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和公主
不知有多少人会把床上柔情蜜意的妥协当成爱情,至少该隐不会。 他见识过帝国最肮脏残酷的角落,一生都在抗争和逃亡。很难说他这种人内心还有没有一处柔软,用以承载爱情的美好。 就算有,他也不想把珍贵的感情献给苍帝这个高高在上薄情无义的Alpha。 不管怎么说,他认为这次性爱体验非常新奇,苍帝劲瘦结实的身体让他上瘾了。 他随时都乐意搂着sao皇帝打上一炮。如果能在苍帝肚子里留个种就更好了。 该隐的尾巴像讨好又像安抚,随着他的思绪乱摆,不断撩拨甩扫苍帝在余韵中酥软的腰腹。粗糙的茸毛被两人yin靡的体液沾湿了,软塌塌的可爱。 “拔出来,扶朕……啧,不坐你身上,躲开……”苍帝说话声带着鼻音,在该隐半抱半搀下挪到椅子旁边,挣扎一番后还是坐在了该隐腿上。 该隐抚摸他的裸背和长腿,细数他身上浅淡的疤痕。 Alpha裸诚相见,该隐难免拿自己跟他对比,却发现无论体魄还是长相,都要略逊一筹。 但这并不会让该隐不舒服,他反而为自己征服了这么优秀的人感到得意。该隐按揉苍帝平坦的小腹,嚣张的挑衅:“小皇帝,看着精壮,腰力不行呢。” 苍帝伸臂挂在他脖子上,揉捏他头顶的兽耳,眼睛半睁半闭享受事后温存:“你腰力好就够了。歌姬,水。” “你不是让他滚吗?他刚才就乖乖滚出去了,妈的,奴隶命。”该隐听他言外之意在夸赞自己腰力,更加得意,爱不释手的抚摸苍帝俊美英气的脸庞,吮吻红肿的嘴唇。 苍帝推开该隐,不复之前柔顺的模样,弯指在脆弱的兽耳狠狠一弹:“少腻歪,你安静一会儿。” “伺候你高潮了三次,给我亲亲怎么了?你长得真好看,是我cao过最好看的。”该隐紧紧地搂着他。 “不给亲。松手。”放纵的高潮之后,苍帝的身体短暂的进入贤者模式,他沙哑的嗓音懒洋洋的拒绝亲密。 该隐悻悻地松开手,对苍帝不切实际的好感再次清零。 一盆冷水浇灭缠绵,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苍帝不动情时跟一尊神像似的乏味高傲,不适合圈在怀里逗弄。 两人皆是身材瘦削,苍帝除了薄薄的肌rou就是皮,连屁股也是两坨硬肌rou,抱久了能压断他两条细腿,况且被那双嚣张轻蔑的眼眸俯视,实在讨厌。 想到自己竟被这样坚硬无趣的身体诱惑到发狂,该隐暗骂自己精虫上脑。谣传半点不假,苍帝就是只引诱人沉沦色欲的恶魔。 他逼自己打消再干一炮的念头,想起身离开怀中危险的Alpha。 “别动。朕再摸摸。”苍帝却不让乱动,像逗弄宠物般拨玩他两只耳朵,又把他一条威武的长尾在手腕上缠成毛茸茸的手环。 “你拿老子当猫玩,老子想亲亲你都不行,凭什么?”该隐甩着尾巴拍在苍帝手背上,不给摸。 苍帝捏住他的腮,强迫他张开嘴巴,眯眼盯着他鲜红的舌尖,指头伸进去捏住舌头往外拉扯:“脑子随着jingye射没了?你是谁老子?” “唔!”该隐翘起的耳尖瞬间向后贴服,目光对上苍帝冰冷的双眼,那双眼睛失去情欲遮掩,眸中凶光乍现。 该隐笑的邪气,吊儿郎当的说:“下了床就翻脸。好好……你是我老子,妈的,下手这么黑!” “朕把你从一群废物里挑出来,看中的可不是你嘴贱的能耐。上过朕的床,不代表你有任何特权。懂吗?”苍帝扯弄小巧鲜红的舌尖,指甲恶意的掐那些细小的rou刺。 “我太懂了!舌头还得留着给你办事,别掐!疼!”该隐一身戾气顿时消散,他这么多年出生入死,靠的可不是硬碰硬耍勇斗狠。等着瞧,总有一天狗皇帝会落到他手上! 苍帝松开手,在他胸口擦净指头,疲惫的眸子斜睨着他。 该隐出身在帝国底层,他不在乎丢脸,也并不惜命,早已没什么可失去,所以对一切都不会真心畏惧。启用这种人非常危险,除非…… “小畜生,这段时间安分点。朕给你派了老师。你时间不多,自行安排,”苍帝抚弄他的尾巴,掐捏他的尾尖:“朕对只会在床上发sao的废物没兴趣。想在朕面前掌握主动,拿成绩来再说。” 该隐缓过疼来,露出尖锐的犬齿,阴惨惨的笑:“好陛下,什么叫掌握主动?是不是只要立大功,谁都能跟你干一炮?” “啪”的一声不大的脆响,该隐脸上瞬间肿起几条紫红手印。 “你的措辞让朕很不高兴,”苍帝迎着该隐凶恶的表情露出讥讽的微笑:“只有为帝国做出杰出贡献之人,才有机会成为朕的按摩棒,这么说才像话。所以该隐,这机会你要不要?” “呵哈哈哈!”该隐似乎全然感觉不到疼痛,他发出一串冷笑,露出渗血的白牙,阴森的说:“要啊,为什么不要?等着吧,我会让你再次跪在我身下哭着求饶!” “好啊,朕等着。”苍帝调整坐姿,瘦窄的臀坐骨尖锐,故意压痛该隐的大腿。 …… 并都的庆典气氛随着赤龙公主的到来达到了巅峰。 