找到正确答案,只能晕乎乎地拿出必杀技。 许恬在商场上舌战群儒,多少难啃的骨头都拿下了,可在儿子面前却每每说不上几句,沉默中,总由着愧疚让她禁不住难受悲伤,总是说时间太少,可待到有空了,却终归是原路。这三日,夫妻俩竟无人注意,就这样把孩子扔给了弟弟叶柬。 对叶泊舟的陪伴太少,对弟弟叶柬的关心又太过简单。忙忙碌碌来去,许恬和叶楼起,还是做成了这样无头无尾的人。 若不是无意瞧见,他们都快要忘记,他们家弟弟已经要到三十岁这样的时间节点了。 他们又急于想补偿,速成个补救,好不令自己那么难捱。 是时候把成家大事提上眼前了,许恬同叶楼起说。 叶泊舟这个快十八岁的大小伙子成天跟在自己叔叔的屁股后面,怎么看都不合适。别叫别人家的姑娘说咱们家奇怪,哪有这么粘人的侄子。 许恬又想,会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导致别家的姑娘不愿意跟他们弟弟谈恋爱啊。 叶泊舟,从小就会赖在叶柬身上,待长大了都快要成年了,还整天跟要糖吃的小孩子似的,钻着一点午休时间都要往叔叔家里跑,可怜叶柬,二十四小时,掰扯去工作睡觉,估计全被叶泊舟糟蹋了。 别说约会,估计连认识女孩子的时间都被叶泊舟贪心地占了去。 叶柬正在厨房做饭,游刃有余且乐在其中,翻着菜谱的他并不清楚卧室那边的动静。 长了一身专门黏糊叶柬皮rou的长腿曲起,在空中摇摇晃晃,怼完许总的心情很是不错。 “说什么呢,晚上下了自习我去接你,别总麻烦你小叔,记住了吗。” 先把孩子接回家,许恬盘算着。 “mama。” 叶泊舟突然叫了一声mama,有些不同寻常的坏意,许恬敏锐地嗅到一些不好的感觉,直觉不对劲。 “怎么了儿子?”她狐疑道。 “我早上发烧,请了假,不过不严重,但是晚上可能还得麻烦你们家小柬了。” “麻烦”两字被长长地强调着。 叶泊舟有多久没有用这么活泼的语调跟她说过话了,近年来她都没有印象了。 可许恬顾不上这些,她在叶泊舟微微沙哑的声音里皱起眉,腰部快速直起,背部离开柔软舒适的沙发背倚,沉声快速问道:“去医院检查了吗?还难受吗?” 家庭医生适才同叶柬说了好几遍,叶泊舟还没那么严重,便学着一字一句转述给他mama,叫她放心,自己睡一会就好了。 有叶柬在,许恬微微松了紧绷的肩膀,她清了清喉咙,叫叶泊舟的名字,凝神说: “你出生那年,我第一次见到叶柬,我当时想啊,这孩子真漂亮,比他哥好看多了,可是啊,他也太瘦了。 七岁,那么小的年纪,倒霉爹欠债跳了楼,薄情妈卷了钱跑路,就剩下叶楼起一个不靠谱的哥哥。 小少爷被送去寄读学校,叶楼起脸长得精致性格反差成五大三粗,创业初期,全身心都投在了律所上,干得出一个月不回家这种事儿,若不是有着装要求,背心裤衩都能对付。” 叶柬和叶楼起相依为命的那几年,许恬还不认识姓叶的,这都是在日后相处中,缝合来的八九不离十。 叶泊舟还没有从谁那里听过这样的故事,今天,是他第一次完整地了解到,叶柬的童年。 他坐起来,弓着背,低头静静地听下去。 其实五年很快,用横撇竖直,不过寥寥几笔。 “再后来,mama遇见了爸爸,带来了你。” 叶泊舟的出生是个意外,但没人不欢迎他,自此有了他,这个家,才算连了起来。 他们有了砖和瓦,墙上装了门与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