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天虞剑帖
待sao乱平息,宋清御苍白疲倦的脸总算有了点血色,向众人行礼致谢道:“众仙家此番相助,太虚必将铭记;事不宜迟,凶兽之事还请各位共同商议。” “宋掌门放心,我等既愿相助,理应随您的意思行事。” 那名蓝衣青年身形高挑,身后似乎背了什么,云青崖定睛一看发现那竟是一把大剑! 宋清御颔首道:“多谢各位了,实不相瞒,方才我来晚的缘由也于此有关,贫道接到朝廷传信,要求太虚观派人于上元节驻守西陵王城,且不说这城中到底有多大,就算把弟子全派出去…也是远远不够。” “…什么?!”此言使得台下一片哗然,那青年更是怒道:“岂有此理,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云青崖从旁暗自心惊,他明白或许灵郁这回许是被逼极了,铁了心的要与太虚与鱼死网破,于是便开口问道: “小宋师侄,那王朝禁军何在?” 宋清御叹了口气,摇头道:“皆被灵郁撤回了皇城中,以无法抵御凶兽要保护圣上安全为由…” 仙霞派的女弟子闻言说道:“…这皇帝老儿是疯了不成?若西陵沦陷于凶兽手中,那皇城又有何用?” “恐怕此事…也并非那气数将尽皇帝能够决定的吧…”云青崖想及那日与越同孤府中的谈话,心中所想愈发确定。 宋清御眉峰一蹙,思索道:“师叔的意思是…” “能下这种命令,那灵郁必然已经独揽大权,连皇帝都要看他的脸面了吧。”云青崖神色低沉,少有的凝重起来。 那神霄门的蓝衣青年愤愤不平道:“这大国师权力竟如此之大,真以为整个天下都是他不成?” 云青崖无奈哂笑,心想他身后的东海神域怕是真想把这大荒九州全部囊括在统治之内吧。 如此想法让云青崖不禁感叹,自己竟有几分同意那天魔的所作所为了,东海如此嚣张,确实该有人杀杀他们的气焰。 而宋清御与太虚观也并非无法应对,事先寻求各地仙门的帮助,如此一来就可稍稍解决人手不足的问题了。 待众人协商好上元夜各自的分工驻守,宋清御转而向谢、云二人行了一礼,郑重道:“恕弟子冒昧,还望师尊与师叔能出手相助太虚渡过劫难!” 谢陵风一拂衣袖,转身望向他,随后微微颔首,目光虽冷但语气尚温:“你且安心,本君自当相助。” 云青崖则上前如重逢那日一般拍了下他的肩,温和笑道:“放心好了小宋师侄,这种事怎么能少得了我呢,我可最喜欢凑热闹…呃,乐于助人了!” 宋清御闻言竟像是被他的洒脱风趣所感染一般,转而露出几分许久不见的笑意,说道:“哈哈,那便多谢青崖师叔了” 谢陵风见状忽而从暗处捉住了他的手腕,脸色一沉,低声严肃道:“青崖,到时候你跟着我,不准轻举妄动。” “…好吧,我知道了。”云青崖不满地撇了撇嘴,赌气似的侧着脸不看他,直到谢陵风松了手,无奈道: “你啊…老是逞强胡闹。” “哼,谢道长你不服咬我啊!” “……” 两人虽在斗嘴,但云青崖心中又怎会不明白,面前的白衣道长一次又一次包容着自己的胡闹和任性,倘若没有他,自己恐怕也无法在九州大荒中无拘无束的前行。 就在云青崖想悄悄回握住谢陵风的手的时候,忽然一阵温婉平淡的女声插了进来,把他吓得一激灵: “…呵,云仙君与师兄可真是形影不离,关系如此好,让汐婳也不禁艳羡呢。” 