精明的帝国人早就意识到,他们敬爱的陛下之所以举办这次封赏,不仅仅是想趁机抬高兽人的地位,更是为了向还未完全屈服的赤龙炫耀国力。 不能指望这些狂热的尚武慕强份子理解何为尊重,在他们眼里赤龙已经是煮熟的鸭子,什么时候动刀,全看苍帝的心情。 所以,赤龙公主的尊驾在空间站停泊时遭到侮辱,舰船昂贵奢华的镀层被刮去,并刻上“贱狗,滚出去”等字眼,也就不值得大惊小怪了。 “令人发指!这些野蛮的帝国人,缺少教养!在我们赤龙,哪个平民胆敢仰视公主的舰船,近卫队会直接把他的头砍下来!我要见将军,闪开,没有军衔的下等看门狗,你知道我是谁?”公主身边的侍从站在银准的办公室门前,对两个站岗兵士歇斯底里的抗议。 两个士兵如铁铸的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他们举起配枪抵在侍从头上。 “谁敢开枪!我是——啊!” 他精心保养的长发被人扯住,同时膝窝被踹了一脚。侍从扑倒在地,狼狈的回头想看是谁敢得罪他这个赤龙最受宠的公主身边第一亲近之人,却在看清对方时目瞪口呆。 “埃米尔王子殿下……” 年轻的王子双眸中满是羞臊和愤怒,他抿着嘴,瘦削的侧脸能看到皮肤随着他咬牙的动作被带动。他耳尖红透了,衬的耳鬓浅金色发丝像晚照时的金红烟云。头顶两只直角像他年轻易折的灵魂,青色的骨质闪着寒光。 “还嫌不够丢脸吗?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求见银帅!滚回去,别给公主惹麻烦!”他忍住怒气,压低声音吩咐。 “可是,公主尊贵的舰船……您作为护送公主的兄长,怎么能允许……”侍从跪起来,带着怨气和哀求抓住埃米尔的裤脚:“这是对公主的侮辱!这是对赤龙的侮辱!您怎么能……埃米尔王子,您在屈服!?” 埃米尔咬着嘴唇,慢慢合上眼皮,强迫自己不要流露出对侍从的厌恶。 表面上他是护送弟弟游学的兄长,实际上,他奉了密令,不仅要安排弟弟顺利挤入苍帝的后宫,还要监视弟弟的间谍行动。 弟弟是赤龙最受宠的公主,是赤龙专门培养来笼络人心,祸国倾城的美人。因为弟弟是让人疯狂的Omega,赤龙绝大多数贵族都靠互相嫁娶,结成牢固的同盟。 他是没用的beta。 平平无奇的王子,王位继承权排在十名之外,除了一身救国无门的抱负,一无所有。 如果在舰船上刻字都让他们觉得耻辱,为什么投降帝国,俯首称臣,献上公主,按年向苍帝纳贡反而不觉得屈辱? 究竟是谁在屈服? 艾米尔胸腔起伏,忍下愤恨的热泪,再睁开眼睛时,年轻的脸上露出威严:“滚回公主的舰船。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出来。” “埃米尔王子,”银准办公室的门突然滑开了,银准的秘书官带着冷漠的表情走出来,将几枚精巧的纽扣交给他。 “信息审核通过,明日陛下将在并都召见我等。这是您和公主等人的身份凭证,在帝国期间,请务必妥善保管。无凭证者一律按反叛军论处。” 埃米尔身边的侍从立刻上前,想接过秘书官手中的纽扣,秘书官抽回手掌,嫌恶的说:“事关邦交,如此重要之物请王子亲自接管。” “您也是银帅身边的侍奉者,”埃米尔的侍从不卑不亢的反击:“你我身份相当,您可以代劳银帅,我就可以由王子驱使。” 秘书官哈哈大笑,连一直面无表情的站岗士兵也跟着笑起来。 “阁下,我参加过虫族第二反击战,为帝国斩杀十万敌军。我迎击赤龙边境暴动势力,保护了三万帝国平民。我有陛下所授的三级勋章。你说,你跟我一样么?” 令人厌恶的炫耀。偏偏无懈可击。 “给我吧。”埃米尔忍着蔑视的眼神,朝秘书官伸出手。 秘书官瞥一眼失神落魄的侍从,随手把纽扣丢在埃米尔掌心:“银帅特意嘱咐,明天请公主殿下多穿点,如果路都走不稳,不妨多派几名侍从陪护。别像上次扑在银帅怀中那样,扑倒了陛下,被当做刺客击杀。” “……再见!”埃米尔羞耻的双眼血红,攥着拳回到了自己的舰船。 他把自己关在运动室里,心中无尽的怒火变成力量,随着他挥拳的动作捶打在沙包上。 无权无势的王子才会有闲暇学习知识和锻炼身体,受宠者忙着像蜘蛛一样缝补自己的关系网,用娇媚的容颜和巧妙的手段笼络人心。 埃米尔把自己摔进松软的沙发,汗湿的脸上还残留着运动后兴奋的薄红。他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捏起那颗属于他的纽扣凭证。 拇指肚大小的金色圆扣,中央镶嵌着宝石般瑰丽的红心,红心内部录入了他的生平体征等等数据。 像只被盖戳的待宰羔羊。这就是他的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