素汐婳依旧一身洁白如霜的玉带广袖裙,清丽温柔,美若瑶池天仙,可这妩媚的凤眸中却藏着微不可闻的冷气,与一丝一闪而过的杀意,她自以为隐藏的很好,但还是云青崖捕捉探查到了… …错觉吗…还是?正如此想着云青崖且听一旁的宋清御道:“汐婳仙子,此番您可也要来协助?” 素汐婳淡淡一笑道:“自然,还望宋掌门多多关照,汐婳还有琐事,先行告辞了。”说罢,她拂袖行礼,款款而去。 待女子的熏香消散于殿内,云青崖不禁若有所思,回忆起她不善的目光总觉得素汐婳好像隐瞒了些什么? 事毕,殿内众人大多三三两两先行散去,唯有那名背大剑的蓝衣青年依旧逗留于此左顾右盼,踌躇不前。 云青崖见状走到他身侧开口问道:“这位道友可是有什么事?” 那青年摸了摸头,露出了颇为不好意思的神色,回答道:“您…认识临虚剑尊吗?可以帮忙引荐吗,实不相瞒,晚辈柳溪,受家师所托前来拜会剑尊。” “…原来如此,这有何难,道友随我来便是。”云青崖展颜笑道,他看出面前青年似乎对谢陵风心怀仰慕。 此时谢陵风正与宋清御交谈,见云青崖身后跟了个背大剑青年,不禁微微敛眉出声道:“…嗯?” “谢道长,这位小道友是特地来拜会你的,所以我就把他带来了。”云青崖解释道。 柳溪先是一愣,随即向面前清冷淡漠的白衣人行礼恭敬道:“晚辈见过临虚剑尊,晚辈从家师口中久闻大荒剑尊之名,今日终得一见!” 谢陵风淡淡瞥了他一眼,墨眸冷冷,不见丝毫情绪,开口问道: “…你师承何人?” 柳溪答道:“晚辈师承神霄门天虞剑楼门主座下。” “天虞剑…楼凤萧?” “正是,剑尊竟还记得家师?” 谢陵风闻言微微颔首,面不改色道:“…他是少有能接下我二十招的高手,本君自然记得。” 从旁一直不语的云青崖实在忍不住低咳一声,轻声笑道:“咳,小友莫怪,谢道长他说话就是这样的,不过他既然还能记得,说明对你师父还是认可的。” 那柳溪爽朗一笑,似乎并不在意谢陵风的倨傲自矜,相反点求称是道:“无妨,家师好战,最敬佩强者,他老人家自从在天道论剑中输给了您就一直耿耿于怀,如今遣我来便是在下一届论剑中邀您一战。” 说罢,他竟从衣袖中取出了一份澄黄色的烫金帖递给谢陵风,而后又道:“这是请柬,以十年为约,家师在下届天道论剑中约您切磋剑道。” 云青崖顿时微瞪双目,惊愕道:“…十年?竟然这么早就下战帖吗?” “不错,这是蜀中武者约定俗成的规矩,如遇高强的对手则需立下十年之约。”柳溪目光炯炯,转而又道:“当然此约并非单方面的,如若剑尊大人回绝,那我也会向家师禀明。” 谢陵风并未立即表态,神色平淡无波,只是盯着那张金帖思索,而云青崖则露出几分兴趣盎然,毕竟早有听闻蜀中武学门派众多,而其中以天道盟为首,每百年举办的天道论剑,可谓是大荒修真者之盛事。 不过这怎么着也与自己无关了,兴许去凑个热闹也不错;他正如此想着一转头正巧对上谢陵风的目光。 “陵风,你怎么想啊?”云青崖见谢陵风迟迟未接金帖,不由得开口问道。 看到面前青年俊秀的脸庞中难掩期待之色,谢陵风叹了口气,垂眸反问道: “…那你呢?” 云青崖闻言一愣,不解道: “我…?他不是邀你去吗,与我何干?但倘若谢道长要去,那我铁定也要去凑…呃,给你助威打气呀!” 谢陵风墨眸中露出几分无奈与怅然,他终是接过金帖淡淡应道:“…也罢,这战帖本君应下了。” “论剑之约,择期必至。”